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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似乎動怒梁羨的多管閒事,再次舉刀,銀光閃爍,直衝梁羨心竅扎去……
「不!!」公子晦大吼一聲,想要撲上去,但他頭暈目眩,疼痛帶走了全部的力道,眼前一黑,咕咚,一頭栽倒在地。
隨著公子晦倒地,黑衣人刺殺的動作戛然而止,嘎達一聲將銀刀扔在一旁的地上,甚至嫌棄的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
而面色慘白奄奄一息的梁羨,突然從地上蹦起來,對那黑衣人豎起大拇指:「丞相不愧是演技派。」
黑衣人應聲拉下自己的面巾,露出廬山真面目,一張如玉一般的君子之貌,俊美儒雅,正是梁國一國之相——白清玉。
白清玉瞥斜了一眼昏厥過去的公子晦,淡淡的道:「公子晦秉性如此多疑,君上這英雄救美的戲法,恐怕無法奏效。」
「是麼?」梁羨抿唇一笑,笑容十分狡黠:「若孤放出風聲,這刺客乃係太子昭明的母親,舒國夫人派出,新仇加舊恨,你猜,公子晦信不信?」
白清玉:「……」最毒昏君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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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為梁羨而活【4更】
☆猶如隔靴搔癢☆
公子晦昏昏沉沉, 也不知腹痛何時慢慢驅散了一些,終於不再那般難耐,他沉浸在昏暗中, 不斷的掙扎, 艱難的睜開雙眼。
「唔……」公子晦頭暈腦脹,搖了搖頭,慢慢爬坐起來, 似乎想到了什麼, 口中喃喃的道:「刺客……有……刺客……」
「請二公子放心,刺客已然被擒住。」
公子晦艱難的抬頭去看, 是白清玉在說話。
「是誰?」公子晦道:「是誰要刺殺於我?」
白清玉面色有些為難, 遲疑了一番,還是道:「應是……舒國夫人派出的死士。」
「是她?」公子晦大吃一驚,很快,臉色凝重起來, 咬著後槽牙道:「是她,是她要對我趕盡殺絕, 我已然不在舒國, 竟還是要對我趕盡殺絕……」
公子晦的眼眸快速晃動著,似乎在回想什麼, 白清玉眯了眯眼目,仔細打量公子晦的表情,不知公子晦是否聽出了什麼破綻。
然,白清玉的思慮著實多餘,公子晦的確是在思量著什麼, 下一刻道:「梁羨、梁公如何了?」
白清玉按照與梁羨約定好的, 故作沉默, 壓著唇角,沉吟道:「君上……」
「梁公到底如何?」公子晦焦急追問。
白清玉道:「君上被刺客重傷,雖已脫離危險,然,失血過多,精元大傷,此時還在臥榻休養。」
「不行,」公子晦立刻翻身下榻,踉蹌的撐著案幾:「我得去看看……」
公子晦堪堪甦醒,跌跌撞撞的沖入邊邑府署的東堂,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氣息虛弱如懸絲的梁羨。
梁羨平日裡白皙剔透的膚色,此時泛著衰敗的灰敗,嘴唇發紫,死灰一片。
梁羨緊緊閉著雙眼,似乎是聽到了公子晦的跫音,「咳咳……」虛弱的咳嗽了兩聲,緩緩張口,仿佛迴光返照,想要傾吐最後的遺言一般,幽幽的道:「是……二公子麼?」
白清玉:「……」君上的麵粉,是否施的太厚了?
公子晦哪知梁羨臉上塗著特意從女閭借來的脂粉,又厚又白,刷牆一般,自然無限灰敗,死氣沉沉。
他腦海中轟隆一聲炸下一擊驚雷,都是因著自己,倘或不是因著自己,梁羨也不必受傷如此。
公子晦喃喃的道:「你……為何要救我?」
梁羨又是「咳咳……」做作的咳嗽起來,大喘氣兒的道:「為何?」
公子晦不需要梁羨給他答案,頹然的自嘲一笑:「打出生起,我便是晦氣,若不是因著我,母親與他……都不必死,他們是因我而死的,我什麼也做不了……」
公子晦抬起頭來,雙目灼然的盯著梁羨,重複道:「為何?你為何要救我?」
說著,上前兩步,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必定十足重要,公子晦想要當面問問清楚。
白清玉一看,公子晦距離梁羨如此之近,若是再近一步,不,半步,按照公子晦那耳聰目明的洞察力,梁羨的麵粉怕是會登時露餡,無處遁形。
「二公子!」白清玉陡然開口:「君上身受重傷,傷口堪堪止血,切勿衝撞了君上。」
公子晦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後退了半步,站定在榻邊不遠的地方,不再上前。
梁羨偷偷吐出一口氣,心想著大白蓮還挺機智,若不是大白蓮,自己這會子恐怕要被公子晦識破,豈不是前功盡棄?
「咳咳咳……」咳嗽仿佛是梁羨表達虛弱的開場白:「孤說過……孤要你做孤的人,自是活人,豈有死人的道理?你若死了,孤……咳咳咳,孤豈不是虧大了?」
梁羨的言辭分明是頑笑話,但配合著他破碎感十足的假象,還有強顏歡笑的虛弱,看在公子晦眼中,心竅一擰一擰的抽痛。
公子晦的喉嚨快速上下滾動,嗓音哽咽:「不值,不值得……我是舒國的庶子,又是一事無成的敗寇,梁公這樣做,不值得……」
梁羨道:「值不值得,二公子說了不算……」
公子晦迷茫的看向梁羨,梁羨又道:「舒晦,或許在舒國,你是太子昭明的替代品,只要太子昭明活著一日,你便必須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但孤向你許諾,只要你在我梁國一日,你便一日無需為旁人而活,只為你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