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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夙摸著下巴道:「嗯——言之有理。」
但他強調道:「本公孫可不需要什么喝酒壯膽!」
梁羨點頭道:「好好好,你不需要……孤問你,淬火將軍的酒量如何?」
公孫夙撓了撓頭髮:「這……本公孫不曉得啊。」
梁羨震驚:「你們形影不離的,公孫不知淬火將軍的酒量。」
「實不相瞞……」公孫夙道:「他從不飲酒。」
梁羨無奈搖頭:「無妨,你我兩個人加起來,便不信灌不醉一個從不飲酒的淬火將軍!孤與你說,這從不飲酒之人,酒量一般都不太好。」
公孫夙道:「言之有理。」
兩個人密謀罷了,便一起走到淬火面前,一頭一尾,把淬火圍在中間。
梁羨笑眯眯的道:「淬火將軍今日神勇無雙,來來,孤敬你一杯。」
淬火併不去接羽觴耳杯,淡淡的道:「梁公恕罪,卑將從不飲酒。」
梁羨沒想到淬火不賣自己面子,公孫夙打圓場道:「淬火,梁公敬你,你就飲罷!」
淬火想要說些什麼,但他這個人話少到了極致,最終沒有多說,接過梁羨的羽觴耳杯,一口飲盡。
「好!」梁羨豎起大拇指:「淬火將軍果然是豪傑!」
公孫夙立刻跟上:「淬火,今日多虧有你,本公孫也敬你。」
淬火想要拒絕,公孫夙已然道:「誒,你飲了梁公的酒水,豈能不飲本公孫的酒水?這一杯,你必須飲盡!」
淬火只好接過羽觴耳杯,一句話不說,豪爽的一飲而盡。
「好好好!」公孫夙撫掌:「平日裡不見你飲酒,原來你酒量這般好?今日咱們不醉無歸,來!飲酒!」
公孫夙給淬火的羽觴耳杯添上酒水:「來,幸酒!再飲!」
梁羨和公孫夙輪流給淬火敬酒,梁羨其實是有私心的,畢竟他的昏君系統,飲酒一杯就加一點昏君分數,既能幫助公孫夙,又能提高自己的點數,何樂不為?
叮咚——
昏君點數+1
昏君點數+1
昏君點數+1
+1+1+1+1+1……
「嗝……」梁羨用寬袖捂住嘴巴,打了一個悶嗝,感覺酒水已經漫到了嗓子眼,再喝便要吐出來,實在喝不下了。
不只是撐得慌,腦袋裡也暈乎乎的,反應變的遲鈍起來。
「公孫,孤不能再……」飲了。
不等梁羨說完,身畔發出「哐!」一聲巨響,公孫夙直接倒在了蓆子上。
「公孫……」淬火想去扶他,公孫夙抬起手來道:「不!不必扶!本公孫……可以!」
說著,自己撐著案幾爬了起來。
公孫夙面頰殷紅,捂著嘴巴嗓子快速抖動,發出「約——」的一聲,梁羨還以為要吐了,連忙大喊:「快快快,別吐身上!」
哪知道公孫夙做了一個伸脖子的動作,咕咚一聲,隱約把什麼東西又給咽了回去,最後還咂咂嘴罷,笑呵呵道:「沒……沒吐,本公孫沒事!」
梁羨:「……」
梁羨腦袋昏昏沉沉,公孫夙醉得打晃,反觀淬火,淬火一臉平靜鎮定,保持著面癱的模樣,酒色完全不上頭,反應也迅捷靈敏,根本不像飲多的樣子。
梁羨拍了拍公孫夙的肩膀:「你……你不是說他從來不飲酒麼?」
「是、是啊!」公孫夙使勁點頭。
梁羨道:「從來不飲酒,怎麼這麼能喝!?」
「是、是啊!」公孫夙再次使勁點頭。
梁羨東倒西歪,幾乎站不住,公孫夙更是不行,沒一會子已然找不到北,嘴裡念經一般喚著:「淬火……淬火……」
淬火就在一邊,伸手去扶公孫夙道:「公孫,你飲醉了。」
公孫夙卻一把拍開淬火:「你誰啊?」
他說著,一撇頭看到了梁羨,立刻眼睛放光,恨不能噴出小星星,踉踉蹌蹌的勾住梁羨的脖頸:「淬火……原來你在這裡啊?」
「嗯?」梁羨迷茫的抬起頭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公孫夙使勁點頭,口齒不清的道:「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好不好?其實……其實本公孫早就……早就偷偷戀慕於你了……」
「啊?」梁羨更是迷茫,道:「你說什麼?」
「本公孫!」公孫夙鼓起勇氣:「戀慕於你!」
梁羨反應遲鈍,對方說了兩次他才聽清楚,但他腦海中暈暈乎乎,聽到公孫夙的「表白」,一瞬間沒來由想起了白清玉的表白,將公孫夙認成了白清玉。
梁羨瞪大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兩隻耳朵,使勁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公孫夙執拗道:「為何不聽?不行,你必須聽!」
他說著,踉蹌的過去,扳住梁羨的雙手,不讓他捂著自己的耳朵,提高了嗓門:「本公孫說……戀慕於你!」
「不聽不聽,聽不到不聽到。」梁羨叨念著。
公孫夙再接再厲,深吸一口氣,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吼:「本公孫說——戀慕於你——!」
一瞬間,整個燕飲大殿寂靜無聲,所有卿大夫的目光「唰——」的聚攏而來,扎在表白的公孫夙,和被表白的梁羨身上。
白清玉聽到這邊豪爽的吐露愛慕之聲,黑著臉大步走過來,公孫夙變本加厲的抱住梁羨,將他箍在懷裡,一定要讓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