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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有人比梁羨更快一步,來人一腳踹開白醴,拉住梁羨將他護在身後。
梁羨震驚的回頭一看,是白清玉!
白清玉眯著眼睛,冷冷的凝視被踹得王八大翻個兒的白醴,仿佛白醴是哪裡來的刺客一般,陰鷙的道:「滾開。」
說罷,拉著梁羨轉身便走。
梁羨被他拽出白醴的府邸,白清玉一句話不說,送他登上輜車,自己轉身便要下車。
梁羨一看,好傢夥,人是出現了,出現了竟然還想跑?
梁羨不氣反笑:「你走罷,你若是踏下輜車一步,孤便將攻生子的支線開啟,你信不信?」
白清玉回頭看向梁羨,梁羨晃了晃手機,一臉嘚瑟的模樣。
「愣著做什麼?」梁羨抬了抬下巴:「過來啊。」
白清玉無奈,只好走過去坐在梁羨身邊,但還是不說話,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衣擺。
他今日出來匆忙,完全沒有來得及換衣衫,並非一貫標配的翩翩白衫,而是一件樸素的烏色絹袍。
平日裡白清玉一身白衫,看起來儒雅俊美,完全是清冷美人的配置,而如今換上黑袍,整個人看起來冷若冰霜,黑色襯托著他稜角分明的面容,說不出的凌厲與野性。
梁羨仔仔細細打量著一身黑衣的白清玉,笑眯眯的道:「身材好就是好啊,穿黑色也這般好看。」
白清玉驚訝的抬頭去看梁羨,沒想到梁羨會說這樣有的沒的。
梁羨挑眉道:「怎麼?你有什麼想與孤說的麼?」
白清玉消極牴觸,淡淡的道:「回君上,沒有。」
「哦?」梁羨卻道:「是麼,但孤有。」
白清玉陡然雙手攥拳,他的面容雖沒有任何變化,將喜怒哀樂掩藏的很好,簡直天衣無縫,但他額角的青筋暴露了此時白清玉的情緒。
白清玉似乎在忍耐,又有些緊張與不安,仿佛在等待大辟的死刑囚徒。
他攥緊的雙手緩緩放下來,自嘲的一聲輕笑:「君上……是來找卑臣說清楚的罷?」
「說清楚?」梁羨道:「也算是。」
白清玉冷靜了下來,道:「昨日……君上終於看清楚卑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罷?也是,卑臣從小沒有母親,沒有人教導我什麼才是禮儀教化,每一日、每一日,日復一日,卑臣的心裡只有仇恨,但偏偏,那個仇人是卑臣的父親,卑臣無法手刃仇敵。」
「為了權利,為了地位……」白清玉張合著掌心,幽幽的道:「為了爬上更高的地方,為了不讓旁人欺辱,我一直在隱忍,可如今……又與那個人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梁羨打斷了他的話頭。
白清玉與梁羨四目相對,梁羨的眼神堅定坦然,莫名令白清玉心安。
便聽梁羨信誓旦旦的道:「你們當然有區別,你比白醴年輕貌美,比他身強體壯,玉玉,不要自怨自艾!」
白清玉:「……」
白清玉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這麼哀愁的氣氛,瞬間被梁羨破壞徹底。
白清玉苦笑一聲:「君上愛見的,不過是卑臣的皮囊。」
梁羨道:「都說了,你除了年輕貌美,還身強體壯呢。」
白清玉:「……」
白清玉道:「君上已然知曉卑臣的為人,卑臣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溫和,其實骨子裡是一個……」
不等白清玉說完,梁羨已然道:「骨子裡是一個偏執之人,並沒有想像中堅強,甚至有些脆弱,很愛胡思亂想,也會不安,我一個不留神,你提上褲子就跑,是打算吃完就不認帳麼!」
白清玉看著梁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想掩藏的所有,所有的內心,全都被梁羨看到了,甚至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徹徹。
梁羨輕輕握住白清玉的手掌,道:「你和他不一樣,誰的心底里都有陰暗偏執的一面,你做人有底線,有所為而有所不為,這就足夠了。而且咱們是盟友啊,不管是光鮮的一面,還是陰暗的一面,你都拿給我看,這說明是對我的信任,不是麼?」
白清玉說不出話來,梁羨又道:「而且,我今日來,並非找你算帳的,而是……」
他頓了頓,鄭重的道:「這句話我只說一遍,所以你要聽好。」
白清玉蹙起眉頭,等待著梁羨的審判。
梁羨篤定的道:「白清玉,我喜歡你。」
白清玉一愣,雖他們已然足夠親密,也發生過很多親密無間的干係,但二人的關係一直是盟友,或者試試的程度,梁羨從未對白清玉吐露過愛慕之意。
白清玉受寵若驚,一把抱住梁羨:「君上,再說一次。」
「都說了只說一次。」梁羨搓著掌心,嘿嘿一笑:「別說那些肉麻的了,大美人兒,今日穿黑衣也別有一番風情,本昏君蠢蠢欲動很久了,已然壓制不住內心躁動的之力,快來香一個。」
作者有話說:
2更來啦~
第162章 好怕【3更】
☆孤也是有品位的好麼☆
梁羨又是表白, 又是撩撥的,後果便是「作繭自縛」「自取滅亡」!
國君的輜車緩緩駛入大梁宮,穿過皋門、庫門、雉門、應門、路門, 停靠在燕朝路寢宮門口。
就在即將停靠之時, 輜車的軲轆壓到了地上的小石子,整個輜車顛簸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