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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屋裡等著,許久才回過神來。
天不知何時黑了,外頭終於安靜一些,能聽見溫慎在與人說話。
她走過去一點兒,耳朵貼在窗子上聽。
「多謝你們來幫忙,才讓這場婚禮能稍微體面一些。」
「哪裡的話,我們都知道,定是因為有什麼不便才一切從簡,還望你莫要怪罪才是。」
「哪裡哪裡…」
人聲遠了,好像是往外走了,月嫵又坐回原處等著。
天冷了,外面除了風聲就沒有別的,只有條案上的一對喜燭明明滅滅,有些吵人。
沒過多久,門開了,溫慎穿著一身紅色的粗布喜服走進來。
月嫵跑過去,抱住他,語氣有些埋怨:「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我送客人出去了,這會兒忙完了。」他攬著她往回走,一起坐在炕上,似是喝醉了,也不記得往日的禮節,與她臉貼著臉,小聲說話,「餓不餓?」
月嫵搖頭:「不餓。」
「下午我不在,可有人欺負你?」
「沒。」月嫵抬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他微怔,捧著她的臉,在她嘴角狠狠親回去:「喝了許多酒,定不好聞,先去洗漱。」
「溫慎。」月嫵跟著他去廚房,「你喝醉了。」
「還未。」他將爐子裡的熱水倒進盆里,「你就在這兒洗,這裡暖和,我先出去。」
月嫵拉住他:「為何要出去,我們不是已成親了嗎?你就在此處陪我。」
酒勁湧上頭,他沒經住誘惑,點了頭。
微弱燭光里,月嫵站在昏暗的灶台前,將喜服一件件脫下。
他坐在角落裡,看著她,目光沒有閃躲。
月嫵感覺到了,她一向大膽,此時卻有些羞赫了,但仍強撐著,問:「我好看嗎?」
「好看。」可她還那么小一點兒,渾身上下一看便是還沒長成,再好看他也不能碰。溫慎咽了口唾液,轉移了話題,「過兩日去打個浴桶回來,冬天快到了,這樣沐浴恐怕會著涼。」
月嫵輕輕應了一聲,拿著長巾在身上擦洗。她的皮膚白嫩又細膩,不太柔軟的長巾掠過她的皮膚,帶起一層紅。
溫慎看得有些眼熱,卻依舊不動如山坐在原處,等著她洗完,拿過披風將她裹住,送她回正屋。
「我洗完再來。」
溫慎只留下這一句,月嫵卻紅了臉。她以為一會兒會發生些什麼,但等了許久,人來了,卻躺在喜被裡,闔了眼。
她撐起身看他:「不圓房嗎?」
「再等兩年,等你再長大一些。」
「可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她皺了眉。
溫慎心中愧疚,這婚禮本就簡陋…他也撐起來一些:「小嫵,你年歲太小,太早接觸這些不好。」
「你是不是還在意以前的事?」
「並未並未。」溫慎急忙抱住她,「不要這樣說,即便是你與他真有什麼,我也不在意了,以後不要這樣說自己。」
她有些頹然:「那你為何不肯?」
溫慎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也想的,可你還太小了,這樣傷身子,若是不慎有了,更是麻煩。你看你這裡這樣小,如何孕育孩子?」
她低頭看著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
「你瞧見嫂子的肚子了嗎?懷孕了便會像她那樣,肚子鼓起來。」
月嫵打了個寒顫,慌忙抱住身旁的人。她有些害怕,嫂子的肚子看起來好大,她總是怕它什麼時候就會撐得裂開。
溫熱的大掌在她頭上撫了撫,輕聲安撫:「因而還是再等兩年為好。」
她點了點頭,安穩下來,靜靜趴在他懷裡:「我可以不生孩子嗎?我害怕。」
「不想生便不生罷,只是若是圓房便有可能懷上。」
「那嫂子和謝溪行也做過那種事嗎?」
溫慎愣了一瞬,在她頭上輕輕敲一下:「不許想這些。」
她報復回去,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
「為何咬我?」溫慎摟住她,翻滾一圈,俯身吻下去,「人家夫妻之事,你想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吻回去。
溫慎氣息有些不穩了,唇不滿足在她舌尖流連,慢慢往她脖頸上挪去:「若想懷孕生子必須要這樣的。」
她有些癢,還有些喘不過氣,無法再回答,只緊緊抱著埋在脖頸處的腦袋,輕聲喚:「溫慎…溫慎…」
溫慎只是淺嘗了兩口,便躺了回去。
她還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微微喘息:「溫慎,還要。」她很喜歡和溫慎一起心跳紊亂的感覺。
「不能了。」溫慎摟緊她,「早些休息,不要瞎想了。」
她哼了一聲,沒再鬧騰。
翌日,溫慎罕見沒有早起,月嫵睡時趴在他懷裡,醒來還趴在他懷裡。
他昨夜飲得有些多,現下還睡著,月嫵先醒來,趴在枕邊看他。
他睡相很好,平平整整躺著,看著十分美好。他生得溫和,不僅是眼神溫和,整個臉看著都是溫和的,連唇角都是天生微微上揚,即便不笑,看著也是帶著幾分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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