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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以父之名

    賀晉年俯過身去,在葉寧的耳邊輕輕的說著:「不用擔心,哪怕是她輸了,霍南天也會為她血洗澳門的。」

    「那意義不一樣,畢竟簡曼想要為她的父親出了那口氣,如果不在賭桌上贏了那三根手指的話,她這一生都會有遺憾的,我也希望她能贏,畢竟葉安的手指頭也是被他們切下來的。」葉寧淡淡的說著,目光卻沒有離開過簡曼。

    經過第一天的淘汰賽之後,第二天只剩下了八個人,一樣是兩兩對決,八個人之中有四個人進入半決賽,最後這四個人之中只有兩個人可以參加明天的決賽。

    現場很安靜,那麼多的人可是卻安靜得如同可以聽到心跳聲一樣,所有下了注的人都異常的興奮著。

    他們投入重注的黃振邦跟周秉業都在這八分之一裡面。

    如果不出竟外的話,那麼決賽就會在這兩個人之間進行。

    而現在澳門是大頭強的勢力更大一些,自然黃振邦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無論是人為的,還是別的原因。

    男人們欣賞著簡曼的樣子如同欣賞著夜下靜靜綻放著的曇花一般的,她的動作優雅,拿著牌的時候,有點小心冀冀的,讓人看了幾乎心生不忍的想要讓著她。

    她的美麗也成為了這一次比賽的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這裡雖然在進行著最刺激的一場賭博,可是卻沒有了以往在賭場裡的那種紙醉金迷的,那種令人覺浸著的喧鬧的,yin靡的氣息。

    雖然這一場賭博有著超高額的獎金,可是卻聞不到一絲絲的銅臭。

    四張桌子上的人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只有她一身素淨的衣裙,黑色的發整整齊齊的披在了背上,清純動人,又透著嫵媚得快要令人窒息的致命的吸引力。

    就算是不會在她的身上下重注,但是總是會在她的身上多流連幾眼,只要是男人的話,都會被這樣的一個女人所吸引著。

    很快的偌大的賽場上只剩下了四個人,分成了兩桌,簡曼與周秉業成為了對手。

    這個時候周秉業突然站了起來,聳了聳肩,摘下了號碼牌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棄權的表示。

    如果棄權的話,整整三界的比賽他是不能再參加的,現場突然如同炸了鍋一般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下了重注買周秉業贏的人氣紅了眼,恨不得想要殺人。

    可是那個精明的男人卻笑著對荷官說:「對著這麼漂亮的小姐,我的心臟可真是受不了,我棄權了。」

    荷官收回了他的號牌,直接就宣布了第一個進入決賽的人是簡曼。  

    這是這麼多界以來第一次有一個漂亮的女人以黑馬之次直接的殺入決賽。

    周秉業與簡曼相視一笑,在另外一桌正在專注著看牌的男人臉上不自覺的僵了一下,隨既便恢復了自然,繼續的叫牌。

    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周秉業接過了霍南天遞過來的酒杯,他輕輕的舉起了杯示意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霍少這一招真是利害,我看到黃振邦的臉上抽了一下,說真的黃振邦比他的黃緯強更沉得住氣,可是剛剛的表情都已經泄露了他的心事。」周秉業已經說過了他盡所有的能力來幫助簡曼進入 決賽。

    可是就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比賽的前一晚,霍南天再一次的找到了他,告訴他說讓他在決賽上直接棄權,這樣才能給黃振邦最大的壓力。

    因為那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現在他們是站在一線的,今晚黃振邦勢必要睡不著覺的。

    「不過黃緯強應該也會猜得到少夫人是來為她的父母報仇來的,明天未必那麼輕鬆可以贏。」周秉業不免有些擔心,大頭強在澳門已經算是根深蒂因了,想要贏可能還是會有一些波折的。

    「不過少夫人確實是有天份,就算是今天我不棄權,要贏她也不是件簡直的事情。」周秉業喝著香醇的紅酒,這是自從他父親過世之後他喝得最舒服最痛快的一次了。  

    少夫人這個詞顯然讓霍南天非常的受用,薄唇淡淡的往上勾出了性感的線條。

    「贏不贏有什麼關係?她不過就是喜歡玩,就讓她多玩一玩,玩死了算我的,玩不過也算我的。」霍南天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著,倨傲而帶著一點不可一世的感覺。

    他的眼神堅毅,這句話的意思非常的簡單,如果簡曼贏了,想要黃振邦的命也可以,就算是輸了他也是會完成簡曼的心愿的,反正黃振邦左右都是一個死。

    他肯定得要弄死大頭強父子的,他不弄死賀晉年說了他就要下手了,這是他為簡曼做的事,怎麼可能讓給賀晉年呢?

