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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就是第四十七中的,聽說裡面有打架勒索的團體。』
『不用聽說,那就是事實,本人就是從第四十七中畢業的,在裡面經歷過被逼喝廁所水、當面扒褲子和被撕作業本。親身經歷,老師壓根不管,又因為是未成年,警方也不好管。』
快速將幾條懷疑的評論看完後,楚澤淮又返回了主頁,點開大圖看細節。
他頓了一下,兩根手指放大圖片,聚焦在了哭暈過去的父親上面。
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他最近應該是見過。
在楚澤淮沉思時,林墨和燕然已經討論起來。
「燕姐,你居然連這麼久遠的新聞都能找出來。」
林墨眨了眨眼,他還以為燕然是那種除了練刀和任務外,其他啥也不管不顧的酷姐。
「我每天也要吸收知識的,你如果能把八卦和看片看劇看小h文的精力用在這上面,也會和我一樣。」
燕然淡淡道。
「新聞太無聊啦,而且我媽每天早上都會看,我也會偶爾聽一下,我覺得我沒漏下特大消息就成,沒必要去看這些小新聞。」
林墨雙手叉腰,餘光正好看見了手機上被他哥放大的圖片,
「誒,這不就是那個第五小隊的新人輔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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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市河採區,一個廢棄的遊樂園中。
「我就說,八卦還是有一定用處的,對吧。」
林墨跟在楚澤淮身後,小聲得意道。
要不是他,這群壓根不怎麼關注其他小隊消息的人還不知道多會兒才能想起來。
「我也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用處。」
原雪點點頭,同樣小聲道。
「先別說話,我們快到了。」
楚澤淮揉了揉太陽穴,心累地嘆了口氣。
他本來以為他的工作是和高等級的污染物畸變者戰鬥,沒想到還要偶爾兼職警探,從蛛絲馬跡中找到利用污染物殺人的兇手。
這也就算了,畢竟以前也和心路不正的覺醒者鬥智鬥勇,但沒想到這次要對付的居然是自己的同事。
「噓,大家小點聲,我感覺那邊有兩個人。」
「是柳浮和他的同事嗎?我剛剛去打聽了一下,對方單獨做任務和與同事一起做任務的概率是五五開。」
「不是,另一個人是小白。」
一行人沉默了一瞬,隨後默默加快了腳步,躲在了一個海盜船後面,先觀察一下事態的變化。
另一邊,白郁正在和柳浮談話。
「我沒想到第一個找過來的居然是你,我還以為會是我們清河市調查局的王牌呢。」
被找上門來的柳浮一點被戳破的慌張也沒有,靠著旋轉木馬的外圍,表情十分平靜,只是在看見來人後,稍微有一點驚訝。
「你動了我送去的污染物。」
白郁回到道,同時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後面。
他的隊友們怎麼全都找過來了?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主要當時看見臨時倉庫里只有一個活的。」
柳浮倒是沒有察覺到悄悄跟過來的三個人,他靠在旋轉木馬上,面對白郁問出的『河白區工廠裡面死去的少年,是你殺的嗎?』這句質疑,直接承認了下來。
面對這種一點猶豫都沒有,乾脆利落承認罪行的行為,白郁茫然了一瞬。
按照電視劇裡面演的劇情,此刻對方不應該先掙扎狡辯一番嗎?
「你如果還有什麼疑惑的話,我都可以告訴你。」
柳浮並不在意對方的沉默,他仰頭望著藍天,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柔和起來。
他像是在和白郁交談,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的女兒,我妻子去世後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遭受了很嚴重的校園霸凌,被那群小畜生隨意毆打辱罵,最後不堪重負,從學校天台跳了下去。」
「只可惜,即使證據確鑿,那群小畜生才十四歲,警方也沒有辦法輕易定罪,關押教育後便又放了出來。」
「我只是覺得有些諷刺罷了。我在調查局工作,為了保護那些普通的人,忙到完全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然而就是這些被保護著的『普通人』,將我的女兒逼上了絕境。」
「你說得沒錯,確實是我做的。我用我的能力弱化了臨時倉庫里還未死絕的污染物,隨後將其帶了出去,模仿女兒的字跡把他們都約來出來——那群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小畜生們果然信了,狂妄自大,自尋死路。」
「我斷掉他們退路,消掉『弱化』能力後,把污染物投放了進去,就是這樣,很簡單,沒什麼意外發生,一切都很順利,就像是個平平無奇的經歷。」
連續殺了七個未成年人的經歷,就這樣被他用十分平淡的話語說了出來。
「我剛剛開了任務記錄儀,你剛剛說的話,都已經記錄下來。」
白郁指了指自己胸前掛著的、剛剛開啟後閃爍紅燈的任務記錄儀。
「隨便你,我說的這些話也並不擔心別人聽到,無論你交給隊長,還是直接上報審判庭,我都無所謂。」
柳浮眉眼彎彎,他雙手撐在身後的台子上,一雙漆黑的眼眸看向白郁,
「利用了你的東西,我很抱歉。」
白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已經超出了植物的預料,他一時間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