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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聽到他的聲音,漸漸恢復了一些神志,嘭一腳踹在白醴臉上,白醴「啊!」的慘叫,竟然吐出一顆血粼粼的牙來。
「滾。」白清玉幽幽的道。
白醴哪裡敢多說什麼,渾身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衝出太室,一溜煙跑出路寢宮,一個屁都不敢多放。
一瞬間,整個路寢宮中只剩下樑羨和白清玉二人,梁羨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若自己不加阻攔,不知白清玉是不是已然手刃了生父。
白清玉慢慢轉過頭去,看向梁羨,一步步走過去,臉色還是相當陰鷙冷硬,沙啞的道:「為何沒有宮人?」
梁羨剛想說,你說馬上便到,我特意遣散了宮人。
不等梁羨回答,白清玉又問:「為何不讓我殺了他!」
梁羨根本不需要回答,白清玉已然第三次開口:「你是我的。」
說著,也不退下衣衫,一步步走入湯池之中,強硬的抱住梁羨,將他抵在溫湯池的角落。梁羨打直纖細的天鵝頸嚶嚀了一聲,甚至還沒做好準備,已然被白清玉狠狠的占有。
熱氣騰騰的溫湯令梁羨渾身發軟無力,白清玉的神色明顯緊張又激動,仿佛梁羨隨時都會從他身邊溜走一遍,竟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他發瘋的在梁羨頸子上落下一個個紅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昭顯梁羨是他的。
嘩啦!梁羨主動攀住白清玉的脖頸,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道:「白清玉,我哪裡也不會去,就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
梁羨的話仿佛擁有巫力,漸漸安撫了躁動不安的白清玉,後來的事情梁羨幾乎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累得精疲力盡,實在睜不開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嘶……」
梁羨剛想翻身,酸疼的他一個激靈,愣是硬生生止住了翻身的動作,老老實實趴在軟榻上。
他胡亂的伸手摸了摸,嘟囔道:「白清玉?玉玉……孤口渴。」
喊了半天,愣是無人回答,手邊的軟榻上涼絲絲,梁羨睜開眼睛一看,身邊無人,哪裡還有白清玉的身影?
天色灰濛濛發亮,還沒有完全大亮,也不知白清玉何時起身的。
梁羨從頭枕下面將手機摸出來,點了點,查看歷史記錄。
「300點?」梁羨震驚的道:「一晚上到底幹了什麼啊,竟然加了300點!」
一次普雷積分50點,單純按普雷計算的話,足足六次,都快完成一夜七次郎的成就了!
梁羨扶著自己的腰身,怪不得這麼疼呢,都快被白清玉折騰散架了!梁羨咬牙切齒,怎麼不乾脆湊個七次呢,我還能得個成就!
「不行,」梁羨艱難的從榻上爬起來:「孤得找他算帳……啊嘶,算帳去。」
梁羨晨起洗漱,對著就鏡鑒一看,好傢夥好傢夥,白清玉是屬狗的麼,自己的脖頸上好幾個紅痕,位置還特別高,這大夏天的,竟要穿高領才能擋住。
梁羨收拾妥當,眼看這個時辰,白清玉這種勤勞的好官應該在政事堂「上班」了,便氣勢洶洶的殺到政事堂找人。
梁羨這樣的「昏君」,很少去政事堂這麼嚴肅正經的地方,他一到政事堂,所有的臣子大受驚嚇,連忙把手頭的活計全部停下來,叩拜在地:「拜見君上!」
梁羨端著國君的架子,忍受著腰酸,掃視了一眼跪拜的卿大夫們,涼絲絲的道:「丞相何在?」
卿大夫回答道:「回稟君上,這會子應該是朝食時分,丞相或許在廊中用食。」
臣子們上班太早,尤其是每逢朝會,天不亮就要往宮中趕來,所以宮中是供應卿大夫一日三餐的,包括朝食。
梁羨立刻跨出政事堂,又朝著臣子用膳的偏殿而去。
殿中其樂融融,卿大夫們一面互相恭維,一面用膳,梁羨一踏進來,立刻聽到「咳咳咳……」的咳嗽聲,愣是把卿大夫們給嚇壞了。
羣臣連忙撇開碗筷:「拜見君上!」
「嗯,」梁羨淡淡的應聲:「可看到丞相了?」
「這……」幾個臣子面面相覷:「丞相?丞相今日不曾來過,好似是告假了。」
「告假?」梁羨奇怪:「丞相與誰告假了?孤怎麼不知情?」
丞相休假,梁羨一點兒也不知道。
司徒署的卿大夫們趕緊拱手道:「回稟君上,丞相今兒個天沒亮便到了政事堂,與昨夜執崗的大夫告了假,已經記錄在案,若是君上想看,卑臣這就去取案底前來。」
「不必了。」梁羨立刻離開了偏殿,心說好啊白清玉,政事堂沒人,偏殿還是沒人,結果現在還告假了,這是吃完了便跑?
梁羨忍著腰肢酸疼,登上輜車,親自出宮前往白清玉的丞相府邸,丞相府的管事兒見了,趕緊跪拜迎接。
梁羨涼絲絲的道:「丞相這回在了罷?」
管事兒擦了擦額角上的冷汗,期期艾艾的道:「這個……這個……回稟君上,丞相他……他不在府中。」
「哦?」梁羨皮笑肉不笑的道:「又不在?那丞相去了何處?」
管事兒再次擦了擦汗,支支吾吾:「小臣、小臣不知情啊……興許是出去了。」
「那孤,」梁羨道:「就在此處等,等到丞相回來位置。」
「啊?!」管事兒發出一個驚訝的單音。
「怎麼?」梁羨反詰:「孤身為大梁國的一國之君,還不能在這裡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