    周秉業真的覺得,霍南天這個男人簡直是霸道到讓人覺得發指。

    所幸這個男人不是敵人,就算不是至交,但是還算得上的朋友。

    其實電腦上面的座位的安排他都懷疑是霍南天動了手腳了,不然怎麼跟他在前一天晚上說的是一樣的。

    仿佛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的,但是這種事情他自然不動多問,因為有人幫著他剷除著宿敵,與他一起報了殺父之仇,那麼誰來動手又什麼差別呢?

    一樣的酒店裡,簡曼跟姜芽住著的套房裡,兩個人突然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一直是她們想要的局面,如今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了,仿佛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又太順利了,讓人覺得很不真實。

    葉寧帶來了一瓶香檳,笑著說道:」簡曼等明天你勝利歸來,我們就把這瓶香檳喝掉,安安的三根手指也是被他們切掉的,所以也一併拜託你了……「

    姜芽卻是有些擔心,小聲的問著「姐姐,明天如果你輸了,那個渣男跟你提出什麼過份的條件,那你會怎樣?」

    雖然她們已經做了最周全的布置,可是萬一,萬一輸了的話呢?

    她們曾經無數次的想像著勝利的時候,她們會看著那個輸的男人把三根手指切下來的痛快的感覺,可是如果是輸了呢?

    葉寧想著,如果輸了也不會怎樣的,賀晉年說霍南天已經到澳門了,布置好了一切不過讓她不要跟簡曼說,怕會影響簡曼參加決賽前的情緒。

    「不會的,我決不會輸……」簡曼站在窗子面前,澳門的夜色是那樣的迷人,可是她卻一點點也沒有心思欣賞。

    今晚她特別的想霍南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的想聽到他的聲音,那種感覺真的是一種煎熬。

    愛與恨之間,猶如是黑暗與光明,她常常在想著自己能不能飛躍而過,縱身從黑暗跳向光明,可是那個男人已經騙她太多次了,騙到她已經不敢相信他的愛了,即使她愛著他。  

    可是她現在一定沒有猜到,她正在想念著的男人就住在她的樓上,他跟她一樣的站在窗前,一樣的看著澳門的夜景,如同她想起他,他更加不可抑制的想著她。

    想起她的樣子,眼底冰雪消融,眼眸里只有想念她時那深深淺淺的密密匝匝的愛戀交織著。

    葉寧站在簡曼的身後,還是那樣的感慨,她真的是不能相信這世間還有如此千迴百轉的愛情,那麼離奇而不可思議,如果她跟賀晉年可以算得上是故事的話,那霍南天與簡曼就可以稱得上是傳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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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二次化妝,除了她結婚的那一次之外,今天是第二次。

    姜芽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極了。

    簡曼滿頭烏黑柔亮的頭髮被她盤成了一個整齊的髮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與骨骼精緻的小臉,輕薄的底妝讓如蛋般的裸肌凸顯純淨感,,黑色煙燻妝她先用棕色或灰色眼影在上簡曼的眼皮畫出漸變色效果。

    之後用眼線膏畫出稍後眼線。填補前眼角的同時,拉長後眼角,演繹如貓咪般的眼眸。

    最後塗上了啞光的裸色的唇膏,簡直可能秒殺眾生。  

    姜芽看著簡曼換好了衣服,披上大大的黑色的披肩,不說男人了,就算是女人都會被她吸引。

    「簡曼,我希望把我的好運氣通通借給你,可是又覺得你本來就是運氣最好的女孩,所以你一定會贏的。」葉寧也換好了正式的小禮服然後跟她說:「我一直在你身後,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

    她必須先入場了,抱了抱簡曼之後,離開了簡曼的酒店房間。

    「姐姐,你一定要贏,我們還有好長的時間在一起。我們才剛剛找到彼此,我們以後要相互扶持,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如果有一天我結婚,我希望你能做我的長輩牽著我走紅毯,把我交到那個男人的手裡,你會答應我嘛?」姜芽拉著簡曼的手,這一仗有多兇險,她知道。

    可是這是她們的使命,她們一定要完成的。

    可是她突然間的沒由來的害怕著,害怕著一切都是她們的衝動,害怕著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她們所有的努力都會化成了泡影,更害怕她的姐姐會重蹈覆轍的走著小姨走過的悲慘的路。

