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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如常,但謝溪行還是看出不同來,小聲問:「你要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兒?」
「嗯。」他扯了扯嘴角,「她喜歡這裡。」
謝溪行似乎是聽明白了:「你確認她能履行你與她的婚約?我可不像你這般心善,沒什麼干係還像祖宗一樣供著。」
「我過兩日便來接她。」溫慎沒有回答。
當晚,溫慎回了蓮鄉,月嫵留在謝家。
夜裡,她睡不著,敲響了主屋的門。
蕙真正巧也沒睡,起身要去開門,謝溪行攔住了她:「別去。」
「為何?」
「你沒見溫慎今日那傷心的樣子?定是他這小嬌妻不肯跟他回去,你若真事事都順著她,她更是不願回去了。」
蕙真皺了皺眉,她總覺得月嫵沒那樣壞:「難不成讓人一直外頭等著?」
「我便不信你不去開門,她會站在門口一晚上。」
「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是慎弟的未婚妻子。」蕙真越過他,披上披風踩了鞋,往外走。
門開,月嫵就站在外頭,白著一張小臉問:「姐姐,我怕黑,你能陪我睡嗎?」
蕙真一看她這可憐模樣,哪裡還能拒絕,當即和她一起出了門:「好,我陪你睡。」
屋裡的謝溪行快要氣死了,心裡罵了溫慎一百遍,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妖精!無論如何,明天他也得將人給送回去!
然而,第二日,他還沒提起,便聽蕙真說月嫵想回去。
「可是昨夜發生什麼了?」謝溪行問。
「也沒如何啊,她叫我過去陪她睡,像哄孩子那樣哄她睡覺,然後我們就睡了。」
他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罷了罷了,我去將人送回去,讓溫慎自己伺候去。」
中午吃罷飯,他套了馬車,將人送回了蓮鄉。
兩人到時,溫慎正在院子裡劈柴,聽到聲響抬眸去看。
月嫵恰好挑開車簾,與他對視上,便立即跳下車,奔過去,撲倒在他懷裡。
他愣了一瞬,放下手中的斧頭,輕輕摟著她,用臉在她發頂上蹭了蹭,輕聲問:「為何忽然回來了?」
月嫵只將臉埋在他懷裡,搖頭不語。
「咳咳!」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去屋裡吧,炕燒上了。」
月嫵點點頭,提著裙子跑進去。
他則是緩步朝謝溪行走去。
「我們可沒虧待她。」
「我知曉。」他微微彎著唇,「麻煩你和嫂子了。」
謝溪行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蕙真還在家裡等我,我先回去了。」
溫慎一直將人送到大路上,折返回到家中。他一推開主屋的門,就見一顆小腦袋露出被子外面盯著他。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頭,笑問:「為何忽然想回來了?」
月嫵搖頭,上前抱住他,十分熟練地躺去他懷裡。
那種熟悉的感覺和熟悉的氣味讓她徹底放鬆,幾乎是癱在他懷裡。
「溫慎、溫慎…」她一遍又一遍地喚。
溫慎一遍又一遍地應。
直到她喊累了,喊不動了,就窩在他懷裡,手指扣扣他的袖子。
「
小嫵,我得起來劈柴,過兩日要沒得燒了。」
月嫵鬆了手。
「你若是困,便再睡一會兒,等我做好晚飯來喚你。」
月嫵鑽回被子裡,看著人走出去。
但她睡不著,昨夜她就有些睡不著,明明蕙真是一樣哄她的,可她就是感覺不太一樣。
她很想溫慎,想他抱著,想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莢味兒。
屋外的劈柴聲連續不斷傳來,她坐起身,隔著窗欞看著那道身影很久,緩緩起身,走出門,從身後抱住了他。
第20章
溫慎手上一頓,笑問:「吵到你了嗎?」
「沒有。」
「睡不著?」溫慎放下木柴,轉過身看著她。
她不肯讓他看,埋頭在他懷裡。
「要我陪你睡嗎?」
「不要。」她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和你一起劈柴。」
溫慎摸了摸她的發:「好,你給我遞柴,我來劈。」
她搬了個小凳坐在旁邊,給溫慎遞柴。
沒多久,劈好的柴擺滿一整面牆,這項活兒算是完成了,溫慎額上也布滿熱汗。
他不是那種話本子裡清瘦的書生形象,他的手臂上有結實的肌肉,發力時會繃起流暢的線條。
月嫵抿了口水,上前兩步,捏了捏他的手臂。
「嗯?怎麼了?」
「好硬。」月嫵捏了捏,沒捏動。
他放鬆手臂:「這樣應當沒那般硬了。」
月嫵又捏了捏,果然沒那麼硬了。她擼起自己的袖子,晃了晃柔軟的手臂:「你捏,我的不是那樣。」
溫慎喉頭滾動一下,沒經住誘惑,捏了捏她的手臂。
很軟,很滑。
他鬆開,背過身去解釋:「我常負重物,因而成了這樣。明日想去廟裡嗎?」
月嫵還以為他會生氣,不會和她玩了,她那會兒看見他眼裡的失落了。
「我去。」她上前,抓住他的手。
「好,今日剛好做些吃的,明日帶在路上吃。」溫慎不動聲色反握住她的手。
她感覺到了,心裡樂滋滋的,又像以前那樣纏著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