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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細細咀嚼著花顏汐的話:「你想說什麼?」
「五皇子妃,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丞相府你們也搜了,直到現在你們都還一無所獲,這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以及證明你污衊官員嗎。」
花顏汐看向丞相:「既然是搜查,總得都搜查完才能下結論不是嗎?」
「我看五皇子妃是想借著這個藉口拖時間吧,我這丞相府,你就算是搜上一個月也不可能查出什麼。」丞相傲然地道。
花顏汐道:「那倒是不至於,一會就會有結果了,丞相莫要太過心急,小心待會樂極生悲,有什麼話,就留著待會說吧。」
「五皇子妃,事到如今,你還想怎麼狡辯?」丞相冷眼道。
「狡辯?不,而是事實勝於雄辯。」花顏汐說著,看向皇上:「父皇,您請上座,容兒媳向您細細稟報。」
皇上見花顏汐這般,也看不出什麼來,只得依言坐了回去,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抬手道:「都起身吧,先聽聽看五皇子妃要說什麼。」
花顏汐掃了丞相一眼,率先詢問道:「適才聽丞相所言,兒媳今日之所以抄家,皆是因為一時意氣,全無算計,是嗎?」
第446章 原樣奉送給您
皇上頷首:「不錯,難道你另有說法?」
花顏汐點頭:「自然是有,兒媳之所以會抄家的原因,幾位皇子知曉,兒媳還有不少人證。」
聞言,皇上立即掃向了幾個兒子,冷哼了一聲道:「好,那你倒是說來看看,讓朕也來聽聽,到底是什麼理由,讓朕的幾個好兒子寧願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逼死也不敢說出來。」
夜辰宵幾人被這麼一點,正打算又要下跪,卻聽花顏汐解釋道:「請父皇不要怪罪他們,這件事,由他們來說,確實不合適,他們之所以不說出來,正是因為顧念著兄弟情意。」
皇上現在真是對這個原因感到好奇了,抓心撓肝地想知道。
不光是皇帝,就連那些官員們也好奇不已。
就那個原因,丞相不提,皇子不敢說,如今五皇子妃又這般說,簡直讓人心裡就跟有螞蟻在爬一樣,心痒痒的。
丞相目光看向花顏汐,眼神中帶著警告。
花顏汐笑著道:「丞相這是什麼眼神,這是怕了?」
「微臣只是好心提醒五皇子妃,切莫作繭自縛。」
「丞相這話就有意思了,如今我托你的福就要被賜鴆酒了,難道丞相還想到了更嚴厲的刑罰?是車裂還是千刀萬剮?」花顏汐勾唇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縱然真相未必都能大白,但留下的痕跡是抹不去的。」
「五皇子妃還真是牙尖嘴利,希望待會還能如同這般能說會道卻不是只能哭著求皇上開恩。」丞相嘲諷地道。
「這句話,我原樣奉送給您。」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火花四濺,直讓人覺得這背後的內幕信息量巨大。
皇上忍不住了,沒好氣地道:「你們倆敘舊完沒有,趕緊接著說,你為何說他們之所以不開口是為了顧忌兄弟情義,難不成小五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
花顏汐無奈地道:「皇上,您自己的兒子您自己不了解麼,他一天除了招貓逗狗還能惹什麼事。」
「這倒是。」皇上點點頭,一臉的認同。
夜逸白:「......」
花顏汐道:「時間緊急,兒媳便長話短說,以免耽誤大家的時間,至於丞相提到的地方我便不提了,直說重點,那便是大公子被摁在地上時,曾口中冒出一句,『不過是皇家不要的棄子,就算死了又如何,當今太后是他的親姨外祖母』,等兒媳要再度詢問時,卻不曾想丞相趕到,那些人證礙於丞相權勢矢口否認。」
花顏汐說完,頓了頓,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的反應,等他們消化完這些信息。
幾息之後,又繼續道:「那些人證皆是京城的一些商戶,自稱會時常送禮物到丞相府,可丞相卻說這些是府中下人私下收的,他並不知情,無人可證明大公子是否說過這話之後,大公子有恃無恐,反而與丞相反口要狀告兒媳與五皇子誣陷朝臣,胡亂栽贓,還說要將此事狀告到父皇面前。」
「兒媳心想,既然左右都是要捅到御前的,那與其等到這對父子趁機將證據抹除反而誣陷到我們頭上,不如破釜沉舟先下手為強,將丞相府查抄,若是能找出證據證明丞相與這些商人存在利益往來,那便能坐實大公子確實說了這句話,那丞相府,便極有可能,與當年的梁王案有關。」
第447章 竟會是這樣的理由
花顏汐這一番話說完,眾人看向丞相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懷疑與打量。
丞相神情僵硬,目光緊緊地盯著花顏汐。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用了話術的漏洞。
分明不是這樣的。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可組合到一起卻完全變了味道。
明明是她因為呂永的一句要報官被激怒從而命人抄家,可現在卻成了,丞相中飽私囊並且為了遮掩罪行準備惡人先告狀,她事急從權才會下令。
將一個原本沒有腦子的草包轉變為一個沉著冷靜大智若愚的智者形象。
將呂永口不擇言的那句話作為印子拋出,卻不作為重點,反而讓眾人本能地開始接受這件事的真相概率。
此刻,哪怕他說花顏汐是誣陷,在旁人眼中也定然會有一半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