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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額頭,太后聲音虛軟地道:「哀家這是怎麼了?」
「太后醒了,真是天佑大楚。」
「太后吉人自有天相,福壽安康。」
還未走出殿外的眾人立即紛紛下跪請安。
皇上不冷不熱地道:「母后感覺身體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太后晃了晃頭,由宮人扶著坐起,一副疲憊的模樣:「哀家就覺得胸口悶的慌,不過身體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大礙,待回宮去將養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皇帝不用掛心。」
皇上似笑非笑:「是嗎,母后可別強撐著,有病就要治,切不可諱疾忌醫。」
「皇帝一片孝心哀家知道,哀家心裡安慰。」太后滿是慈愛地看向皇上。
花顏汐在一旁道:「太后醒來,那情況還不算太糟,回頭開幾幅活血化瘀的藥調養便好。」
「小五媳婦說的對,哀家就先......」
「那就先取血檢驗吧,等驗過之後太后再回宮中連著之前的病一併調養了。」花顏汐說著,生怕太后給她扣個不敬老的帽子,補充道:「太后是心律不齊,適當的放點血對頭中的淤血也有疏通的作用。」
太后:「......」
皇上也跟著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快快取血,為太后緩解病痛吧。」
太后咬牙,作勢又打算裝暈,身子往後一倒,眼睛還沒閉上就聽到花顏汐道:「太后您若是感覺有眩暈之狀要及時說明,若是有暈眩感那就還是需要馬上動手術的。」
第540章 丞相夫人的恨
在自己的命與真相面前,太后果斷選擇了前者,不敢再裝。
御醫即刻取來銀針取走了太后兩滴血滴在了試紙之中。
此刻太后頭也不暈了,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了,就這麼坐在座位上等著結果來臨,腦中思考著應對之策。
又分別將呂永與丞相夫人帶上來當眾取血。
當血液融合之後,兩張試紙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綠色。
皇上臉色陰沉不開口,台下的臣子們更不敢輕易開口。
呂永這些日子在牢里沒少吃苦頭,人險些瘦脫相,頭髮雜亂,若非因為要面聖給了他一件體面的衣物,這會恐怕更不忍直視。
相比而言,林氏跪在那裡,雙手妥帖地放在膝上,全程低眉順眼,也不去看別處,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曾打量過,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皇上沉聲道:「呂永,如今已經證實,你與太后卻有親緣無從抵賴,若是你能將你知道的說出來,朕或許能對你從輕發落,否則,決不輕饒!」
呂永聞言,哪裡還敢硬氣,狼狽趴著,顫著身子道:「啟稟皇上,小的雖然是個紈絝,時常欺壓他人,也收過不少賄賂好處,可我父親暗中做什麼我卻是不知情的,更別說什麼梁王餘孽謀反,小的只是從前聽母親說起她與太后有親,其餘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幾日上上下下都來審問過他,他原先是死咬著不放的。
畢竟比起丞相可能參與梁王謀反一事來說,收受賄賂對於他們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麼大罪。
如今都證實了太后與林氏的關係,呂永為了保命也只能承認這一關係。
皇上復又看向林氏:「林氏,御醫已經證實你與太后有血緣,你兒子也親口說出你知曉自己與太后的身份,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氏動作緩緩地向著高台處行禮:「啟稟皇上,民婦只是一介普通人,當時嫁人時不過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進門之前,民婦連對方是狀元是乞丐,是老是少也不清楚,至於其他的事,民婦更是不清楚,請皇上明鑑。」
「你的意思是說,你親生兒子栽贓你?你對你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皇上沉聲道,明顯不信。
事實擺在眼前,這林氏在說謊。
可有這個必要嗎。
花顏汐看著地上的林氏,若有所思。
林氏這像是推諉的話卻好像是在表達另一層意思。
她不承認自己與丞相同流合污,更不承認自己與太后的關係,可她這句話,換一個意思便是,當初的婚事非她所願,是那些人強行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她。
所以,她才會暗中收集丞相收受賄賂的證據,才會在那日反水。
想到那些證據,恐怕要不了多久,哪怕沒有花顏汐去抄家,丞相一家也得倒台。
林氏對丞相有恨。
想到恨,花顏汐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恨丞相,連同兩人的兒子也一直痛恨。
所以她自生下孩子之後便縱容他,將他教的無法無天,甚至偷偷告訴他不用害怕,丞相是他爹,太后是他的姨祖母。
為的就是讓丞相府樹大招風,讓呂家有一天,大廈將傾。
第541章 民婦想求皇上一件事
她連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夫君連自己生下的孩子都恨,那對於從頭到尾沒有絲毫關愛,而是將她當做一件貨物的李家,定然也是有恨的。
所以,她教呂永做紈絝,讓他到處得罪人,甚至等著他哪天口不擇言暴露出於太后與李家的關係,徹底拉下呂家不說,也是為了讓如今的太后李氏抹黑,讓皇上對李氏猜疑。
她做這些時,怎麼會不知道一旦丞相府與太后連接起來,她作為其中的紐帶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可此刻卻依舊要否認,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