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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車輪壓到石子顛了一下,花顏汐當即心有餘悸地將琴收起來。
進入內殿,宮人引著二人到了指定位置,剛一坐下,還未來得及寒暄,便有聽得一聲:「皇上駕到。」
花顏汐是從未參加過宮宴的,之前的祭祀算是小型家宴,對時間的把控沒那麼死,也不知宴會一般什麼時候開始。
可這會皇帝都到了,說明他們確實是來晚了。
花顏汐不由得看向夜逸白:「你故意的。」
「什麼我就故意了?」夜逸白挑眉。
「我沒參加過這種宴會就算了,你總不會沒參加過?咱們要再晚一點出門就該最後才到了。」
原本昨晚她是準備通宵學琴的,可被半夜回來的夜逸白髮現了,直接給她點了昏睡穴,這才讓她起的比平日晚。
我都懷疑,若她繼續睡下去,夜逸白也不會叫醒她,等跟夜逸白進宮時宴會都開一半了。
夜逸白挑眉看她:「不過為旁人準備的接風宴而已,哪有你睡覺重要,這不是也沒遲到麼。」
花顏汐便起身行禮邊小聲地道:「那要是遲到了別人問起怎麼解釋,多尷尬。」
「有何尷尬,除了老頭誰會問?況且你都跟老頭說了我們準備要孩子,起這麼晚不是很正常。」
花顏汐身形一個踉蹌,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廝一定是在宮裡埋了眼線,連她那日跟皇帝的對話都聽到了。
花顏汐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不是麼,他指不定心裡還內疚不該把宴會訂到上午。」
對話間,已經行禮完畢,眾人起身入座之後,便又是一聲「南疆使臣覲見」。
賽雅依舊出挑,昂著頭走在最前面。
依舊是一身上窄下寬的紅裙,圓領齊腰,漂亮小巧的肚臍上綴著一顆綠寶石,頭髮編成一股股小辮,綴著一塊長及腰間的紅紗。
此刻紅紗遮面,紗擺隨著走路晃動,腰間雪白若隱若現。
有火熱的視線投注其上,也有嫌惡之色。
女子對眼前一切視若罔聞,走到殿前同樣朝著高座上的帝王行了半禮,而後便被安排入座。
賽雅卻不著急,笑著沖皇帝道:「大楚陛下,先不著急,賽雅想先跟故人打個招呼,許久未見,很是想念呢。」
眾人不免想到了當初南詔國要求大楚質子入境之事,不由得紛紛將目光挪向七皇子。
當年七皇子忍辱負重深入南詔,雖僅僅只是一年,可到底也是作為質子身份,箇中滋味只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這賽雅突然提及,怕不是想藉機嘲諷?
第611章 夜逸白抽風
「聖女曾與老七有舊?朕倒是從未聽說,南詔曾邀他做客,難不成他還去過南疆?」
賽雅笑著點頭:「七皇子當初應邀到南詔做客,南疆王便將七皇子接到南疆,那一年我時常能見到,不過那時的他可與如今的他有些許不同,若非他真是七皇子,賽雅都有些不敢認呢。」
說著,賽雅看向七皇子,笑聲如銀鈴清脆:「我記得,那時七皇子許是到了新環境不愛言語,若非知曉七皇子天資聰慧,定然以為七皇子是個傻子呢。」
夜絕塵淡淡掃向賽雅:「本殿下與聖女並不熟。」
「不熟嗎?我記得當初你剛來時,整個人瘦瘦小小的,知道的以為你是身子沒長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大楚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瘦的不成人形呢。」賽雅捂著嘴笑著說完,又仿佛彌補般地道:「七皇子見諒,我可不是在翻你黑歷史,就是太久沒見你了,難免有些激動。」
夜絕塵微微頷首:「聖女不必介懷,本殿下並不在意。」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兩個人在南疆的事,我記得當初你的臉好像是......」
端妃坐在皇帝身側,聞言出口道:「聖女舟車勞頓,敘舊之事改日再聊吧,先請入座欣賞歌舞吧。」
賽雅也不糾結,只是笑笑便入了座,只是在回頭時,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到夜逸白身上。
今日既是為南疆使臣接風,歌舞自然是少不了的,使臣剛一入座,原本候在殿後的舞女們依次排開。
花顏汐借著欣賞歌舞的視野打量著賽雅。
南疆早便發覺了被送去的質子並非真的七皇子,這女子雖在說與七皇子的事,可字字句句中卻都在試探夜逸白,想要看他是否有反應。
但凡是個正常人,提及自己被作為替代送去當質子受苦,只要心中不憤便會露出馬腳,沒有反應,要麼是因為傻,要麼就是因為潛伏的太深。
夜逸白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低頭輕聲沖花顏汐說了一句話,花顏汐還沒反應過來,夜逸白已經推翻了滿桌子的酒菜。
「我不要在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男人如同孩童般胡鬧的話語瞬時傳到四周,就連正跳到一半的歌舞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停。
不少大臣見狀,齊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於五皇子在宴會上鬧事的場景他們已經不是頭一次見了。
這麼多年以來,也不是沒有五皇子進宮赴宴的時候,可每次不是突然跟人起爭執就是突然大鬧。
近幾年宴會倒是沒邀請他,險些讓他們給忘記了。
「原先我還以為五皇子腦子已經恢復了,現在看來還是跟原先一樣,時不時就會抽風。」有大臣小聲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