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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璘厲聲道:「曾氏,好好回答本府的話,不要肆意毀謗他人,若是無憑無據信口雌黃,本府也能治你的罪!」
曾氏被嚇了一跳,陸璘再次問:「說,你怎麼知道她屋裡有好幾個男人?又為什麼說是她找人打死你兒子的,有證據便拿證據出來,沒有證據本府也幫不了你們,只能將你們按尋釁滋事關入大牢!」
曾氏這才支支吾吾,回頭喊剛才那男人道:「四兒,你快過來,你來說!」
張大發的侄兒過來了,報上姓名,叫張萬。
陸璘問:「本府剛才問的問題,你聽到了?」
「聽,聽到了。」張萬有些心虛道。
陸璘定定看著他:「那你說說,你們為什麼稱施氏是淫婦?所謂屋裡有好幾個男人,又是什麼意思?」
張萬又是半天不開口
陸璘冷了顏色,直接問:「說不出因由來,所以這話就是你們胡亂謅的?你們可知這樣說一個女子,她會承受什麼後果?」
第58章
這時旁邊一人道:「我認出來了,你就是那天晚上闖進師父院子裡的人,我還要問你們,你們夜半三更偷摸進我師父家中做什麼?」
說話的正是嚴峻,陸璘有意問他:「你是知情者?」
嚴峻連忙上前道:「大人,他所說的好幾個男人里,應該就有我一個。
「那天師父的鄰居說有人鬼鬼祟祟在師父院子外面看,師父嚇到了,就和我們藥鋪的人說了,正好師父的院門那天又壞了,我們擔心師父,就多叫了幾個人一起守著師父。
「結果到半夜,果然有兩個人撥開門栓進屋來,我們想著不是盜賊就是淫賊,就將那兩人打了一頓,當時黑燈瞎火的沒看清,現在我看其中一人就是他!」
當初怕張家要告狀,他們提前串過口供,也按陸璘的說法,隱瞞了故意拆掉院門誘導張家人進來的事,嚴峻對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記得清清楚楚。
果然此時他一說話,旁邊圍觀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張萬道:「兩個大男人,夜半三更撥門栓闖到人家家裡,不是為非作歹是要做什麼?別說打一頓,就是殺了也是天經地義!」
張萬立刻回:「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只是喝多了走錯路!」
陸璘問:「你們在哪裡喝的酒,可有人證?」
張萬半晌道:「忘……忘了,時間太久……」
「如果是真錯路,你們原本是要去哪裡?回家還是訪友?」陸璘打斷他。
張萬又支吾著回答不出來,陸璘厲聲呵斥:「說!」
張萬被這麼一嚇,連忙道:「回家……」
「你家在施家村,要過河,你在縣城裡回什麼家?怎麼偏偏走錯到一個弱女子家中,卻沒走錯到本府家中來?」
張萬低著頭,徹底沒了話。
倒是一旁老婦人曾氏回道:「那施菀她本來就是我兒媳,婚事訂下,她跑了,就算我兒去找她,也是該的!」
陸璘問:「本府想起來了,幾個月前,有個瘸了腿,年齡已愈四十的人,拿了張錯漏百出的契約書來,說是有個老大夫,幾年前將孫女許配給了他,本府問,那老大夫在何處,他卻說已經不在世了,本府問是否有證人,他卻拿了八兩銀子來賄賂本府,最後被本府轟出了公堂。
「誰知你們竟還有後招。」
他環視周圍百姓一圈,再看向張萬與曾氏,冷聲道:「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憑一張死無對證的所謂契書,就能決定一個女子的婚事?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抬一具屍體,就能去別人家哭喪,污人清白、為所欲為?
「是你們覺得對方是個孤身女子,就能任意欺辱,還是你們覺得官府是瞎的,只拿俸祿不做事,眼睜睜看著你們仗著人多勢眾將人逼上絕路?」
說到這裡,他靜默片刻,盯著張家人道:「今日鬧事的所有人,一律收監,去縣衙細細錄口供定罪名!」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
到現在他們也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縣太爺說的對,這家人無非就是欺負人勢單力薄而已,百姓中的大多數都沒有張家這樣大的家族,也沒有這麼霸道無恥,他們也曾被人多的家族欺負,如果勢弱就要挨欺負,那是多麼可怕的世道!
此時那披麻戴孝的人里立刻出來一名婦人道:「大人行行好,我不想出來的,我只是他爺爺輩的堂弟媳,是他們一次二次去我家找,我才來的。」
另一人也出來道:「我也不想來,實在是他們都來我才來的。」
陸璘回道:「不是主要的謀劃者,可以出來幾個人將屍體運回去,就不用去縣衙受審。」
張家人先是一愣,待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就有人出來:「我運,我運屍體!」一個年輕人道。
之前聲稱被逼迫的兩名婦人也出來,說要運屍體。
頃刻間除了這兩名婦人,又有其他幾人站出來,甚至已經有人往張大發屍體旁邊跑。
屍體是被板車拖來的,陸璘看了看,道:「只要五個人。」
最先跑到屍體旁邊的迅速抓住了車轅,一副占了位置死也不肯撒手的模樣。
依次又跑過去好幾個人,李由喝道:「行了行了,只要五個,其餘人都去縣衙受審。」
有一對男女似乎是夫妻,男人抱著車轅抱到了一個名額,妻子過來斥責,要男人將位置讓給兒子,別讓兒子進縣衙,若是關個十天半個月,影響了名聲不好說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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