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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政策,在很大的程度上滿足了民眾的要求。
當然,台灣當局也對此進行了廣泛宣傳。
正如台灣當局宣傳的那樣,當時在民眾中間,也有人對國家的本質提出了質疑。
問題是,在戰時情況下,台灣占領區幾乎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其他地方的民眾基本上不可能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出於政治上的考慮,中國當局在宣傳的時候,肯定會刻意醜化敵占區。
更重要的是,在宣傳的時候,中國當局充分利用了台灣當局在日本出兵東北,侵略中國的時候連結了沉默。
可以說,這也是台灣當局眾多政策中最失策的一個。
雖然從根本上講,台灣當局不得不對日本在東北的所做所為連結沉默,畢竟這是美國的意圖,如果沒有美國的支持,台灣當局連一天都活不了。但是在絕大部分民眾看來,問題卻沒有這麼簡單。
台灣當局口口聲聲宣稱代表整個中國,是中國的正統。
在日本入侵的這個舉足輕重的問題上卻連結沉默,甚至故意縱容,使得台灣當局無權代表中國。
只有真正致力於抗戰,以驅逐侵略者為己任的政權,才能代表中國。
可以說,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了東北軍退入關內之前。
真正讓中**民士氣問題浮上水面的,還是羅耀武在東北敵占區推廣的很多政策,特別是支持占領區的民眾組建敵後游擊隊。
雖然在組建游擊隊的時候,羅耀武非常謹慎,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游擊隊的控制,比如每支敵後游擊隊都由他親自任命最高級別的指揮官,並且為每一支游擊隊安排了指導員,專門負責游擊隊的政治思想工作,但是在實際操作中,羅耀武的這些安排卻是漏洞百出,經常被人鑽空子。
就拿任命指揮官與指導員來說。
在羅耀武接受調查之前,還能做到異地任免,即從主力部隊抽調軍官。在羅耀武回京接受調查的時候,這一標準沒有得到執行。更重要的是,在瀋陽遭到圍攻的時候,姚萬平病急亂投醫,成立了幾十支敵後游擊隊,而當時主力部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基層軍官,也就無法為每支游擊隊任命兩位外地首長。
羅耀武回到東北前線的時候,游擊隊的情況已經變得非常複雜了。
隨後幾次大會戰,東北軍的主力部隊相繼遭受重創,即便是第十五集團軍、第六十五集團軍與第二十六集團軍,也有超過九成以上的官兵是東北當地人。在此情況下,羅耀武也不可能把主力部隊僅有的骨幹力量分給游擊隊。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東北地區的游擊隊就完全由東北人掌控了。
毫無疑問,不可能指望每一個游擊隊員都有崇高的政治覺悟,也不可能讓每一個游擊隊員都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
事實上,絕大部分游擊隊員參加抗戰的根本目的是保家,而不是衛國。
雖然沒有準確統計數據,但是有理由相信,基本上每一個游擊隊員都有親人死在侵略者的手種,哪怕只是戰爭的附帶傷害。
也就是說,游擊隊員首先考慮的是家仇
毫無疑問,這種報仇雪恨的衝動給予了游擊隊強大的戰鬥意志。問題也同樣明顯,即這種一時的血氣之勇,最多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當戰局惡化,游擊隊的傷亡逐步增大,失去親人的痛楚漸漸消退,游擊隊員就得考慮一個問題,在手刃了仇人之後,游擊隊繼續戰鬥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這下,問題就出來了。
別忘了,游擊隊的主力是年紀在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青壯年男性。
也就是說,游擊隊員大多都是八零後與九零後。
從中國的社會發展來看,八零後與九零後本身就在質疑社會的公正性,當他們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的時候,自然得考慮,為什麼而戰。
事實上,這也是絕大部分中國人埋在心底的一個疑問。
雖然回答很簡單,抗戰就是保家衛國,但是要深入解釋卻不容易,保的是哪個的家,衛的是什麼樣的國?
換句話說,家與國的含義到底如何?
這個問題,在突出部戰役中就暴露了出來。當時羅耀武為了發動游擊隊,不得不在游擊區的政治問題上做出讓步,即允許游擊隊在游擊區建立臨時政權。
前面提到過,羅耀武的這一讓步,等於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隨著東北軍退守關內,東北完全成為敵占區,中國當局對游擊隊的束縛更加微弱,游擊隊對政治利益的訴求也就變得越發強烈。
赤山會戰中,游擊隊再次發揮重大作用。
特別是在會戰初期,游擊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到此,不管羅耀武是否承認,游擊隊都是捍衛北京的主要力量。事實上,在羅耀武的部署中,游擊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麼,如何才能激發起游擊隊的抗戰積極性呢?
第三章 身份問題
第三章身份問題
六月十七日,羅耀武以戰區總司令的身份,召集上百名敵後游擊隊指揮官,在鄰近前線的興隆縣召開了一次戰前大會。
讓羅耀武召開這次大會的主要原因,就是中**隊的備戰速度比美日聯軍慢得多。
數日前,羅耀武將部署在唐山的第四十集團軍與幾個新編集團軍撤了下來,主動放棄了守衛唐山的想法,然後用第四十集團軍加強了遵化的防禦部署,第二十七集團軍則撤回後方充當預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