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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囁嚅著稱「是」,這才回去。
陸璘看向施菀,問:「那我現在讓人送那姑娘去縣衙?」
施菀點點頭。
陸璘便吩咐著人,再用板車拉了小姑娘去縣衙,自己則與施菀、枇杷一同乘馬車。
陸璘坐在一側,施菀和枇杷坐在另一側。
枇杷之前還忍著沒說話,後來憋不住了,在馬車上和施菀說道:「師父,豐公子下午走時說明天再過來,給我們帶一隻他們家大廚做的蜜汁烤雞。」
「誰同意的?你?」施菀問。
枇杷心虛道:「我……我沒說什麼,我只說我喜歡吃那個李記的烤雞,可惜他們搬走了,豐公子就說他們家大廚做的蜜汁烤雞好吃,明天給我們帶一隻來……」
「一隻雞也不少錢了,別總受人家恩惠,明天我把錢給你,你給他吧。」施菀說。
「豐公子肯定不會要的,而且是他自己說要拿來的,他家有錢,也不缺這點……」她說到一半,見施菀神色嚴厲,聲音漸漸小起來。
施菀說:「那你可有見他去大街上每人發一隻烤雞?他們做生意的人雖有錢,卻也是一點一點攢的,平日也多是毫釐必爭。」
枇杷還想說什麼,似乎是意識到車上還有外人,說話不方便,便住嘴了,輕輕回了個「好」。
陸璘靜坐在馬車內,不見任何反應。
等馬車到縣衙,幾人便從車上下來,拉板車的人還沒到,陸璘先帶施菀去後面。
枇杷是第一次進縣衙,也是第一次進縣衙後院,非常新奇,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到後院一個房間前,陸璘說道:「就是這兒,小了些,但還算敞氣。」
枇杷問陸璘:「這裡還住了人嗎?」她問的正是這房間側邊的一間房,窗子開著,能看見窗後的書桌。
陸璘回道:「我暫且也住在這裡,那是我的房間。」
原來是知縣大人自己的住處,枇杷又覺得自己多嘴了,連忙閉嘴不言。
施菀倒有些意外,不由看看那間房。
如果他也住這裡,那她每日來看小姑娘的情況是不是就會遇到他……她又往四周看看,發現這後院似乎也沒住別人的樣子。
罷了,先前想要不見面,卻也見了這麼多面,同在這小小的縣城,總會遇到,顧忌太多,反而顯得在意,她便沒說什麼。
幾人開了門進去,陸璘喚長喜去拿乾淨的被褥來。
長喜去拿了,東西自然是陸璘自己的,淡青色的竹紋綢緞被,墊在簡陋的小床上,顯得有些暴殄天物。
這邊收拾好沒多久,板車拉著小姑娘過來,衙役將小姑娘抬上小床。
施菀看看她的脈象與傷口,替她將被子蓋好。
她將藥放在縣衙,告訴陸璘叫來的僕婦,若小姑娘醒了,便餵她喝藥。
之後又在縣衙待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就和枇杷一同離去。
陸璘回到自己房間,沒一會兒,長喜過來了,去收他之前換下的衣服,一邊收著,一邊嘆息道:「這上面的泥,不知還洗不洗得掉。」
陸璘回頭看了一眼,隨即開口:「等一等。」說著過來,從衣服堆里撿出那條同樣沾滿泥的手帕。
當時換衣服換得急,手帕也和衣服堆在一起。
「這帕子別扔了,好好洗洗,看能不能洗乾淨。」他說。
長喜回答:「好,我去吩咐。」說著拿盆端了衣服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公子,我找劉老二打聽了,你猜那豐公子和施大夫是什麼關係?
「兩年前,豐公子的姐姐因小產而落下病根,病倒在床,豐家從省城請來大夫也沒治好,眼看就要去了,施大夫給她治好了,豐公子因此而認識施大夫,情根深種,說要娶她為妻。
「哪想到施大夫卻拒絕了,他也不聽,仍舊天天追著施大夫跑,他家裡呢,肯定是不太願意的,可一來管不住豐公子,二來施大夫也明確說了不會同意嫁他,這事便就這麼擱著。豐公子還是天天往馨濟堂跑,施大夫還是不同意,城裡人都見怪不怪了。」
陸璘沒回話。
長喜說完,才想起主子一直讓他少議論他人事非來著,特別是前少夫人,這他剛才,好像又議論了……
只是這整個縣城就他和公子知道陸家與施大夫的淵源,他除了可以和公子說,也不能和別人說,所以才動不動就忘形。
就在他等著挨批時,陸璘卻只說道:「行了,知道了。」
竟沒說他論人事非。
長喜覺得意外,端了衣服下去。
夜裡,小姑娘醒了,僕婦給照看著,到二天下午,施菀忙完藥鋪的事,與枇杷一同來到縣衙,她說了原由,衙役將她們領到後院去。
路經縣廨辦公之處,隱約聽見裡面有縣衙官員的說話聲,兩人怕打擾到他們,噤聲來到後院,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廚房處傳來藥味。
衙役帶著兩人進了那間房。
床上的小姑娘醒著,施菀過去問:「你醒了?覺得疼麼?」
小姑娘點點頭,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似乎是個靦腆的姑娘。
施菀說:「我是治你的大夫,姓施,你腿傷得很重,胸口似乎也被壓了太久,別亂動,就算疼也要好好休息,會慢慢好的。」
小姑娘又點點頭,然後問:「我爹娘和弟弟呢?我問剛才給我送飯的大娘,她說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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