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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汐頭也不回地衝著門口道:「還愣著幹什麼。」
「西伯侯放心,我們一定盡力救治。」胡御醫說著,迅速將門關上。
西伯侯跪在地上,滿臉絕望。
剛剛他夫人的話他都聽在耳中。
為了孩子,她甚至都不顧自己的性命。
怪他,都怪他,明知她身體不好還讓她懷了身孕,若不是他,她又怎麼會想要護著這個孩子。
哪怕大夫說這孩子已經胎死腹中。
可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手術已經進行了,現在若是叫停,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下人看著自家主子的模樣,連忙將人扶起來,一旁的大夫也是連連道:「造孽啊,造孽啊,這根本就是謀殺,是謀殺啊!」
屋內,胡御醫剛放下箱子,花顏汐便朝他遞過來一個血包。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胎兒,只是胎兒渾身是血,不哭不鬧仿佛死了一般。
「我要給病人縫合傷口,你給胎兒檢查。」花顏汐頭也不回地道。
夫人此刻疼的幾乎就要昏死過去,卻還是極力地仰起頭來,望著胡御醫的懷中,焦急地道:「孩子,我的孩子,我怎麼聽不到他的哭聲啊。」
胡御醫接過孩子,檢查了呼吸之後愣住了,看著花顏汐:「怎麼辦,孩子沒有呼吸了。」
第75章 五皇子妃草菅人命
花顏汐此刻剛清理完傷口處的血跡,正在一層一層地縫合傷口。
這樣的傷口一共需要縫二十幾層,每一層的毛細血管以及肌肉層脂肪層,最後才是皮層,十分考驗眼力跟基本功。
花顏汐一邊遊刃有餘地縫著,一邊頭也不回地道:「拿銀針,照著我說的穴道扎入三分。」
胡御醫一一照做,瞬間嬰兒的身上便多了五根銀針,在花顏汐吩咐拔掉之後他快速照做。
隨後,一聲不算響亮的哭聲從嬰兒口中爆發了出來。
胡御醫激動地道:「活了活了,怎麼這麼神奇,這孩子明明已經沒了呼吸連心跳都沒有了才對啊。」
花顏汐解釋道:「再腹中太久窒息會產生假死症狀,再晚一會假死也要變成真死了。」
胡御醫連連應是,開始給嬰兒洗去身上的污穢用布包著抱了出去。
門外,聽到嬰兒哭聲的幾人早已經傻在了原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嬰兒在腹中分明已經沒了心跳,我怎麼會聽到了嬰兒的哭聲,癔症,我一定是得了癔症。」那大夫不敢置信地說著,不斷地搖著頭。
西伯侯也是滿臉的震驚,緊緊地盯著門口,還未從悲痛中醒過神來。
房門打開,胡御醫一出門就瞧見西伯侯那呆愣的樣子,不由得沒好氣地道:「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抱你兒子。」
西伯侯愣愣地接過,看著懷中正哭的傷心的小小一團,期期艾艾地看向門內:「我夫人如何了?」
「放心吧,五皇子妃說了,大人小孩都沒事,五皇子妃現在正在給夫人縫傷口。」
西伯侯眼中蓄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口中只反覆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實在是五味雜陳,讓一想能言善辯的他竟然找不到任何措詞。
胡御醫看著以往威風八面,在朝堂上都能與皇上互相嗆聲的西伯侯此刻的模樣,也不由得感慨萬分。
正打算關門,就聽西伯侯道:「別關,我能不能,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平安無事,我才能放心。」
此刻的語氣中,都摻雜著請求。
胡御醫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工作的五皇子妃,默默地點了點頭。
此刻房門大開著,裡面的景象清晰地落入大家的眼中。
就見女子跪在床邊,雙手動作有條不紊絲毫不慢,正垂著頭一下又一下地重複著自己的工作。
西伯侯夫人在得知孩子無事之後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整個人已經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花顏汐在孩子取出之後也給她打了麻藥,此刻的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原本蹙緊的眉心也漸漸抹平,唇角無意識地帶著滿足地笑意。
此刻的花顏汐在眾人的眼中,仿佛周身帶著光輝一般。
哪怕是做著這樣血腥的事情。
西伯侯心中無比慶幸地道:「幸好我們遇到了五皇子妃,謝天謝地。」
胡御醫詢問西伯侯:「侯爺不是在外地公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趕回來。」
西伯侯解釋道:「我夫人從前日開始便腹痛難忍,那邊的大夫都說孩子保不住了勸我們打掉,但是我夫人不願意,於是我們便連夜趕了回來,便是想要進宮求醫,路上恰好碰到了五皇子妃,也是一場緣分吶。」
胡御醫連連點頭,贊同地道:「確實,適才我給著孩子把過脈了,身體虛弱,確實不可能足月生產,再看夫人的身體狀況,這普天之下,能夠保他們母子平安的,也只有她了。」
西伯侯也是一臉慶幸。
如今母子平安,心中的重擔也都可以放下了。
一旁的大夫赫然成為了陪襯,見這二人都這般推崇那黃毛丫頭的醫術,自然不忿,在一旁冷笑道:「庸俗,無知。」
胡御醫聞言,轉過頭去,看著這人:「這是誰?」
言語中帶著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