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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嫵抬眸:「不會弄傷的。」
溫慎嘆息一聲:「再過兩年。」
「你為何總這樣推脫?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聽旁人都說攔都不攔不住,為何到了你這里便是這樣?你是不是還在介懷從前的事?」
月嫵心中委屈,若是從前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何須看別人臉色?自從和溫慎在一塊後,她已改了許多了,怎就不見溫慎為她改一次?
「你在外頭都學了些什麼東西,以後不許與那些人來往了。」
「是你要我出去與人玩的。」月嫵氣得掙開他的手。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是教你多交朋友,免得在家中悶壞了,可你出去都學了些什麼?與人議論這種事?」
第42章
「以後出門要去哪兒玩, 尋誰玩兒,都得與我說過才許去。除此外,每日必須要讀一個時辰的書, 讀什麼由我來挑選。」
「我不!」月嫵轉頭瞪他,雙目含淚, 「不要你管我!」
溫慎眉峰微斂, 伸手要去牽她, 被躲開。他握了握拳,道:「你年歲小,還不懂事,若無人教導, 往後必入歧途。」
「我不小了,我讀過書識過字,知曉自己在做什麼。」更何況,她原本就是公主之女,這天底下有什麼事是她不能做的?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誰也別想干涉她。
溫慎心中無奈, 只得放緩語氣,與她好好解釋:「我這樣做, 難道是為了我自己?」
她別開臉, 不語。
溫慎又去牽她,將她牽至跟前,垂首看她:「小嫵,我不是與你說過了嗎?你那處還未長成,這樣早同房, 以後會落下病根。」
她嘴一撇,臉仍別著, 淚珠子卻止不住往下滾:「你真是這樣想的,不是不喜歡我嗎?」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歡你為何要與你成親?」溫慎輕輕抹掉她的淚。
「根本不是,是因為我脫光了站在你跟前,你為了負責才娶我的。」她的淚掉得更厲害了。她雖有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所做所言,但是知曉自己在做什麼的。
溫慎閉了閉眼:「若非有意,怎會讓你有機會那般站在我跟前?」
月嫵微微蹙眉,抿了抿唇,又問:「你真喜歡我嗎?」
「我真心悅你,這二十年來只對你一人動過心,往後也會只有你一人。」
「可……」月嫵抬眼,緊緊抿著唇,「我聽她們議論,男子若是喜歡一個女子,不可能忍得住,除非是有什麼隱疾。」
溫慎臉色一黑:「你看過的,並無隱疾。至於你說的不可能忍住……我正是怕忍不住才不願與你做那種事,你以為你那樣勾我,我半分感覺都沒有嗎?」
月嫵抿住揚起的唇,臉頰的酒窩格外顯眼。她小聲問:「你也想要我是不是?」
「嗯。」甚至她每一回靠過來,他都會有感覺。
月嫵滿意了,跪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小聲在他耳旁問:「那先不進去了,以後我也幫你解決好不好?」
「不必。」他躲開,「你好好的,莫再鬧了,多讀書多出去走走,便不會整日都想這種事了。」
月嫵一臉不開心,從他腿上下來,嘀咕幾句:「你不願,有的是人……」
話還沒說完,她被扣住腰,拽了回去:「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溫慎看著她,神情嚴肅異常。
她知曉自己說錯話了,可眨了眨眼,仍舊嘴硬:「是你不要的。」
「陳嫵。」溫慎鮮少這樣直呼她姓名。
她心中不由緊張起來:「我、我……」
溫慎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鬆了手,一個人去貼窗花了。可他眉頭一直緊鎖著,一看便知是不開心了。
月嫵自己坐在炕邊,垂著頭看著鞋面,僵持許久,最終那點驕矜被沉默研磨得一點兒都不剩。
「溫慎……」她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
溫慎頓了頓,繼續貼窗花。
她踮著腳,伸著脖子,從身後看他一眼,又縮回頭,靠在他背上:「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想和你更親近一些。」
「嗯。」溫慎還在貼窗花。
「我有時總覺得你沒那麼喜歡我,你只是對誰都好,換個人做你的妻子,你也會這樣待她,我不是不可替代的。」
溫慎放下手中窗花,轉過身來:「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得過且過的人?」
「嗯?」月嫵沒太明白。
「與人友善,只是我以為各人有各人的難處,能幫便幫一些,這與成親毫無干係。我若不喜歡絕不會與人成親,即便雙親在世,與我私自定下婚約,我也不會認。」
月嫵眨了眨眼:「可若你高中,皇帝要與你指一門婚事,該當如何?」
「且不說我已娶妻,即便是未娶,我不喜歡定不會娶。」
「皇帝給你指的妻子貌美如花,家世顯赫,賢良淑德……」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難道加上這些條件,便可以在一夜之間將不喜歡變為喜歡了嗎?」
月嫵嘴角微微揚起:「可你若不從,皇帝要砍你的頭,又當如何?」
溫慎微微側過身,神情認真:「我若有理有據與他說明緣由,他仍要趕盡殺絕,那便說明此主不可侍奉,我死便死,權當是給天下讀書人勸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