    害怕如果那個男人贏了之後會提出過份的要求呢?一個男人對著簡曼這樣的女人能提什麼要求?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得出來的。

    「不會的,我一定會贏的。」以父之名,簡曼默默的說著。  

    爸爸,我已經不會再埋怨你對我不夠關心,不夠愛護,因為你所有的愛都已經給了媽媽,你的心已經跟著她埋進了墳墓里了。

    那現在我要為你最愛的人復仇,所以今天你要保佑我,把你所有的賭術,運氣都給我,讓我得償所願……

    所有的人都進了場,座無虛席。

    簡曼裹著寬大的披肩,走得很慢,如同一朵風中輕輕搖曳的花朵一般的。

    既是風情萬種的,可是又讓人覺得不能褻瀆,性感與純潔同時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在她的座位上座了下來,如同夜般神秘的眼輕輕的掃過了坐在對面的男人,高大結實,就這樣的對視,她不難看出他眼底的貪慾,真是很討厭這樣的眼神。

    霍南天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里也總是充滿了濃烈的*,可是那樣的眼神會令她心動,甚至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意亂情迷的無法自持,可是這個男人的眼神里同樣有著*卻讓她覺得噁心。

    掛在女人肩上的披肩不落痕跡的落下了幾分,露出了一點點瑩潤的肌膚,在燈光下如同帶著一層流動的螢光般的,她並不急著把披肩往上攏,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份契約,連看都不看的簽下了她的名字。  

    「簡小姐,你不後悔?」黃振邦看著簡曼那香肩小露的樣子,如同野狼看到了上好的羊羔肉一般的。

    這個女人他早就盯上了,只不過他還真沒有算到了她會進入到決賽裡面。

    霍南天的女人又怎樣?

    現在是在澳門,他只在振臂一呼,至少有幾千號人會衝出來的,霍南天能幹什麼?

    他早就來了他不是不知道,帶著百來號保鏢能幹什麼?就算是他的保鏢再強悍的話,總不能以一敵十吧,這樣的小美人留下來玩玩總是不錯的,雖然他的父親一再的警告他要小心,總是說來者不善,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擔心。賭博這碗飯總是不女人能吃的,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贏過男人這一說,無論從哪個方面。

    簡曼看著他握著筆的手指,眼底似乎有著一團火在燃燒著,今天她一定要贏,要他的那三根手指頭。

    生死契約這樣的東西正常會讓人聯想到的是那種用盡了一切的力量與手段將對方置於死地,血腥而殘忍的,是一幫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拼著個你死我活的,可是就在這樣的金碧輝煌的酒店裡,在墨綠色的桌面上,卻擺了兩張的生死契約。

    這也是這樣的比賽吸引人的地方了,巨額的外圍賭注是刺激之一,但是金錢已經不是人們追求著刺激的全部了,他們還想看一看如果這兩個人之間誰贏了,那麼其中的那一個會向另一個提出什麼要求呢?  

    簡曼的眼眸輕輕的往下垂著,長而濃密的睫毛下一點點淡淡的光影,透著迷離與性感的魅惑。

    她不回答,臉上平靜得如同一池無波的湖水般,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的背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狠狠的壓著,極力的壓著,深遂的眼眸里卻怎樣也壓不住的一絲腥紅漫了上來。

    離得很遠,可是他依然能夠從這麼多的不同的氣味里找到她獨一無二的清淺的幽幽的香氣,那是從她的身體深 處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他感到溫暖與安心的氣息。

    「賀晉年,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即使我用那麼多的錢撬槓桿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緊張過。」葉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成為這段故事的見證者,可是見證這樣的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氣呢?

    「把心放到你的肚子裡去。」賀晉年淡淡的笑著,他看到霍南天已經來了,坐在那裡就好像在簡曼的背後張開了一雙翅膀。

    桌子上的那張薄薄的,寫著生死契的銀色紙片如同古老的魔法世界裡面的東西一樣的,決定著兩個人的生死。

    霍南天遠遠的看著那張紙,他知道上面寫著簡曼的名字。

    他在心裡低低的說著:曼兒你知不知,我可以決定著所有人的生死,可是我的生死卻一直的握在你的手裡。不過曼兒,正因為我可以決定著所有人的生死,所以你可以盡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那麼所有的血腥與殺戮讓我通通的為你擋下,我只要你能達成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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