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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國虎賁軍陛長烏陽急匆匆走入府邸,一路找到閔謙之,閔謙之沒有呆在屋舍之內,而是站在庭院中餵魚,十分悠閒的潑灑著魚食,見到烏陽,只是瞥斜了一眼,道:「何事?」
「回稟義父,」烏陽道:「據館驛消息,閔小君子……不見了。」
「不見了?」閔謙之眯起眼睛。
「正是,」烏陽道:「大司農正帶著官員在邊邑搜索,但是找了一上午,什麼也沒有發現。」
閔謙之更是眯起眼目,難道……行露動手了?且已然得手了?但行露得手之後,為何沒有立刻來尋自己稟報,這個消息,反而是從旁人口中得知。
正說話間,便聽到僕役的喊聲:「大司農!大司農你不能進去就,大司農!小臣給您通報一聲,您不能進去啊……」
閔長辰著實禁不住叨念,大步走入閔謙之的府邸,臉色黑壓壓的難看,冷聲道:「大行人。」
「大司農?」閔謙之將最後一點子魚食灑在魚池中,拍了拍手,笑的十分悠閒自在:「怎麼,今兒個大司農好是空閒,竟有功夫到本君這裡來串門兒?」
閔長辰沒空與他閒談:「不知大行人可看到了犬子?」
「小君子?」閔謙之一笑:「大司農的愛子,怎麼會跑到本君這裡來呢?真是不巧,本君未曾看到……」
他說著,轉頭看向烏陽,笑道:「陽兒,你看到了不曾?」
烏陽拱手道:「回義父,不曾。」
閔謙之攤了攤手心:「大司農,真是對不住,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閔長辰眯起眼睛,眼神十足可怖,閔謙之不以為然:「怎麼?難不成大司農覺得是本君偷了你的兒子?真是笑話,本君也有自己的愛子,為何要偷你的兒子?小君子縱使優越,能比得過我家的陽兒不成?」
閔長辰冷聲道:「若是大行人看到了犬子,務必通知於我。」
「哦?」閔謙之笑道:「大司農也真是不容易啊,聽說小君子十足調皮,大司農平日裡便頭疼不已,若是本君猜的無錯,大司農也該返京參加遴選了罷?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小君子竟還瞎跑,真是一點子也不體諒你這個身為父親的,是麼?」
閔長辰淡淡的道:「這是我的家務事,便不勞煩大行人置喙了。」
說罷,轉身走人,大步離開了府邸。
閔長辰一走出來,梁羨和白清玉立刻迎上,梁羨道:「如何?閔芽可在他這裡?」
閔長辰搖頭:「不在。」
白清玉眯眼道:「或許只是閔謙之不承認罷了。」
閔長辰又搖頭:「若當真是閔謙之抓了犬子,如今必然已經開始與我開條件,沒道理藏著掖著,他想要的,無非是閔家的宗主之位。」
梁羨摸了摸下巴,道:「有些道理,那不是閔謙之抓了閔芽,還能是誰?」
白清玉突然壓低聲音道:「有人出來了。」
眾人躲入拐角之後,便看到閔謙之被烏陽護送著,從府邸中走出來,直接上了輜車,也不知去何處。
閔長辰蹙眉:「他現在出府,會不會是去芽兒?」
梁羨道:「大司農暫且回去,帶人繼續在城中尋找,跟蹤閔謙之的事情,便交給孤與丞相罷。」
閔長辰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點頭,道:「勞煩梁公了。」
閔長辰離開之後,梁羨立刻拿出手機道:「跟蹤孤可是專業的。」
以前只有梁羨一個人擁有隱身術,如今白清玉也可以使用隱身術,簡直方便,梁羨按下隱身術按鈕,二人立刻追上去。
閔謙之的輜車行了不遠,緩緩停靠下來。
梁羨挑眉:「女閭?明日閔謙之便要啟程返回都城遴選,今日還有閒情雅致來女閭取樂?」
閔謙之下了輜車,目光陰沉沉走入女閭,一點子也不像是前來取樂的。
他入了女閭,熟門熟路的往裡走,站定在一間屋舍門前,「嘭——」烏陽替他推開大門,閔謙之大步走進去。
屋舍中有人,正坐在鏡鑒前化妝,聽到推門聲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隨即笑起來:「大行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梁羨與白清玉躲在門外偷聽,因著烏陽在裡面的緣故,二人也無法靠的太近,畢竟隱身術只是隱去身形,跫音和吐息聲還是可以聽到的,所幸屋舍里的人誰也沒有避諱聲音,聽得是清清楚楚。
那殷勤微笑的人,正是行露!
閔謙之涼絲絲的看著行露,道:「閔芽不見了。」
「什麼?」行露驚訝的捂著嘴:「小君子不見了?是誰幹的?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擄劫小君子?」
閔謙之幽幽的道:「是啊,本君也在想,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擄劫了閔芽之後,卻不告知於本君。」
行露放下手來,也不再裝模作樣,笑的花枝亂顫,道:「無錯,什麼也瞞不得大行人,是行露擄劫的小君子。」
梁羨與白清玉對視一眼,原是行露!
閔謙之道:「你既已然得手,為何不前來稟報於本君?如不是閔長辰找到了本君府上,本君倒還被蒙在鼓中!」
「嘻嘻嘻……」行露嬌俏的笑起來,十分做作的捂著嘴巴,笑得花枝亂顫:「大行人,行露為何要稟報與你?」
「你!」閔謙之冷聲道:「你別忘了,自己是誰的狗!」
行露笑道:「狗急了……可是會咬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