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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施菀無言以對,半晌才駁斥道:「婚姻大事,豈是你說的這樣兒戲!」
陸璘很快道:「婚姻大事那是相對於旁人,我們一個曠夫,一個怨女,和離一次與和離兩次有什麼分別?無本萬利,倒不如試一試。」
說是試一試,他當然是想將她騙到手再說。
施菀被他說得沒法招架了,索性道:「你儘是一派胡言,好好養病吧,我走了。」說著就拿了醫箱奪路而逃。
看著她的身影,陸璘只覺得身體瞬間好了大半。
她是無措的、是慌亂的,那證明她的態度有所鬆動,可惜明日的確要出發回江陵府,要不然他一定要趁熱打鐵,賴上她。
施菀匆匆出了他院子,發現自己竟緊張得心悸不已。
他竟然要在這裡待好幾年……明明已經進政事堂了,怎麼又回了這裡?
如果他天天這麼來找她,她實在是……
她驚覺自己的確害怕那樣,因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每一次都堅定回絕。
無意識走得都快到家,才想起還要去藥鋪寫藥方製藥丸,她便又轉道去藥鋪。
才進藥鋪,一名新學徒便驚喜道:「師父來了!」說著上前朝她小聲道:「師父,劉來了,我不敢下針,您來吧。」
施菀納悶:「他是肩膀疼吧,就那幾個穴位,你不是練熟了?」
學徒抓抓頭:「上次扎出血了,我怕……師父就幫我這一次吧,劉大叔還等著,待會兒他該發脾氣了。」
施菀只好過去,讓學徒在一旁看著,自己替劉老二扎了針,然後吩咐學徒去拿紙筆來,自己寫好藥方,令他們製成藥丸。
一邊寫著,她一邊說道:「扎出血並不可怕,再不敢扎針了才可怕,難道你以後就不碰針了?」
學徒低著頭不說話。
「再說,你本就只是學徒,誰都知道你是新手,你自己也知道,扎錯了也只是再一次證實自己是新手,也沒有損失;換言之,像你這樣的學徒才有資格扎出血來,像我這樣的大夫那才是一步也不能錯,若是扎出了血,醫名就毀了。」施菀說。
學徒被她說得笑了起來:「師父說的有道理,我又沒有醫名,輸得起,扎錯了我還是學徒,師父,明天我再試試。」
「知道就好。」施菀說著將藥方交給他:「這是以前的知縣、現在的安撫使陸大人要的,明天他要趕回江陵,務必在明早之前製成藥丸。」
「陸大人啊……」學徒說著笑了起來,那笑分明是有曖昧和意味深長的感覺,拿著藥方就走了。
施菀便明白,有以前的關係,她又去過京城,加上七夕節陸璘將那香囊那麼一拋,估計所有安陸人都不覺得她和陸璘清白。
她和陸璘清白嗎?好像也確實不清白。
她突然在想,自己在堅持什麼呢?
怕影響名聲?似乎不是;是已看破了紅塵,無情無愛,只想行醫?似乎也沒有。她的確會因他的話而動搖,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安陸時,她有安陸得救的振奮,也有自豪。
她怕的是重蹈覆轍,怕的是再一次慘敗。
可現在的她不再是以前的她,就算嫁錯一次,她也輸得起,嫁錯人不影響她的醫名,至於清白名聲,好像也不影響,在旁人眼裡,她就是和陸璘糾纏在一起的。
第二天一早,五兒又來找她,她正要去藥鋪,就被他接到了陸璘家中,說是陸璘又嚴重了。
施菀怎麼想也不知怎麼又嚴重了,如果他真有好好休息好好喝藥應該不會的,除非他沒聽話,又勞累了一夜。
到陸璘房中時,陸璘已經起身了,正在喝藥。
五兒說:「施大夫,是大人讓我去叫你的。」說著就慌不迭退了出去。
陸璘臉上的潮紅已經退去了,人恢復了大半,絲毫看不出昨日還在高燒。
她明白過來,五兒的意思是,是大人讓我騙你的,不關我的事。
喝完藥,石全對施菀點點頭,端著藥碗出去了。
施菀還沒開口,陸璘就到她面前道:「確實騙了你,但看在我馬上要走的份上,就寬容寬容,怎麼樣?」
施菀指指桌邊:「坐過去。」
陸璘乖乖坐了過去,她在對面坐下,替他把脈。
到底是年輕,休息一夜,病況就好了很多。
「雖是不燒了,但還是要注意,這兩天儘量早些睡,藥丸拿了也要記得吃。」她說。
他問:「怎麼樣?有好好想想我的提議嗎?不要你侍候我,我有空就來侍候你,你想讓我換個大宅子我就換個大宅子,你不要,就住你那裡也行,你要允許我進你房我就進你房,要不允許我們就做個掛名夫妻,絕不勉強,怎麼樣?」
施菀看向他。
「你家裡人會同意嗎?」
陸璘立刻就抓住機會回答道:「當然!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兒子都要打光棍了!我母親用她的辦法沒辦成,還得罪了你,現在我自己就辦成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施菀不說話,他立刻道:「你要不信,我給他們寫信,他們定然同意!」
她又沉默一陣,說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
陸璘此時緊緊看著她,心中激動又驚喜,卻又不敢表露得太過,怕希望轉瞬即逝,所以將這激動與驚喜壓抑著,但從雙眸的光亮里能看得清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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