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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燕每晚歇下之前都會看幾頁話本子,今晚亦是如此,結果她就發現她的話本子不見了,她覺得有些奇怪,轉頭問翠兒:「我記得我昨夜不是將這書放在了棋盤旁邊嗎?」
翠兒便想到今早的事情,她試探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一張臉垮了下來:「小姐,就是今日陛下過來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這話本子。」
帝王看到了她的話本子……
可那話本子上面都是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啊,甚至於還有一些親熱的閨中密事,怎麼就會這麼趕巧呢。
謝燕腦子懵了一下,一雙眸子盈盈若秋水,她問:「那陛下當時可說了什麼?」
雖說她並不在意帝王怎樣看待她,但是被一個男人瞧見她看的話本子,多少還是有些羞恥。
「陛下什麼都沒說,就讓奴婢收起來,說不要讓旁人看見,免得對姑娘名聲不利。」
謝燕輕輕點了點頭,要真說了什麼,那她明日就要回義勇侯府了。
她嗓音微軟,拖著腮,有幾分懊惱:「那你先將話本子收起來吧,我下一會兒棋。」
「是,小姐。」
這天晚上,謝燕輾轉反側地睡不好,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眸,就會想到帝王看了她的話本子,心頭湧上羞恥,越想越睡不著。
而帝王這邊,上半夜睡得正好,到了下半夜,幾乎難眠。
因為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姑娘穿著一襲薄衫,幾近透明,坐在他懷裡勾著他的頸讓他親,那一聲聲「表哥」,喊得可謂是繾綣勾人,跟貓兒似的,若非他意志堅定,夢裡的「他」都要把持不住了。
蕭忱輕嗤一聲,他這是做的什麼夢。
他再如何,那也是正人君子,他可做不出欺負小姑娘的事情來。
只是那乾澀的喉嚨跟發疼的額頭,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蕭忱下了榻,手指剛碰上茶盞,外頭李公公恭敬道:「陛下,上朝的時辰到了。」
「進來。」
陛下今日是怎麼了,聲音怎麼那麼沙啞,李公公一邊疑惑一邊招呼內侍將明黃色龍袍跟天子戴的十二旒冕,玉佩都呈上來。
帝王問:「她呢?」
李公公已經習慣陛下問及謝姑娘的情況了,他微微一笑:「陛下,丞相府夫人帶著柳家小姐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了,謝姑娘已經被太后娘娘身邊的人請過去了。」
丞相府夫人這個時候過來,已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1]了。
蕭忱神色一頓。
柳丞相府的夫人是很標準的大家閨秀,歲月在她身上似乎只多添了幾分風韻,她看向太后身邊的姑娘,掩唇一笑:「哎呀,這就是義勇侯府大小姐吧,可真是美得清麗脫俗,婉約大方。」
有人誇讚謝燕,太后無疑是高興的,她跟謝燕介紹:「皎皎,這位是柳丞相的夫人。」
謝燕今日身著淺綠色煙羅裙,頭上插著兩道青玉簪子,耳戴明月璫,五官精緻,眸似秋水,既有少女的俏皮,又有幾分獨特的氣韻,她淺淺一笑:「柳夫人好。」
「誒。」她這一開口,柳夫人就喜歡的緊,兩眼放光的看著她,故意感慨:「我們皎皎生得可人,我啊,真是越看越喜歡,也不知將來我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多一個如皎皎這樣的女兒。」
太后低頭喝茶,柳夫人今日明來向她請安,實則就是想問一下皎皎的心意,所以皎皎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小女子……」謝燕一貫是落落大方的,她巧目盼兮,剛欲言,外頭卻隱隱有轎輦落下的聲音,緊接著,太監拉長著聲音:「陛下到。」
眾人一驚,都站起了身,眼下不是上朝的時辰嗎,陛下怎麼來了這。
第22章 福氣
原本寧靜的氣氛因為帝王的到來變得有些緊張,太后都有一些意外,皇帝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眾人俯身叩拜:「參見陛下。」
柳如眉隨著母親向帝王跪拜,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她跟母親拜見太后娘娘是為了哥哥的婚事,卻沒成想會在慈寧宮遇到陛下。
蕭忱身著一襲玄色龍袍,腰環玉佩,氣度雍容地從殿外走進來,他慵懶的桃花眼掃了謝燕一眼,說了一句:「平身。」
眾人連忙起身:「謝陛下。」
待帝王落座,太后有些好奇地笑了笑:「皇帝怎麼這個時候來慈寧宮?」
之前皎皎沒在宮裡住的時候,他鮮少來慈寧宮,後來因著皎皎住在慈寧宮,皇帝來慈寧宮的次數才稍微多一點,今日是怎麼了,他竟然這個時候過來。
柳夫人跟柳如眉都恭恭敬敬地在下首坐著,帝王年紀雖輕,但威儀甚重,她們為人臣子,哪敢在天子面前拿喬。
柳如眉從小受丞相府培養,才華橫溢,柳丞相夫婦也都是盼著她能入宮為後,所以現在,柳夫人很盼著自己女兒能在帝王面前表現下,但苦於找不著機會,只得靜觀其變。
在場之人就謝燕淡定一些,她安靜地坐在太后旁邊,嘴角掛著極淺的笑容,如春光般明媚,落落大方。
帝王嗓音清揚,面容如玉般白皙,一雙桃花眼略顯深邃,道:「朕晨起身子有些不適,便將早朝給取消了。」
聽他說龍體不適,太后有些緊張:「皇帝是覺得身體哪裡不適?可請御醫瞧過了,下人們怎麼這麼不當心。」
說著,太后就看向了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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