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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張了張嘴,本想裝傻充愣,梁羨已經搶先道:「丞相可不要裝傻。」
白清玉沉聲道:「既然君上都如此說了,卑臣也不與君上兜圈子。君上握住了卑臣的秘密,卑臣不也握住了君上的秘密麼?大抵算是兩清罷了。」
他說著,眼神曖昧的看向梁羨,他口中梁羨的秘密,必然指的是梁羨雙性之體的事情。
梁嘯立刻道:「什麼秘密?孤能有什麼秘密?」
白清玉冷笑:「君上的身子特殊,旁人不知曉,卑臣兩次與君上親密無間,還能不清楚麼?已然看得……清清楚楚。」
「嘖!」梁羨咋舌,他現在還在腰疼,敢情白清玉站著說話不腰疼。
梁羨抬了抬下巴,道:「既然都有秘密,丞相有沒有想過合作?」
「合作?」白清玉眯眼。
梁羨道:「丞相大人如此野心勃勃,便沒想過,若是揭穿了孤的秘密之後,孤雖是先君獨子,但孤的叔叔伯伯可不少,那些梁國宗室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說到底,丞相可不姓梁,便算孤不做這個梁國國君,也輪不到丞相罷?」
梁羨說的沒錯,如今的這個年代,講究的便是一個「正統」,凡事都要看血脈。梁羨是先君的獨子,所以先君才會隱瞞他雙性之體的身份,一定要傳位給梁羨,否則先君的那些宗室兄弟亂起來,整個大梁國都要四分五裂。
如今的白清玉雖是大梁第一權相,但說到底,他的人脈太過於「乾淨」,還無法與這些梁姓貴族爭天下,若是梁羨這會子下台,白清玉的確沒有把握一呼百應,還需要集勢才可。
梁羨又道:「孤需要繼續坐在這個國君之位上吃喝頑樂享清福,而丞相你呢,需要利用丞相之位集權,鞏固你的權勢,咱們不如一拍即合,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如何?」
起初聽著還挺正常的,但後面的就……蛇鼠一窩?白清玉皺了皺眉,這比喻當真不雅。
梁羨見他還在猶豫,笑眯眯的繼續遊說:「孤與丞相,如今是最知根知底兒的人,刎頸之交忘機之友還免不得背後捅刀,咱們這種互相握住把柄的干係,不比那些虛虛實實來得實在麼?丞相還在猶豫什麼呢?」
白清玉的確是在思量,他的心思本就深,心竅也比旁人多長了一副,自然要多考量考量,梁羨遊說之時免不得湊近一些,白清玉一抬頭看的清清楚楚,梁羨頸間的紅痕將他白皙的天鵝頸襯托得嬌艷欲滴,讓本就清晰的荒唐之夢更加鮮明,不停的迴蕩在白清玉的腦海中,仿佛滾水一般沸騰。
「咳……」白清玉微微咳嗽了一聲,沉聲道:「君上乃我大梁的一國之君,君上的言辭,自然便是驅使卑臣的命令,卑臣敬諾。」
說得七拐八拐的,梁羨不屑的撇撇嘴,不就是成交的意思?需要這般文縐縐的麼?
梁羨道:「那好,既然如此,咱們詳細合計合計,昨夜丞相說的那個預知之夢,關於陳金石與鄒安瑾,欲圖謀害孤之事。」
「君上,」白清玉道:「可否先將卑臣的束縛除去。」
白清玉如今還被五花大綁,衣衫不整的捆在榻上,如此說話實在不雅,令白清玉壓力不小。
梁羨一笑,曖昧的上上下下打量白清玉,道:「以免丞相反悔,等孤與丞相合計完了,自然會解開丞相的束縛。」
白清玉耐著性子,眼眸微動,昨夜醉酒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如今再編纂一些胡話來找補,顯是來不及的,因此唯獨用這件事情博取梁羨的信任,才是如今最好的謀劃。
白清玉乾脆和盤托出道:「不瞞君上,國師陳金石早與舒國公子晦私下聯絡,想要利用鄒安瑾在明日的圍獵上,給飛鷹的爪牙淬毒,只要被飛禽抓傷見血,彼時暴斃!」
梁羨冷笑:「想毒死孤?」
他又問白清玉:「你可看清楚了,毒藥藏在何處?是什麼樣的飛鷹?」
白清玉道:「卑臣在夢境中看到,陳金石將毒藥交給了鄒安瑾,畢竟陳金石與公子晦想要置鄒安瑾於死地,必是會說服鄒安瑾動手,這樣才能拿捏住把柄。」
「也就是說……」梁羨摸著下巴:「如今毒藥在鄒安瑾手中,若是想要將計就計,只能從鄒安瑾手中調包毒藥。」
白清玉卻道:「舒國全相鄒安瑾秉性謹慎小心,疑心頗重,若毒藥被鄒安瑾保管,君上想要調包,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你也說了……」梁羨沖白清玉眨了眨眼:「幾乎,只要有一絲可能,便不是無解的。」
「君上的意思是……」白清玉遲疑。
梁羨笑眯眯的道:「鄒安瑾的確小心謹慎,但越是小心謹慎之人,心頭越是有一根倒刺,令他的心竅又痛又癢,丞相你說,鄒安瑾的心頭之刺是誰?」
白清玉眯著眼睛,幽幽的道:「太子昭明。」
梁羨撫掌:「丞相果然冰雪聰明。」
他說著,似乎來了頑心,用修長的食指點了點白清玉的心口位置,真真假假的笑道:「丞相,孤可是你的心頭之刺?」
涼絲絲的指尖隔著雪白的裡衣,那觸覺便如隔靴搔癢,白清玉莫名喉嚨一緊,壓制下心頭的躁動,喜怒不形於色的道:「君上說笑了,卑臣誠惶誠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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