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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
皇后發現她失去價值,必然氣急敗壞,但也不捨得放她離開,就連去農莊養老都是奢求。
曲家會把她嫁出去,降低婚配條件,極儘可能地換一門姻親助力。
到那般地步,曲凝兮的相看對象就不是王錦意彥檀這類文人了。
是什麼樣,誰也說不好。
銀瓶哭鬧著被拖了下去,鳴恩一個手刀,就把人劈暈了,免得吵嚷不休傳出太大聲響。
曲凝兮不知道她會怎麼樣,沒有問出口。
她有些頹然,畢竟是跟隨了那麼多年的丫鬟。
她自己尚且等待審判,就跟狼爪下的兔子無異,把雪白柔軟的肚皮攤開在它面前,全無保留。
曲凝兮當然想要自救,哪怕爹娘不為她顧慮,姑母只是利用她,那她就不過日子了麼?
她積攢了豐厚的嫁妝,只要不是太倒霉,一切不會壞到哪裡去。
裴應霄此人,可怕得很,估計沒有誰比他更能沉得住氣。
他臨窗而坐,白衣如畫,執起茶盞品茗,何等的閒適悠然。
無聲中就握住了主動權。
曲凝兮的一顆心落不到實處,終是坐不住了,起身行至他跟前。
「殿下……」她想跪地求饒,膝蓋剛彎下幾分,就被一把撐住了。
看似清瘦的翩翩公子,卻有著驚人的臂力,單手輕鬆阻止了她的動作。
「曲姑娘這是做什麼?」
曲凝兮懷疑,太子怕不是個武林高手?
他既然不喜歡被人跪,她索性半蹲下來,揪住了他的銀絲水紋袍角。
「殿下也知,姑母有意用臣女的婚事做些打算,」她斟酌著言辭,道:「即便我人微言輕,也願意竭力配合殿下……」
「配合孤?」他輕笑一聲,狀若不解。
曲凝兮一點頭,小臉滿是認真嚴肅:「但凡殿下不點頭,婚事就成不了。」
不幫助皇后拉攏勢力爭權,不給東宮添堵,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用處了。
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遠離這些爭端。
正常人誰會把婚事當做交易買賣。
「你在向孤表露忠心麼?」
「是。」
裴應霄眉梢微揚,喚進來一個人:「映楚。」
曲凝兮扭頭看去,驚訝的發現,來人竟是銀瓶?
……不對,是銀瓶的臉沒錯,服飾髮髻卻不相同,面上神色與氣質也差異不小。
「她……」
「奴婢映楚,見過殿下,見過曲姑娘。」映楚笑嘻嘻的,沖她一眨眼。
曲凝兮懂了,這是易容術。
在沽蘭寺就見識過,裴應霄和鳴恩臉上做了偽裝。
可是,他安排這麼一個人給她……
「你的丫鬟總不能憑空消失,孤賠給你一個。」裴應霄淺笑嫣然:「開心麼?」
這是貼身監視她麼?
曲凝兮不敢有異議,只是覺得心底發毛,她往後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瞬間想到了[引狼入室]之類的不妙的故事。
她半抱住了裴應霄的膝蓋,認慫的低下小腦袋:「我太開心了,多謝您。」
她開心壞了,嗚嗚。
第11章 第十一章曲水流觴
不得不說裴應霄為人周到 ,一步到位解決了曲凝兮的煩惱。
銀瓶跟她來一趟疊翠山莊,要是沒回去,實在不好解釋。
一個謊話說出口容易,但後續難免要諸多找補。
她實在是吃夠了撒謊的苦,只應付太子殿下一人,就要心力交瘁了。
映楚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性格開朗愛笑,扮起銀瓶來,倒是輕鬆上任。
感覺挺好相處的,多少讓曲凝兮鬆一口氣。
她告訴曲凝兮,那天在宮裡,把她從假山石洞內背出去的人是她姐姐,有些拳腳功夫。
她們姐妹二人,跟融月嫻青不同,較少在明面上出現。
這話聽著隨意,半點不見外,直接全盤托出了。
曲凝兮心中惶恐,也麻木,她知道了越來越多的東宮內情,似乎不差這一星半點兒。
反正這嘴,早就給鋸掉了。
映楚得知曲凝兮對陸焰花有些不放心,笑著開解她:「小姐完全不必有此憂慮,表姑娘是可信之人。」
「真的麼?」
曲凝兮對陸焰花一無所知,雖說不認為她是口無遮攔之人,可正因為不了解,才沒辦法若無其事。
不然她的心也太大了。
畢竟陸焰花目睹了她的不對勁,還拒絕了幫助。
映楚語氣篤定,聲稱陸姑娘沒有問題。
她和太子是表兄妹,想來是關係密切,曲凝兮明白後,不再糾結於此。
映楚詢問起銀瓶的事情,她需要多記住一些訊息。
曲凝兮也怕她露餡,茴清苑還有個孫嬤嬤在呢。
一想到這兩人,一個是太子的,一個是皇后的,她頓覺頭疼。
銀瓶是個,無父無母,小時候被人牙子幾經轉手,因為太過瘦弱尋不到好去處。
是曲凝兮留下了她,因為她當時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極為渴望。
銀瓶吃過苦頭,到了安永侯府就跟進入福窩一樣,她絕對不想再過苦日子,並且卯足勁頭向上爬。
起初她還以為曲凝兮會做皇子妃呢,後來得知皇后的盤算,為此失望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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