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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喊出這聲,豐子奕還往地上一人的背上砸了一凳子。
幾人停了手,豐子奕問:「張大發?」
地上沒人回應,施菀生怕他們死了,好在有一人緩緩撐起了身子,抬眼看著面前的人。
那人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豐子奕回:「什麼人,你爺爺!」說著提起那人的頭髮看了一眼,發現不是張大發,又提起另一個的頭髮看,正是張大發,只是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幾乎要認不出來。
「說,進來做什麼?」豐子奕問。
張大髮根本說不出話來,似乎已經被打得半死。
另一人回答:「不,不做什麼,就是喝多了,走錯了路……」
「走錯了路?」豐子奕冷哼一聲,又拿起凳子在他身上砸了一下,「爺爺讓你走錯路!」
施菀連忙去拉豐子奕,示意他別打得太狠,她已經看見地上流了不少血,實在擔心。
嚴峻這時問:「要不要帶他們去見官?」
豐子奕看看施菀,搖搖頭:「算了,報官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傳出去不好。」
的確,他們雖是偷摸著進來,卻是什麼都沒做,反倒被打了一頓,報官了不會有任何懲處,反倒讓人傳得風言風語。施菀本就是個獨居女人,惹上這樣的事總是不好。
豐子奕便對著地上兩人道:「下次再來,別怪你爺爺不客氣,現在給我滾!」
張大發本就傷了一條腿,因為在前面,被打得更重,他旁邊那人年輕一些,緩緩爬起來,然後扶了張大發,看了屋內幾人一眼,踉踉蹌蹌往外走去。
等他們離開,豐子奕拍拍嚴峻的肩道:「小伙子看不出啊,看著不愛說話,打架還挺狠。」
嚴峻有些彆扭地將肩膀躲開,不屑道:「他再敢打師父的主意,我殺了他都有可能。」
豐子奕笑笑:「我量他是不敢了,這一下,估計半年都是爬不起來的。」
說完看向施菀:「好了,這下沒事了,你和枇杷再去睡會兒,我和他們等到天亮給你把院門給裝上。」
施菀回道:「這麼鬧一通,我哪裡睡得著?你們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們煮點面吃。」
幾人熬了半夜,又打了一架,確實餓了,也沒有睡意,就點燈在屋裡說起話來。
後來各自吃了一碗麵,打了會兒盹,天便亮了,幾人幫施菀把院門裝上才回去,嚴峻和枇杷也去了藥鋪。
施菀早在前一天告了假,回到床上睡了幾個時辰,再次醒來,日已上三竿。
她到門口,才發現黎明時看不清,現在再看,門口竟是一地的血。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在這種情況下,男人們打起架來是沒有輕重的,雖說他們特地沒拿利器,只拿了兩根棍子,用凳子砸,但張大發與另一人到底被打得怎樣,還並不知道。
施菀也懷疑那另一人就是在知府衙門當衙役的那個,聽說還是個捕快,也不知……
她總有些心難安。
特別是想到那人走之前還仔細看了豐子奕他們一眼,施菀總覺得他還有後招。
萬一他們就說是喝醉走錯路呢?就可以被人打得半死?
他們可以越過縣衙,直接去府衙報官嗎?如果是那樣,知府會不會因為認識府衙的捕快而偏袒他們?
想來想去,施菀還是決定去找一趟陸璘。
豐子奕覺得沒事,但她還是擔心他們因為她而惹上官司。
她知道最近陸璘還在忙著徐家案子的事,所以特地等日落才去他家,卻從長喜口中得知陸璘今日去了德安府,不知什麼時候回。
她只好回去,和長喜說自己晚一些再來。
等到傍晚,外面院門被敲響,她去開門,竟見陸璘主動來找她了。
見了她,陸璘問:「最近我在忙縣衙的事,倒是許久沒見過你了,長喜說你找過我?」
施菀憂心道:「是有一件事,陸大人要不然……進來說?」
陸璘臉上露出一抹輕笑,點點頭,依言進院門去。
施菀這才說道:「陸大人,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擅闖民宅,被人打成重傷,這算誰的過錯?」
陸璘意外她會問這個,說道:「那人擅闖民宅是為什麼呢?闖進來做了什麼?」
「就是……什麼都沒做。」施菀說著領他到屋子的門口,「大人看這裡。」
陸璘一眼就看到地上滿滿的暗紅色痕跡,特別是門檻上,尤其清晰,連忙問:「怎麼了?這是血?」說著又仔細看她身上,並沒發現她身上有受傷的跡象,甚至連院裡的黃狗都是好好的。
施菀知道他是誤會了,很快回答:「不是我的,是張大發的……」
她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解釋道:「當時豐子奕說這辦法時,我只覺得似乎可行,但沒想到他們會將人打得那樣重,實在是黑燈瞎火,心裡又緊張……當然,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兩人傷得怎麼樣,我就是擔心。
「我們沒報官,但如果他們去報官呢?說是什么喝醉了,走錯路,或是其他什麼事才進來,結果挨打,豐子奕嚴峻他們會不會因此而擔上個打人致重傷的罪名?」
陸璘看著施菀,心中情緒複雜,久久無言。
他最近的確忙徐家的案子,沒見過她,卻沒想到,她竟遇到了這樣的事,那張大發竟真的膽敢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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