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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王族之家,周普的人脈本就比一般人多得多,加之他這些年一直在王都,關係更是盤根錯節,後來老天爺也幫著周普,周子彥被發配到黎國做人質,周普在王都混的更是如魚得水。
公孫夙道:「周普的干係網不可小覷,正如梁公所說,暗殺一個周普不難,但是周普的麾下,還有他的宗族,絕對會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到時候王都便要亂了……祈雨慶典,的確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梁羨笑道:「公孫手握重兵,周普又想要巴結與你,正好,你只需要假意應付,在祈雨慶典之時,放我梁國軍隊進入,咱們裡應外合,何樂不為?」
正說話間,淬火突然道:「有人來了。」
他做出側耳傾聽的舉動道:「是周普。」
梁羨挑眉:「周普來找公孫,必然是為了祈雨慶典之事,正好,公孫應付周普。」
公孫夙道:「你們快走,從後門走,別讓周普看到。」
梁羨卻道:「公孫別忙,我們如今離去實數倉促,說不定還會與周普撞一個正著,不如我們藏在衣櫃之中,也聽一聽公孫是如何應付周普的?」
公孫夙瞭然:「你就是不信任於本公孫,想要暗中監視,看看本公孫有沒有與周普聯合,對不對?」
梁羨一笑:「公孫好聰明啊。」
公孫夙:「……」
公孫夙沒好氣的道:「那邊,快躲過去。」
他拉開衣櫃,讓梁羨與白清玉躲進去。
梁羨卻抓住淬火道:「為了請公孫老實一點,孤還是要抓一個人質的,公孫你不介意罷?」
梁羨方才已然試探過了,這個淬火在公孫夙心中的地位不低,公孫夙很是在乎於他,所以為了不讓公孫夙耍小聰明,兩頭迂迴,自然要捏咕住淬火了。
公孫夙狠狠的道:「本公孫已然答應你們,絕不反悔!」
梁羨道:「公孫放心,既然絕不反悔,我們會替你好好照顧淬火將軍的。」
周普的跫音降至,公孫夙沒法子,只得鬆手,梁羨和白清玉押解著淬火進了衣櫃,公孫夙關上櫃門,匆忙走回席邊,裝作醉酒的模樣。
「公孫?公孫你在麼?」周普的聲音響起。
公孫夙醉醺醺的回答:「誰啊?」
「是我啊。」周普笑道:「公孫,美人兒可還盡興?要不要我再給你找一些來?」
盡興?公孫夙心想,便是太盡興了,從未這般盡興過!
公孫夙踉踉蹌蹌的拉開舍門,道:「王叔啊,進……進來罷!」
周普走進來,笑眯眯的道:「公孫,小心小心,我扶你。」
他扶著公孫夙在席邊坐下來,十足討好的道:「宴席上可有什麼不滿的?公孫儘管提出來,我好叫人再去改進。」
「滿意!滿意!」公孫夙拍著周普肩膀:「王叔費心了!」
周普哈哈一笑:「無妨無妨,能為公孫您費心,這不是我的幸事麼?再者說了,我與公孫……那也是一路人。」
他說著,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公孫,上次……與你說的那個事兒。」
「什麼事兒啊?」公孫夙故意裝作糊塗。
周普道:「就是……祈雨慶典的事情。」
「哦——」公孫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周普賠笑:「公孫,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幫助我周普一臂之力,等我周普發達之後,公孫您便是第一大功臣,必然冊封公孫為卿士,這個大周,還不是公孫您說了算麼?」
公孫夙笑眯眯的道:「好好好!」
周普道:「那……公孫是答應了?」
公孫夙道:「這麼點子小事兒,本公孫答應了,畢竟……王叔也說了,咱們是一路人,自家人,自然要互相忙幫了?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再者說了,王叔你待本公孫這般好,又是謳者,又是美酒的,只有王叔你最……嗝!最懂本公孫了!」
「是是是……」周普欣喜若狂:「那祈雨慶典,便有勞公孫了。」
公孫夙道:「放心,放心!我公孫夙手握王都重兵,誰不知曉我這一師的兵馬,那是最強壯魁梧的,以一當十不在話下,我保你祈雨慶典……順順利利!」
周普十分感激,立刻給公孫夙親自倒酒:「有勞公孫費心,有勞公孫費心,我敬你一杯,來來!」
梁羨與白清玉押解著淬火藏在衣櫃之中,梁羨順著衣櫃的縫隙仔細向外看,偵察著公孫夙與周普的一舉一動。
周普自以為周子彥帶兵在外面會盟,沒空管理王都內部事宜,所以根本不疑有他,甚至沒有懷疑公孫夙,一個勁兒的給公孫夙敬酒。
梁羨忍不住翹起唇角,看來這次得來全不費工夫!
衣櫃狹窄,更何況裡面藏著三個成年男子,也就只有梁羨身材並不那般高壯,白清玉與淬火都是練家子,躲藏在衣櫃中都要彎腰。
梁羨還穿著女裙,衣著十分輕薄,料子也薄薄透透的,軟綿綿的勾勒著梁羨那曼妙的身姿,雖然衣櫃裡光線昏暗,但白清玉與淬火從小習武耳聰目明,看是看的清清楚楚。
白清玉當即不著痕跡的微微側身,擋住梁羨,以免梁羨走光被淬火看了去。
其實白清玉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畢竟淬火冷著一張臉,雙手環抱胸前,目不斜視的凝視著櫃門,完全沒有偷窺梁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