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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把兩人叫到跟前來,發了好大一通火。
「雲昭儀算什麼東西?就算她生出一個小皇子,也威脅不到我們,對付她還髒了本宮的手!」曲皇后氣得一拍桌子:「你們當真看不明白?」
明嫿梗著脖子,道:「母后不想動手,那就讓我來。」
「你放肆!」曲皇后站了起來:「就你那點小伎倆,衝動又無腦,以為自己多大能耐!」
她實在順不下這口氣,指著明嫿的手指都在抖,難以置信有人能蠢成這樣。
眼下太子已經定親,婚期就在年後開春,而二皇子還沒撈到個明確對象呢!
再說明嫿她自己,外頭的風言風語尚未過去,蒙天石蒙弈淮父子不打算離京,多半是要留下過年了。
兒女婚事不順,曲皇后本就發愁,他們還背著她自作主張!
且不止這麼一樁!
曲皇后隱隱懷疑,在圍獵場追殺太子的死士,莫約也是裴靖禮乾的。
當時他還在守皇陵,就貿然打發了死士過來。
雖然那些人全死了,身上搜不出任何指向性的證據,但無疑是極為冒險的行為,若被查出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這會兒母子三人攤開了說,裴靖禮也不做否認。
被罰去皇陵一個月,他變得沉默了些許。
「母后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他冷哼一聲:「留給我們的時間半點不充裕,心慈手軟如何成事?」
曲皇后看向他,沒好氣道:「你想如何?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后?」
裴靖禮早在之前就有擺脫她操控的意思,「母后,兒臣已經長大了,父皇雖然疼愛我們,但他完全沒有打算把那個位置交給我。」
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即便時常過來苻丹宮,與他們共享天倫,平時的御賜之物也不少,甚至明嫿的婚事都沒勉強沒有責備。可是……
在陛下眼中,他只是個二皇子。
太子得到了太多東西,他憑什麼?
裴靖禮的眸底,藏著銳利的光,除了武力硬奪,別無他法。
而他們想要擁有武力,最便捷的法子,就是眼前的毅遠侯蒙氏。
還有什麼把公主嫁過去更加緊密的聯繫呢?
得知裴靖禮的這個打算,明嫿當即跳腳不幹了。
「想把我嫁給蒙弈淮?」她瞪眼:「你休想!」
「明嫿,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有什麼好怕的?」裴靖禮道:「蒙世子該是個聰明人,他敢對你如何?」
對方那點癖好,在咸泰有不少人知道,不過相隔千里的尚京,無人聽說。
這是曲皇后探聽來的,裴靖禮也清楚。
明嫿哪肯答應,冷笑道:「本公主眼裡揉不得沙子,可不會容許駙馬身邊一群鶯鶯燕燕。」
蒙弈淮喜歡在床上鞭撻女子,她還得給他送人不成?
裴靖禮覺得她有點天真,堂堂公主,何必拘泥於一人?
兄妹二人吵嘴,曲皇后捧著茶盞並未表態。
她聽了小半晌,才出口制止,「陛下信重毅遠侯,即便蒙世子成為駙馬,蒙天石也不一定為我們所用。」
裴靖禮笑了起來:「母后,正因為信重,恰好是我們的勝算。」越是信任越不會防備。
「父皇雖說還不至於年邁,但他身邊圍著太多女人,都用上丹藥了……」
一個人是否被透支,這些最能體現出來,蒙天石再忠誠,也該為侯府的未來考慮考慮。
「你從何處得知?」曲皇后皺眉,撇下茶杯。
兒子探聽老子房中事,說出去可不好聽。
裴靖禮說起那個懷了他庶子的宮女,道:「她的乾娘在敬事房當差,母后可別處置了她。」
曲皇后若有所思,問道:「丹藥……是真的?」
這事就連她都不知道,事關陛下的顏面,誰人敢外泄?
裴靖禮一點頭:「千真萬確。」
所以,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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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園子裡,一齣好戲足足唱了一個多時辰。
曲凝兮耐著性子坐下不動,因為心裡記掛著事情,仿佛時間變得漫長了,過得極其緩慢。
映楚是先行回來的,而裴應霄,在戲台結束之前,踩著點返回雅間。
除了他身邊的曲凝兮,無人知曉,太子中途換過人。
對面乃至斜側方雅間里的人,若有認出太子者,只怕都以為他在這裡看完了一整場。
裴應霄回來後,氣定神閒,面色如常,就連嘴角的那一絲笑意,都像是刻上去一般。
曲凝兮瞅著他,什麼也沒說。
準備離場之際,天色未晚,裴應霄想帶曲凝兮去用飯,再送回侯府。
太子禮貌開口相邀,她哪有不應之理,看了一眼孫嬤嬤,點頭道:「有勞殿下安排。」
裴應霄沒急著動身,溫聲問道:「一直叫曲姑娘未免生分了,孤可以直喚晚瑜麼?」
他的演技比之戲台上的花旦,分毫不輸了,曲凝兮抿唇道:「可以,友人也都這般叫我。」
裴應霄笑了笑:「孤的表字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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