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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強大力量在身體裡面流動,金色的火焰在羽翼尖燃燒。
還沒有等他燒死這群身形怪異的人形怪物,一個人影便更快地從二樓跳了下來。
「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白郁伸出抱住楚澤淮的腰,直接躲過了第一個爬上來的怪物。
快速移動產生的風吹過發梢,那雙鳳眸中的瞳孔染上了綠色,裡面盛著滿滿的認真:
「我接下來有一場盛大的演出,想送給您,希望您會喜歡。」
撲哧——
被觀眾們佩戴在身上的白薔薇花枝開始猛烈生長,枝幹切口處瘋狂湧出數不清的根須,這些根須狠狠地扎入了怪物觀眾的身體裡,破開他們的皮膚、吸食他們的血肉、纏繞他們的骨髓。
一枝枝白薔薇花像是將這些怪物觀眾當成了土壤,它們在土壤上盡情地生長和綻放,鮮血順著根須流入枝幹,枝幹便越發青翠,密密麻麻的葉子相互摩擦,葉間冒出不少純白的花蕾。
啪。
無數白薔薇在血肉土壤上盛開,濃郁的花香瀰漫了整個歡樂歌劇院,舞台的燈光給它們打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葉子下卻是血肉和骨髓鋪成的土壤。
「放心好了,我沒有對那些清河市居民動手,只是讓他們昏了過去。」
白郁斂下眼眸中的饜足神色,伸出手幫懷中的人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金色短髮,眉眼彎彎,
「楚隊,花開的聲音,好聽嗎?」
第63章
在怪物觀眾的養分都被吞食後,周圍的景色瞬間變得模糊,空間開始撕裂。
轉眼間,白郁就已經和其他幾個人分開,獨自來到『歡樂歌劇院』的另外一個空間內。
他沒忍住挑了下眉,『歡樂歌劇院』是打算和自己一對一battle嗎?還是會像『無限畫廊』一樣,無能狂怒地給自己放狠話?
只不過這兩種猜測都沒成真,『歡樂歌劇院』化身成了一個超級迷你的小建築,「嚶嚶嚶」地哭了出來,直接飛進了某個身影的懷中。
【我感受到了月季花的精神力。】
在系統的提醒音中,白郁望著那個眼熟的身影:「月季花,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兩個互相知道彼此身份後的第一次見面。
「說來話長,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我成功勸說『歡樂歌劇院』加入我們組織,但它在離開西洲的時候,說是要在東洲給自己好友『無限畫廊』報仇,我們就帶它來了這裡。」
季悅看著對面的白郁,一臉複雜滄桑。
和【重明鳥】告別後,她便啟程去西洲——【預言家】沈榕勸不動西洲的S級污染物『歡樂歌劇院』,神使讓她前去幫忙。
季悅用組織畫的大餅讓『歡樂歌劇院』心動,隨後又告訴它,它的好朋友『無限畫廊』也加入了組織,這才讓它同意。
事情到這裡還算順利。
只不過『歡樂歌劇院』在離開時,說要去東洲報個仇——早知道它報仇的對象是白郁和楚澤淮,她說什麼也要攔住這個建築污染物。
「難怪一個西洲本土的建築會突然跑到東洲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它們兩個的關係倒是友好。」
白郁伸出手摸了摸季悅懷中的迷你建築物,後者『嚶嚶嚶』地更厲害了。
「你要吞食它嗎?」
季悅一臉糾結地問。
她已經和神使保證會把『歡樂歌劇院』帶回去,但它現在又惹到了白郁,白薔薇想要報復回來的話........
看出了季悅臉上的糾結神情,白郁收回手:「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污染物還挺不錯的,看能不能從組織拉到我們陣營。」
他並沒有在『歡樂歌劇院』裡面感受到殺意,在劇情走到結尾的時候,規則也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只要在束縛解開的那段時間殺死怪物觀眾,就能順利脫困。
相比於它的好友,『歡樂歌劇院』可以說是友好了許多。
白郁垂下眸,回憶起走過的劇情,沒忍住又摸了下迷你建築:「你....也是希望當初的那兩個人能逃出去吧。」
嚶嚶嚶的哭聲一頓。
「我剛才就在想,為什麼偏偏是那個時候解開束縛呢?簡直就是把死局裡的生機送到眼前,想來想去,也只會得出是你故意為之。」
『歡樂歌劇院』一頭扎進了白郁的懷裡,哭得更大聲了。
這麼多年,這多人進來後,故事不停地輪迴展開,總算有人明白了它的意思。
在它還沒有成為污染物的千年建築時光中,經歷過太多的痛苦。
它喜歡歌劇舞蹈,也喜歡那些在台上表演的舞者和底下熱情的觀眾。
可這些它十分喜歡的小人兒,卻不斷在它面前死去,身體埋入劇院,靈魂困於其中,日復一日地哀嚎怨恨。
它眼睜睜看著小人兒們一個個慘死,卻無能為力,直到成為了S級污染物後,它愛上了把其他人拽進來表演的行為,一次次重複模擬之前發生的慘劇,在最後給他們解開束縛,希望他們能扭改原本悲慘的結局。
明知道這是一場表演、明知道被卷進來的人不是它喜歡的那群小人兒、明知道真正的歷史已經發生無法更改,但『歡樂歌劇院』還是不斷去做,好像這樣就能挽救小人兒,彌補當年無能無力的痛苦。
「這麼愛哭的性格,還喜歡放人,是怎麼成S級污染物的。」季悅雙手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