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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二日一早,施菀起身先去陸夫人房中,給她新換了藥,到日出時分,陸璘從外回來,她正好還沒從陸夫人房中離開。
陸璘同她一起到院中,和她道:「一早我去找過秦太醫,那注是他自己寫的,他同意和你見一面,但今日他要在太醫局輪值,傍晚才從宮中出來,我約了傍晚和你一起去他府上拜會。」
事情這麼快就安排好,施菀安下心來,點頭道:「那晚些陸大人來叫我。」說完,看了看他眼中紅血絲,又知道他昨晚在陸夫人房中侍疾,想著他算下來已有兩天兩夜沒好好睡過覺了,不由交待道:「陸大人縱使年輕,也要注意身體,今日白天就不要再忙別的了,好好睡一覺才是正經。」
陸璘看著她一笑:「你這是擔心我了?」
施菀沒說話,只看他一眼,陸璘馬上正色道:「好,我馬上就去睡,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下人說。」
此時陸躍自院外進來,施菀便不再多說,轉身往後面去了。
陸躍聽田緋雯說了陸璘帶施菀過來的事,昨夜自己也不在,所以一早便過來探望嫡母,沒想到就在院裡看見了陸璘和施菀。
施菀一副與他毫無關係的樣子,當沒看見他一樣走了,他上前來,朝陸璘道:「二哥。」
陸璘問:「來看母親?」
「是,二哥昨晚才到,聽說晚上也是二哥守著,怎麼還不去休息?」
陸璘:「馬上就去了。」
陸躍:「母親的病是能好了?」
陸璘臉上露出凝重神色道:「聽大夫的意思,只能聽天由命。」
「這樣,我還以為母親能好起來呢……」說完,他看向陸璘,卻笑得促狹道:「說起來,你怎麼叫二嫂『大夫』?叫得那麼生疏。昨晚聽緋雯說你請的二嫂,我就覺得你和她關係不一般,你之前說想娶的人一定就是她是不是?」
陸璘正色道:「致沉,大夫就是大夫,沒有什麼生不生疏的,母親的病你也知道,就算是太醫也說無能為力了,如今還有大夫願意接手來看,只是醫者仁心試一試罷了,施大夫不喜歡牽扯以前的事,你們便不要提了。」
陸躍嘆息一聲:「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本就是無所謂的個性,也不敢惹二哥生氣,便從善如流趕緊答應。
陸璘不再管他,離開沉香院回自己院中了。
自安陸回來後,他便從侄女綿兒手中要回了那個帶機關的漁翁,但東西已經是七零八碎,不成樣了,他拿去外面找工匠修了,只將東西接在了一起,但不再能動。
如今這東西就放在他床頭的木几上,躺在床上便能看見。
漁翁靜靜坐在那裡,手只能懸在鬍鬚末,再不能捋動鬍鬚,就像她從他身邊離開,經年之後再回到陸府,卻再也不會將心放在他身上了。
他有些落寞,想到傍晚還要和她一起去見秦太醫,才在疲憊籠罩下睡去。
施菀這一整天去了陸夫人房中三次。
那傷口的血能止住,卻沒有生肌的跡象,縱使以陸家的門庭和財力能用最好的藥,她卻不覺得這傷口能恢復……陸夫人也不是年輕人,她自身的恢復能力本就偏弱一些。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傍晚,才用過晚飯,陸璘便來了,喚她一起去拜會秦太醫。
陸璘臉上的疲憊感減退了許多,施菀不知他有沒有用過飯,但怕他又多想,話到嘴邊也沒問出口,只沉默著隨他出門去。
兩人一同乘馬車,他坐在馬車一側,而她在另一側和他距離最遠的地方。
風撩起馬車小窗上的布簾,能清晰地看見外面的街景。
似乎新開了一家門面更大的酒樓,又有了兩家成衣鋪子,倒是以前賣胭脂的一家老店竟然關門了,人去樓空,連牌匾也掉了。
不知這是為什麼,她也無心去探究,移開目光不再看外面。
陸璘這時問她:「昨晚睡得還好麼?飯菜合不合口味?一切習不習慣?」
施菀淡淡回答:「沒什麼習不習慣的,也不是沒來過。」
陸璘欣喜,似乎她現在並不那麼排斥提起以前的事、以前兩人的關係了,但念頭一轉,突然想起來:她來過,所以問這些沒有意義,那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呢?那時候才是該問她的時候,但他卻從沒問過。
她怪他吧,理所當然該怪的。
他只好問:「你要找秦太醫問什麼?」
他問這個,施菀嘆息一聲,回道:「碰碰運氣……」
陸夫人的病,比她想像得更嚴重。
若是那疽小一些,倒還好,但拖到現在,實在太大了,裡面膿和腐肉除掉,傷口實在太嚴重。
她擔心以她知道的那些療傷藥根本就治不了。
陸璘猜到她找秦太醫還是為了母親的病。
他盼望母親能好,也心疼施菀此時的憂心勞力,只嘆他能幫的太少。
沒一會兒,馬車到秦家門前,陸璘帶了禮品,與施菀一同進去。
門房接了禮品之後連忙去通報,很快秦太醫到了前廳。
陸璘與他見過,介紹道:「秦太醫,這位是安陸施大夫,上次找秦太醫借的那本《張氏針灸節要》便是給了她,也是她看那那醫書上的注,有問題要請教秦太醫。」
秦太醫答應相見,當然都是看的陸璘的面子,他並不知施菀與陸璘的關係,此時只意外竟是個醫婆,又是安陸那樣的小縣城,想必對醫術再懂也不過略通皮毛,此時只隨意看一眼施菀,開口道:「施大夫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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