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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撞鬼。」他眨眨眼:「小晚瑜能猜到麼?」
他打從心裡的愉悅,曲凝兮想了想,問道:「殿下派人裝鬼嚇他?」
可是這也太難了,大內皇宮,層層守衛,戒備森嚴。
裴應霄卻是不做保留,語氣閒適:「宮裡可不止鶴壁塔有暗道。」
曲凝兮一驚,她差點把這一點給忘了。
當時被暗道給嚇壞了,之後忙著催眠自己忘掉此事。
所以,裴應霄是借用了暗道,巧妙布局,偶爾嚇一嚇天慶帝,以至於他暗中吞服丹藥。
此事天慶帝沒有聲張,因為他的皇帝,一旦開口說撞鬼,那就是頭等大事,會有許多人矚目擔憂,提議驅邪,甚至追尋所謂鬼魂的來歷。
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說自己撞見過。
這真是下了一盤漫長的大棋。
曲凝兮愣愣的望著裴應霄,「殿下就如此信我麼?」
皇宮裡有密道,這種事情豈能輕易宣之於口。
他為什麼這樣信任她?
裴應霄與她四目相對,忽而輕嘆一聲:「若你背叛了孤,孤會哭的,然後殺了你。」
「那我死得也不冤,不辨是非,為虎作倀,死有餘辜。」曲凝兮一手撐在桌面上,捧著自己的臉蛋,道:「一開始,殿下本就可以殺了我。」
「孤怎麼捨得?小晚瑜這般努力……」他越過桌面,輕啄她的嘴角。
怎麼有矮桌存在也擋不住這人,又親上了。
曲凝兮隱隱察覺到,那時為何被放過一馬了,太子耳目遍布,掌控全局,估計尚京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否看到她身不由己,也想到了自己?
「不論如何,都要好好活著。」曲凝兮說完,反咬他一口,然後迅速撤離,輕咳一聲把話題拉了回來:「殿下隨後打算如何?」
現今太子監國,眾望所歸,陛下臥病在床,皇位唾手可得。
曲凝兮以為他要趁熱打鐵,開始復仇,揭露當年的真相。
誰知,裴應霄一搖頭:「不著急。」
「如何不急?」曲凝兮想了想,道:「陸……稚鱈他時常肚餓,但又沒見挑剔糕點,應該不是挑食,而是強忍著不吃吧?」
這麼多年裙釵著身,欺瞞大眾,哪有那麼簡單,肯定是累壞了,也非常憋屈。
「你叫他什麼?」裴應霄輕哼,「他告訴你的?」
曲凝兮解釋道:「我不好繼續叫陸姑娘。」
直呼大名又顯得太不客氣了。
小泥爐沸水滾滾,裴應霄自顧自倒茶,順道換掉她杯中微涼的茶水。
他語調微沉,暗藏一絲嘲諷:「還不到時候,孤會派人請神醫入宮,把父皇治好,務必治得神完氣足方可。」
「而且,木倉幸此人頑固,還需要些手段……」
他要把天慶帝的所作所為載入史冊,永久的釘在恥辱柱上。
不僅要拿證據打他,還要他親口承認,親自寫下罪己詔。
沒有足夠的精氣神兒,哪能支撐得住這些。
再者,還有一個驚喜秘密,等待天慶帝揭曉。
他的好父皇,一定會為之動容。
木倉幸給背了黑鍋,他並非此事最有利的證據,但若能叫本人改口指責天慶帝,無疑非常精彩。
作為全程參與那場戰役的當事人,想必他能說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細節。
可是他儼然已經不懼生死了,他對陸家深懷怨懟,因為身邊人盡數死亡,早已結下深刻的怨仇,怎麼可能願意改口作證。
甚至在圍獵場那次,不惜鋌而走險,也要殺掉陸焰花。
連個弱女子都不肯放過,可見他心裡有多惡毒,且瘋狂。
他根本不怕被天慶帝問責,或者,有皇帝睜隻眼閉隻眼,他才能順利在圍場內鬧事。
曲凝兮想著想著便覺揪心,「此事非常棘手,這人老謀深算,又不好拿捏,他如何肯幫殿下?萬一假意應承,到了大殿上改口反咬怎麼辦?」
「無妨,孤會處理的,小晚瑜只管安心待嫁便好。」
裴應霄似乎沒有為此煩心,還有閒心偷香竊玉,趁著她不注意,就抿住了她的唇瓣。
好像怎麼都親不夠一樣。
各自在位置上坐著說話,剛飲完一杯茶水,他就湊過來了。
把她濕潤的唇,一點點輕舔著,直至嬌艷欲滴。
曲凝兮都來不及後退,就被他給捉住了,一把握住細腰,扣在懷裡親吻。
……他們方才,不是在說正事麼?
她本來還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親口的回覆,確定姑母沒有害陸皇后的性命。
但現在,一張嘴就被堵了個徹底。
香軟小舌被不斷汲取了蜜液,曲凝兮淚眼汪汪:「別……疼……」
這世間,真的有人親嘴親到嘴巴疼麼?
她瞅著裴應霄眼下那枚小小紅痣,越發疑心這人是妖精所化,才這樣可怕。
要吃人似的。
好在,嫻青在暖閣外敲了房門,通報說定宣大將軍來了,正被引入茶室。
裴應霄終於直起身來,適可而止,「孤有事在身,小晚瑜暫且忍耐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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