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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留意,就發現茴清苑的情況叫人憂心,藤敏是太子給的,銀杏年輕不經事,而映楚,來了沒多久。
胡老夫人執意要把丫鬟塞給曲凝兮,不容拒絕。
她道:「還是知根知底的人用著放心,你也不必怕她暗中聽令於我,祖母半截入土的人了,懶得折騰那些。若是你娘派人給你,我還不放心呢。」
老太太自從禮佛回京,對這個大孫女的關照多了許多,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份變幻。
她是想明白了,侯府的未來,不能全指望三郎。
家族仰仗男丁不錯,可不見得是個男的,就能撐起門庭。
便是如今的安永侯府,也是賴於曲皇后才有了侯爺的爵位。
曲轅成能成什麼事?甚至,給他一個不錯的起步,他也爬不上去,全是性子使然,他就不是個聰明人。
侯府下一代,不能只看曲允邵,想來家裡少不了曲凝兮的幫扶,不是因為她做了太子妃,而是她帶了腦子。
恐怕是家裡最清醒的那一個了。
當然,二孫女看著也挺聰明,雖說是庶出,但她清楚自身定位,也明白未來的路在哪個方向。
曲嬋茵不會跟嫡女長姐攀比,不少小姑娘在家裡時,忍不住會不平衡不服氣,暗中使小性子小手段的也不罕見。
可曲凝兮寬和,對弟妹不錯,曲嬋茵從小和姐姐一塊長大,看多了爹娘對弟弟的偏愛,反倒不會嫉妒姐姐。
她也是有腦子的,自家這點地方,爭不出什麼花來。
不如去書院讀書,往後還有長姐照拂,婚事會順利許多。
現在全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長女的太子妃之位。
曲凝兮哪能要祖母身邊的侍女,都是她用順手的,一時給出去豈不造成不便?
可無奈推卻不過,說了幾回,最終只能收下。
老太太所慮很有道理,她需要知根知底的人,不能全憑映楚或者藤敏做主。
這兩人真正的主子是裴應霄,倘若有朝一日,太子厭棄她了,她二人也不會變麼?
凡事孤注一擲賭在男人身上,是自斷退路,絕對不可取。
胡老夫人撥來的兩個人,皆是已通人事的僕婦。
其中一人名叫艾蘭,是侯府的家生子,三十來歲,勤勞樸實不蠢笨。
丈夫病故後,侯府出銀子讓她兒子去了私塾。
另一個喚作春雀,她父親早年跟隨曲家老太爺後來做了侯府管事,母親身子不好,待在家裡需要人伺候,還吊著湯藥。
而她本人許了府里的護衛,小夫妻二人育有一女。
清清白白的來歷,身份一清二楚,已經許配出去,就不會生出什麼雜亂心思。她們一家子都與侯府共存亡,最是安心不過。
老太太把這兩人的身契給了曲凝兮,讓她先用著,等到出嫁時,會把春雀的父親以及丈夫的身契一塊給她。
作為嫁妝之一。
有了這管事和護衛,方面在外行事,打理鋪子或是跑腿都行,免得春雀的家人往後被侯府拿捏了。
此舉,便是曲凝兮也說不出什麼來。
祖母思慮長遠,讓她沒有了後顧之憂。
她甚至想到自己百年以後,曲轅成這對夫婦,或許會扒著女兒不放。
所以身邊僕役的身契,必須全部捏在手中,哪怕是丫鬟的家裡人,也可能會在未來成為一步棋子。
原來,有人為自己籌謀那麼多,是這種滋味。
曲凝兮活了這麼多年,算是體會到了一番。
胡老夫人要對誰好時,真是掏心掏肺,她當年時常進宮協助女兒,還攀上了太后娘娘。
便是現在,都不忘時不時遣人去問候太后。
逼宮的是二皇子,皇后被牽連,可是並未遭廢棄,又不是她指使的,若說教子無方,陛下同樣有責任。
老太太尋思,或許磨個一年半載,就把皇后放出冷宮了。
曲凝兮得了艾蘭和春雀二人,她們一來就取代了原本孫嬤嬤所作的事情,且更為細緻妥帖。
身為已婚婦人,考慮的角度也略有不同。
曲凝兮這段時間,抽空就給裴應霄縫製裡衣,這是新婚時候要用的。
她做得慢,儘量針腳細密,不出差錯。
春雀見了,卻覺得還不夠。
笑道:「東宮送來那麼多聘禮,雖說侯府給了回禮,但這不是小姐給的。」
艾蘭點頭附和:「正好快要過年了,小姐可以適當表示一下心意。」
曲凝兮聽得愣愣的:「要我做什麼?」
艾蘭笑了笑,溫聲道:「倒也不必小姐親自動手,由婢子或者繡娘們做一雙鞋子,或一件裘衣,殿下便能領略心意了。」
未婚的小年輕,哪能沒有禮物書信往來呢。
當然是要有送有回,一來二去,才如糖似蜜。
曲凝兮一聽,覺得有點道理。
她只在之前,給裴應霄做過香包,雖然丑了點,但是他佩戴了。
不過那是以感激之名送的,定親之後還沒正兒八經給他送過禮物。
反倒是他,給她送了幾個人來,保護她的安全,省了不少麻煩。
就明嫿沒出宮時,她都不用提心弔膽自己被公主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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