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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聽到慘叫一愣, 眼前的梁羨憑空消失,他急切的轉過頭去, 卻看到梁羨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背後, 負手而立,一偏高深莫測的模樣。
「君上!」白清玉搶過去,抓住梁羨的手臂,上下左右反覆檢查, 道:「可傷到了哪裡?」
梁羨擺擺手:「無妨,不曾受傷。」
白清玉狠狠鬆了一口氣, 但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兒, 旁人不知情,還以為梁羨從小習武, 但白清玉清楚得很,梁羨根本不會武藝,怎麼可能瞬間閃現到自己身後去?
除非……
定身卡?
周普慘叫的跌在地上,眾人始料未及,還是梁羨最為鎮定, 揮揮手:「罪賊周普, 意圖謀反, 來人,押解起來,等待天子回都處置。」
「是!」
姚司思衝上前來,和幾個虎賁軍一起押解著周普離開。
周普腿部中箭,完全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稀里糊塗,疼得他呲牙咧嘴,被虎賁軍左右架著,拖死狗一般拖出了祭祀會場。
梁羨環視了一眼諸位卿大夫,對祭酒笑眯眯的道:「祭酒,良辰吉時可過了?」
祭酒顫巍巍的道:「沒、沒,回梁公,吉時還趕得上。」
「那便好,」梁羨道:「請祭酒主持祭祀罷。」
「卑臣敬諾!」祭酒趕緊應聲,諸位卿大夫也被震懾的不敢多說一句,公孫夙帶領著自己的軍隊退出會場,祈雨祭祀順利舉行。
梁羨以周王室卿士的身份蒞臨祭祀,完畢之後對公孫夙親和微笑:「公孫,合作愉快,此次能順利扳倒周普,公孫功不可沒啊,一會子晚間還有祈雨的燕飲,公孫務必出席。」
公孫夙拱手道:「當然,還等著梁公兌現諾言呢。」
晚間還有祈雨的燕飲,在周王宮舉行,眾人祭祀完畢,匆匆趕回周王宮,梁羨又是更衣,又是沐浴,又是焚香,一通折騰下來,天色已然昏黃,到了燕飲時分。
梁羨來到周王宮的燕朝燕飲大殿,眾人俯首拜見,態度恭恭敬敬,梁羨一眼就看到了衣冠楚楚白衣勝雪的馮巫。
他揪住馮巫,拉到偏僻的角落,低聲質問道:「你說定身卡的用處,便是用來抵擋冷箭麼?」
馮巫點點頭。
梁羨又問:「你既然已經預料到了周普會安排冷箭,為何不直白的告知於孤,讓孤早作提防,你這樣豈不是浪費了一張珍貴的定身卡?」
馮巫一笑,含糊其詞的道:「這個……馮也有看不清楚的時候。」
「看不清楚?」梁羨道:「你是老花眼還是青光眼?」
馮巫道:「君上稍安勿躁,這樣豈不是更好?」
「哪裡好?」梁羨反詰
馮巫高深莫測的道:「君上還不明白麼?在君上的心中,定身卡何其珍貴稀有,但在關鍵時刻,君上願意消耗珍惜卡片,來換取丞相無恙,這是為何?」
梁羨愣住,似乎是在消化馮巫的提問,緩緩的道:「因著……孤不想讓丞相出事。」
馮巫追問:「為何君上不想讓丞相出事?」
「廢話,」梁羨順口道:「當然是因著孤……」
他說到此處,突然卡住了,咳嗽了一聲道:「當然是孤用、用得著他。」
「是麼?」馮巫笑道。
梁羨嫌棄的道:「罷了,不與你廢話了,孤一與你說話,便渾身不舒坦,你離孤的白菜遠一點,聽到沒有?」
馮巫挑眉,梁羨口中的「白菜」,自然是姚司思了。
梁羨轉身離開,白清玉後腳便進入了燕飲大殿,走到馮巫跟前,道:「你日前所說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馮巫道:「雖君上還未親口承認,但丞相想要的答案,顯而易見了。」
白清玉皺眉,馮巫又道:「祭祀之時,君上消耗定身卡相救丞相,這個答案,還不夠麼?」
白清玉若有所思的道:「果然是定身卡……」
「君上!」梁羨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呼喚,轉頭一看,是自家水靈靈的白菜——姚司思。
姚司思走過來,手中端著羽觴耳杯,給梁羨敬酒道:「祝賀君上馬到成功,扳倒周普那個奸佞。」
梁羨豪爽的將酒水一飲而盡,姚司思剛要飲酒,梁羨已然將他的羽觴耳杯從手中抽出,道:「思思,你還太小,不能飲酒。」
姚司思不服氣,道:「可是……卑將只比君上小半歲。」
梁羨:「……」差點忘了,昏君我啊,也很鮮嫩。
梁羨道:「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姚司思追問。
梁羨大言不慚的道:「孤的酒量驚人,百斗不醉,思思你喝醉酒之後會碰到壞人的。」
姚司思臉頰猛地通紅,一下子想到了醉酒之後與馮巫纏綿的場面,咳嗽了兩聲,岔開話題道:「君上,丞相何時與馮謀主走得如此近了?他們已然聊了好一會子。」
梁羨轉頭去看,果然看到了白清玉與馮巫站在一起,二人都是白衣飄飄,又都是身材高大,氣質出眾的類型,並肩而立簡直便是顏值組合,令不少來來往往的人駐足注目。
白清玉正在與馮巫說些什麼,不知說到了什麼好笑之處,二人竟齊刷刷露出了笑顏,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梁羨撇撇嘴,端著羽觴耳杯走過去,道:「才過了一日,丞相與謀主竟如此惺惺相惜,無話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