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我也不知道呢
028 我也不知道呢茶香繚繞,一時之間葉萬濤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件事情,他這一生行差踏錯的就是一次。
但是一次就足以毀了人的一生了,而且毀的不是他的一生,毀掉的可能是他最喜歡的小女兒的一生。
「寧寧,當初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想拿下這個工程做完了之後,我也基本上可以退休了,這麼多年來我在生意聲上太守規矩,不曾行差踏錯一步,沒想到只是一次就足以致命,賀晉年知道我了我跟主要負責人的交易之後,提出了讓我把女兒嫁給他,寧寧我是想過所有可能的,但是都不行,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可以去自守,可是老吳怎麼辦,他是為了他兒子出國救命才收下我的那筆錢,如果我自守就害了老吳,我不能這麼做呀……」他沒有辦法對不起別人,只能選擇讓葉安出嫁了,他當初的想法跟現在葉寧的認知是有點相似的,葉安喜歡購物享受生活,而賀晉年是可以提供給她這種生活的人,可是沒想到葉安竟然跟易北方跑了,而那一天剛剛好葉寧回來了。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卻好像是早已註定似的。
老吳一向不貪,兒子重病送往國外,多年之交他知道老吳這個時候要用很多的錢,所以把錢送了過去,兩個人在一時間都犯了貪念,所以才落下了這個結果。
再說對不起也毫無意義,他只是祈求女兒能過得好一點,希望賀晉年並沒有太壞的心思。
「爸,你不用擔心我,他對我真的很好,而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的。」葉寧喝著茶,可以感覺到父親心頭上好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她不怪父親犯了這樣的錯,貪念都會有的,即使是她偶爾也會有貪念呢。
「只是太委屈你了,不知道為什麼賀晉年連婚禮都取消了。」一個女孩子,不管她以後會不會結第二次婚,但是第一次結婚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這樣草率的簽了個字,拍了張合照就算了事了,真的是委屈葉寧了。
「其實我自己也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節,不舉行婚禮更好,沒有人知道我是賀太太,至少我走在街道上不會擔心有人想要綁架我之類的。」葉寧輕鬆的說著,接過了父親手中的大的紫砂壺,打開了茶盞的蓋子,把煮沸了的水沖了進去,然後再把那個紫砂壺放到了紅泥小爐上煮著,還不到供暖的季節,泥爐里的火炭燒得很旺,整個書房都是暖洋洋的。
喝了幾杯茶,她的手機就響了:「聽說你今天放假了,賀晉年去了b市出差,小心肝晚上我們出海去看星星吧,順便喝兩杯慶祝一下我們的新公司。」電話那頭柏佑辰的聲音顯得有點興奮。
柏佑辰做事向來是個行動派,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就立刻行動,估計他已經把「錢城」的地址都給選好了,所以才這麼急著找她慶祝吧。
「好,過一會兒你來接我。」葉寧笑著同意了,她確定是喜歡出海看星星的,因為在星空下總是會特別的放鬆,會把所有的壓力都釋放掉。
出了葉家坐上柏佑辰的汽車後,葉寧好奇的問著:「你不會是連遊艇都是跟人借的吧?」
「我大哥的。」柏佑辰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開著車子就往海邊的港口駛過去,從這兒開到海邊的港口需要兩個小時,但是他只需要一小時二十分就可以穩穩的把他跟小心肝一起送遊艇邊了。
柏佑川?那個聽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好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的男人?
好久不曾放鬆了,柏佑辰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遊艇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各種精緻的食品,甚至連她的泳衣拖鞋還有防曬油都準備好了:「這間是你的房間,我在你對對面的這一間,換好了衣服就出來……」
在美國的時候,他們也會經常出海,海釣,曬太陽,跟發呆,但是在國內即使船已經開出去了空曠的海面,葉寧依舊覺得不自在,不知道是因為這裡不是美國,或者是因為她的身份已經改變,她是賀太太而不是葉小姐了。
突然之間,腦海里就閃過了賀晉年那雙深暗如夜的眼眸,好像他就在這裡似的。
別自己嚇自己了,他現在是在b市出差,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今天晚上好好了的喝杯香檳然後吹吹海風,放鬆一下自己,從回國開始整個人的精神就都是緊繃的,這是難得的機會,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了。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寬大柔軟的長袍,扎著一條腰帶,披著長發就來到了甲板上,才發現風真的有點大,而且天氣變冷了,她折回去再拿了條羊絨的大披肩來,柏佑辰也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出來了。
「小心肝,你說你從賀晉年那裡辭職,出來工作他會怎麼想?他會同意嗎?」柏佑辰晃了兩下,然後對著海面打開了那瓶香檳。
一九九八年庫克安邦內黑鑽香檳,這是她一直都很喜歡的那款香檳,在法國香檳區最受尊崇的黑皮諾葡萄種植村莊之一,這款白中黑香檳的產量只有四千多瓶,所以極為罕有,加上非同尋常的品質,具有優良的勃墾第紅葡萄酒的濃度以及力量,喝起來口感十分特別,甚至連打開時散出的香氣都是特別的。
香檳杯里倒出的香檳,細小綿長的汽泡好像會跳舞似的,在酒液中搖曳著,她喝了一口然後看了著柏佑辰,唇間帶著笑,低聲說著:「我也不知道呢……」
似乎是感嘆,似乎是哀怨,卻又夾雜著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曾覺察難以名狀的甜蜜。
她真的是不知道呢,賀晉年在公司的時候不苟言笑,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工作時候的態度最嚴肅的,但是葉寧知道他私下裡也會逗著她開玩笑的,如果她說要自己出去工作,這個她可拿不準他會不會同意。
賀晉年回到賀家裡,已經是半夜了,整個賀家安靜得如同一座陷入沉睡的城堡似的,他抬眸看了一眼五樓,也已淪陷在一片夜色中,她已經睡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