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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忍耐什麼?為何會有類似於『難受』的感觀出現在他身上?
曲凝兮對男子一知半解,不知道他們的快樂之源,也不明白他們的衝動。
但是她聰明,她猜測,或許與那棍棒有關係。
想來並不是拆卸自如的狀態……
曲凝兮隱隱放心了,便是冊子上的內容,那武器也不是隨心所欲就能裝的。
她低聲道:「還請殿下顧忌著些,五仙居里人多眼雜,而且暗處還不知有誰在盯著我。」
今天發生的一切很是兇險,幸而她身邊有個暗衛,否則不堪設想。
裴應霄聽見了,卻還捨不得就此退去,他低頭,輕嗅她頸畔的淺淡香氣。
不知折磨的是誰。
石更到發疼。
「殿下?」
「叫孤訓庭。」
「……訓庭,」曲凝兮從善如流改了口,對他好言相勸,道:「我困了,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可千萬別上嘴了。
她悄悄提防此事。
而她上方這個男人,仿佛與她心有靈犀,目光落下,微敞的衣襟遮掩不住那白膩軟糯,無不是在勾著他。
勾著他展現自己最卑劣的一面,不管不顧地將她占為己有,徹底打上他的烙印,讓她哭著喊著成為他的所有物。
人,就是這麼壞。
裴應霄閉了閉眼,朝她低語:「孤生來便是要做惡人的。」
惡人不需要考慮旁人的感受,惟有自身歡愉即可。
而他跟前這個人,軟乎乎的,爪子連指甲都沒有,人盡可欺。
他早就可以殺了她,也可以任意對待,但是為何停了下來。
是他不想麼?不,他對她生了慾念,他想。
他想對她肆無忌憚,他的內心一點都不良善。
可他若是做了,就跟今日那闖入的賊人無二。
裴應霄全然可以想像到,曲凝兮會有多害怕,恐怕哭三天都不夠,甚至是陷入絕望。
如若她被逼上絕境,還會那樣努力地想活下來麼?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然生出憐惜之意。
覺得她可憐,看不得她那樣可憐。
原本是打算玩弄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現在卻一直在忍耐,忍到大婚那天,洞房花燭,名正言順。
「曲凝兮,」裴應霄叫了她的名字,「忍得越久,越是不容有失,誰敢讓你損毀一絲一毫,孤剝了她的皮。」
他並沒有咬牙切齒,甚至語氣輕飄飄的,但是那樣認真。
他真的會去剝了那個人的皮。
這一刻,他不像是狐狸,而是毒蛇。
飢腸轆轆守著果實,每日忍受那馥郁芬芳,誰在這種時刻來覬覦屬於它的果實,毒蛇頃刻間就會陷入瘋狂,對所有人露出淬滿毒液的獠牙。
曲凝兮有點害怕他,「那……你還需要安慰麼?」
「要。」
裴應霄一翻身,在她旁邊躺平了,道:「這次換你來吻孤,注意點,你的胸不准靠上來。」
「……?」什麼?
方才是誰使勁在揉她?現在還不讓碰?而且,誰要貼上去啊!
曲凝兮有點氣鼓鼓的,都不想安慰他了,這人看上去完全不需要安慰。
裴應霄一撩眼皮,又恢復了那笑眯眯的模樣:「孤是為你好,別碰。」
*******
隔日,曲凝兮睡得很好。
昨晚她應付一般親了裴應霄幾下,他仿佛極好說話,收了點好處就起身離開了。
翻窗出去,誰也沒驚動。
他走後,曲凝兮的被窩裡暖意融融,一覺無夢。
坐到梳妝檯前,描眉點妝,便聽藤敏說,昨晚那個黑衣人被連夜審問,什麼都不肯說。
這是訓練出來的死士。
但不妨礙線索追蹤到他主家身上。
「鄭家確實是被冤枉的,背後之人是徐家。」
「徐姑娘?」曲凝兮有些意外。
「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徐姑娘平日裡待小姐可親熱呢。」銀杏拿著木梳,一臉氣憤。
昨天真是把她嚇壞了,她看到黑衣人翻進了溫泉池的欄柵,立即追進去。
幸好她當時沒有喊出『小姐』兩個字,之後才能把事情圓過來。
也正因此,銀杏隱隱察覺到了,映楚的不一般。
按理來說,映楚來到小姐身邊沒多久,卻迅速得到了近身信任。
如今看來,興許和這位藤敏一樣,是太子殿下賜予的人。
銀杏不禁懊惱自己的遲鈍,她完全不知道小姐何時入了太子的眼,還以為就是報恩賜婚,現在看來豈止如此。
殿下幫了大忙,還這樣維護小姐,先前肯定是有過交集。
這回孫嬤嬤沒有跟隨到玉泉山莊,銀杏覺得,嬤嬤可能要被弄走了,小姐是未來太子妃,身邊只留一條心之人。
銀杏知道自己蠢笨,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嘴巴,不可外泄主子的任何事情,否則,茴清苑就要容不下她了。
藤敏這人說話直率,開口便道:「以往傳言的太子妃人選,徐二姑娘連提名都不曾,別說太子妃,就連良娣都不一定有她的位置,她要對付的人何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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