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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眨了眨眼,試圖回憶。
「誰知道呢,污染物種類那麼多,能力也稀奇古怪,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存在。」
「giao~giao~」小咪贊同道。
背後悄摸摸的議論話語並沒有引起當事人的注意,「白郁」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指尖藏起從對方身上撿到的頭髮,熟練地道歉,而後扭開辦公室的門:
「那我就先去把文件送過去啦。」
楚澤淮抬眸望向對方:「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澤淮哥哥。」
「把你從我身上拿的東西還回來。」
楚澤淮金橙色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冰霜。
一處疑點可能是巧合,畢竟白郁腦迴路不同於常人,但這麼多處疑點同時出現,就足以讓懷疑變成確定。
楚澤淮往燕然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站起,右手放於劍鞘
「還有,不要用那張臉說出這麼噁心的稱呼,你還不配。」
「白郁」眨了眨眼睛,歪頭:「我不太明白澤淮哥哥在說什麼。」
說話的同時,他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燕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背著長刀,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盯著他。
「沒關係,我會讓你明白的。」
定光劍一寸一寸出鞘,在燈光下折射出寒冷的鋒芒。
見對方來真的,「白郁」也懶得裝下去,他靠在門框上,換回了之前的語調和笑容,摸了摸下巴:
「誒,居然是你先認出我的,不愧是我的侄子,我還以為會是其他人呢,要知道,我可是按照你的記憶和想像捏造出來的。」
畢竟其他人印象中的白郁和楚澤淮印象中的白郁肯定不一樣,其他人先認出來的機率更大一些。
「楚、雲、升!」
楚澤淮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一想到對面叫了自己這麼多聲『澤淮哥哥』,還故作柔弱地靠過來,他就覺得胃裡面在翻江倒海。
星星點點的火焰在劍的四周燃起,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上升。
他一開始還在懷疑有東西占用了白郁的身體,擔心自己貿然動劍會不會傷到白郁身體,但既然這個是對方捏造的,那就直接殺了。
相比於上一次,楚澤淮這次的動作更狠厲更迅速,燕然拔出長刀,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金色的小火苗們在空中滑過一道長長的痕跡,完美避開了辦公室內的紙張和木質書櫃,衝著對方沖了過去。
「你還真能對著這張臉下手啊。」
面對比上一次更凌厲的攻擊,楚雲升反倒沒之前慌,甚至還有閒情調侃了一句,已經變成四枚的眼瞳中帶著滿滿的笑意,溫熱的吐息擦過楚澤淮的側臉,
「我親愛的侄子,我可比你,更熟悉這裡。」
「咯吱」一聲,一旁的牆壁猛地打開,定光劍在牆壁上留下一道痕跡。
一旁等著的燕然難得露出震驚的表情:「為什麼我們辦公室門口的牆上有個洞?」
楚澤淮收起劍,留下一句問局長去,直接跟著追了過去。
讓對方逃了這種黑歷史,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地道很長很狹窄,周圍都是特殊製成的青石,可以隔絕污染物的氣息,同時還能阻擋外面人的敲擊探索。
這也是這麼長時間從未有人在外面發現過的原因。
青石上面有許多戰鬥過的痕跡,冷兵器的劃痕、子彈留下的坑,甚至還有巨大的抓痕。
風乾的血跡粘在上面,隨著氣流的涌動而簌簌往下掉落。
楚澤淮沒空去思考這裡到底是這麼回事,他追著楚雲升,一路居然繞到了調查局的最高建築的屋頂。
猛烈的陽光傾斜下來,剛適應了黑暗環境的楚澤淮不由眯了下眼。
楚雲升正站在樓頂最邊上。
「果然,人還是不得不服老,年輕的時候,包括你父親和你姑姑在內,可是沒人能在這裡追上我——」
楚雲升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風吹亂的短髮,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整句話,就感覺胸口一痛,定光劍的劍尖已經抵上了他的心臟。
「你居然敢和我比速度?」
楚澤淮嗤笑一聲,金橙色的眼眸居高臨下望著他。
死亡來臨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內心在瘋狂叫囂著危險,楚雲升也顧不得吹風耍帥,在感覺到自己大侄子真的想殺了自己後,迅速把準備好的底牌扔了出去。
「停,你現在還不能殺我——」
一個白色的牌子朝著對方的方向飛了過去,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後,楚澤淮瞳孔猛縮,手中的定光劍下意識偏了方向,「噗哧」一聲插.入了楚雲升的右胸。
「咳咳,你就沒有想過,我這身衣服和身份牌,到底是從誰身上扒下來的?」
楚雲升擦去嘴角的鮮血,他看著對方陰沉下去的臉,臉上重新掛起惡劣的笑,
「你就不怕我死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嗎?」
楚澤淮抿唇,最後還是選擇收回劍:「你想怎麼樣?」
楚雲升捂住不斷湧出鮮血的胸口:「我們各退一步。你讓我離開,我把他的位置告訴你。」
在看到楚澤淮真的後退了幾步後,他沒忍住捂著唇大笑起來,隨後又陷入了劇烈的咳嗽,咳出一大片的血跡。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侄子這麼好騙。
又痴情又單純,以後說不定會被別人給吃得死死的,這方面簡直跟他的廢物鴿子大哥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