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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花顏汐面色平靜,絲毫看不出猜錯的尷尬。
夜絕塵也已經習慣了她的裝腔作勢,更不打算就此揭過,直接道:「有人讓你憐惜心疼夜逸白?」
「什麼憐惜心疼,你在說什麼鬼?」花顏汐聽到這麼肉麻的話頓時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夜絕塵嗤聲:「如果你也是來讓她憐惜心疼我們家主子爺的,讓您趁早回去,她不想打您,這是我聽到的原話。」
花顏汐聽的滿頭黑線:「我原話根本不是這樣!」
夜絕塵饒有興趣:「那原話是?」
「我說,你去問問他有什麼事再來稟報我,他要是為夜逸白來的,給我亂棍打出去!」
「......」
那侍衛其實是藝術加工了前半部分,刻意模糊了後半部分?
所以花顏汐刻意解釋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說的話失禮,而是因為自己的侍衛說話的藝術不達標?
他就不該覺得她是個人!
「咳,說正事。」夜絕塵索性轉移話題:「前幾日,借著漏稅的事情,你父親以及其他涉事的富商都被我抓進牢里,這些天陸陸續續都有人被放出去,現在只剩下你父親,也不好再拘著他,所以就在今早,他已經被放回去了。」
「放回便放回,這事不用刻意同我說吧。」花顏汐蹙眉,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
夜絕塵道:「他回去是小事,但是你可知道,來接他的人是誰?」
聽他這麼一說,花顏汐察覺事情不簡單:「誰?」
「京城富商林家,你可曾聽過。」
「哪個林家?不會是祖上有礦的那個林家吧?」花顏汐坐直了身子。
「就是那個林。」夜絕塵點點頭。
林家,祖上曾為先祖打江山提供過軍事幫助的林家,只因,林家有兩座礦山,一個是鐵礦,一個是煤礦。
原本朝廷規定,所有礦山都應歸朝廷所有,可因為林家先祖的大恩,所以先祖特意頒旨,林家有這兩座礦山的開採權與控制權,就算是朝廷也不得干涉。
其實,這是很不利的。
只是因為當時情況特殊,若是不給這特權,那先祖的很多政策都很難施行,再加上剛剛得到江山,不宜動手,好在林家還算是識趣,也沒有藉此生事。
「林家為何會幫他?我不記得他跟林家有什麼交集。」
夜絕塵道:「此事我已經查到了,林家這樣的人家,確實是不會與花家為伍,比起花家這個靠糧食起家的花家,林家自己手中握有鐵礦,自然不會將其放在眼中,可這代的林家家主一共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皆已成親,而最小的那個,如今年二十,已經剋死了五名妻子膝下並無子嗣,普通人家林家看不上,林家看的上的,京城已無女子敢嫁,而就在昨日,花家已經將花韻兒用一頂小轎送入林家。」
花顏汐詫異道:「她不是被休棄過嗎,林家看的上?」
就憑林家那身份,若不是因為小兒子克妻,就算是取個公主也使得吧?
倒不是說皇上缺錢都窮瘋了,雖然事實也是,但林家的礦權從來都是攥在林家人自己的手上,強行收回是不可能的,嫁個公主過去生下孩子然後慢慢圖之順便籠絡關係,不是皇家人常用手段嗎?
夜絕塵不知花顏汐心中想法,而是道:「正妻自然是看不上,花邵承諾的是做妾。」
花顏汐這才點點頭,怪不得。
大戶人家的小妾,也就跟府中的奴才差不多,是有奴籍的,就算是打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堂堂洛陽首富的女兒給林家做妾,說出去面子裡子都有了,若是花韻兒面子大,肚子爭氣,倒是還有機會脫離奴籍,可聽說那小兒子是個克妻的,一克還是五個,這其中沒有什麼彎彎繞繞她是不相信的。
不過做父親的都不為自己女兒性命著想,她又操什麼心。
花韻兒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若是日後命大活下來,那她就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好了。
這麼想著,花顏汐揶揄地看著夜絕塵:「調查的這麼仔細,怎麼,你還對你前妻舊情難忘呢?聽到她給別人做妾,心裡有沒有很疼?」
夜絕塵白了她一眼:「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你父親如今跟林家有了這層關係,你自己小心些,我可不想到時候換個人合作。」
「你內心太陰暗了,那可是我親爹,血濃於水,他能害我嗎?」
「是嗎,那可能是我想多了。」說著,夜絕塵站起身來:「後日動身,到時候有人會來接你,明日學院便要開始停學,你不會把他也帶上吧?」
花顏汐蹙眉:「我帶他做什麼?我是去辦正事的,不是去玩家家酒的。」
夜絕塵別有深意地看著她:「是嗎,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等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夜絕塵留下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便離開了。
下人以為人都已經離開,便上來撤茶盞,見花顏汐坐在那半天沒挪動,試探性地問道:「夫人,可要再給您續茶?」
花顏汐蹙著眉頭,莫名其妙地問了句:「他剛剛是不是在看不起我?」
「啊?」下人被她這冷不丁的出聲嚇到,滿眼懵懂。
花顏汐回過神來,疲憊地揮揮手:「沒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