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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宛如酷刑。
「融月!」
裴應霄身上披了衣袍,搭一件薄毯子在腿間,揚聲喊人。
殿外的融月立即輕巧地推開門,走了進來,隔著屏風詢問:「殿下有何吩咐?」
她以為主子要叫水了,底下人都備著呢。
裴應霄呼出一口熱氣,嗓音微啞,道:「你進來,看看太子妃……」
她暈過去了,他甚至都還沒完全做到最後……
融月一聽,察覺情況有異,立即正了神色:「是。」
她快速進入里間,瞥見太子端坐在床沿,榻上一片凌亂,她不敢亂看,半低著頭過去把脈。
融月雖說不算精通醫術,但尋常的病症都能診出來。
事關太子妃,她不敢大意,細細辨別脈象。
「如何?」裴應霄冷靜了不少,「若是拿不準,便傳喚太醫。」
融月一搖頭,道:「太子妃脈象平穩,沒有大礙,倒像是驚嚇昏厥,因為疲累所以昏睡一覺就好了。」
驚嚇?裴應霄聽見這話神色微妙。
她無事,那就不用勞師動眾請太醫了,新婚之夜東宮有這麼一出,容易招惹口舌。
不過……裴應霄一手輕捏眉心,道:「去打一盆水,把龍雪白霜膏取來。」
融月聞言微訝,笑著一點頭:「殿下別擔心,太子妃無事,奴婢這就去取藥。」
龍雪白霜膏乃是宮廷秘藥,它內外兼用,便是東宮也僅此一瓶。
如今要給太子妃用,想必……是帶傷了?
融月不好探究太多,匆忙照做。
熱水和藥送進來了,裴應霄揮退了侍女,才掀開薄毯起身。
低頭自視一眼,差不多消下去了。
他擰了帕子,掀開棉被,給曲凝兮稍作擦洗,這麼一檢查,發現了幾絲血跡,有輕微的撕裂傷口。
裴應霄不由眉頭蹙起,他分明已經做足了功課,且進度緩慢,怎會如此?
這般私密之事,自然不能隨意出口詢問醫者。
裴應霄不敢多看,給人抹上龍雪白霜膏,而後被子一裹,讓她安然入睡。
第二天。
曲凝兮這一覺睡得不錯,身邊暖烘烘的,手腳都在發熱。
醒來時一臉懵然,稍微一動手,就觸碰到了枕邊人。
她先是嚇了一跳,而後被滿屋子紅彤彤的布局給拉回神,才想起自己昨日大婚,如今已經身在東宮。
裴應霄睡覺警覺,她一動他就醒了,緩緩睜開眼,與她圓溜溜的葡萄眼四目相對。
「醒了?」
他一伸手,把人攬入懷中。
曲凝兮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身前一盪,軟彈輕顫,有點疼。
昨晚上……雪球被捏圓搓扁,揉i弄成各種形狀,委實是可憐兮兮,如今還帶著指印呢。
曲凝兮想著想著,猛然皺起眉頭,連忙問道:「殿下,我們……圓房了麼……?」
她好像中途失去意識了,因為實在是太疼太可怕了……
曲凝兮回想起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心裡卻記掛著要給太后娘娘交差。
今天他們要進宮拜見陛下,還得把元帕交到太后手中。
「不算,」裴應霄輕撫她的後背:「你別怕。」
曲凝兮聽見這個回答,哪能被安撫住,「為何不算?」
怎麼不算呢?那她不是白遭罪了?而且……
「昨日你好像也很痛苦……」
起初,曲凝兮的感觀很是不錯,但真正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她就像是突然遭受行刺之人,差點沒被捅穿釘死在榻上。
她哭了,泣不成聲,咬牙硬忍著,牢記春雀所說,疼一回後面就沒事了。
裴應霄倒沒有莽撞,及時停下了,可她依然好似被劈裂成兩瓣。
在淚水模糊之中,猛然瞧清他當時的模樣。
他停了許久,臉色是從未見過的紅,神情隱忍到了極致,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那張白玉俊顏上,不僅染了緋色,脖子額際青i筋i凸i顯,細密的汗珠滑落……
滴答,落在她起伏不定的雪峰上。
曲凝兮哭得更大聲了,她原先只知嫁人不容易,卻沒想是這樣不易,他們非得遭受這種酷刑不可麼?
許是太卡了,裴應霄無法進行下去,選擇了撤離。
便是這時,叫曲凝兮給親眼目睹了他的兇器。
裴應霄看似高挑清瘦,實則身懷武藝,有飛檐走壁之能。
在他常穿的月白色衣衫底下,一身結實肌理,胸腹壘塊分明。
他自然是天賦異稟,與冊子裡所描繪的略有不同,高昂跋扈之物,彎曲翹起,面目猙獰。
這是什麼?曲凝兮小臉煞白,眼睫尚且掛著淚珠,在疲累外加精神衝擊之下,生生給嚇暈了過去。
現在回想起來,心有餘悸,一陣後怕,結果他居然說『不算成功』?
裴應霄向來是掌控著一切,遊刃有餘,但是此刻,他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
「昨晚,孤確實很痛苦。」
有那麼一瞬,他只想不管不顧,盡情馳騁。
若是沒嘗著甜頭也就罷了,偏偏給他嘗到了丁點,這時候停止,不是常人所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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