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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篇第350章:雪山尋人一幔之隔

    浮生塔?

    為什麼會是浮生塔!

    余安安握著被展開後的平安符,盯著那歪歪扭扭的字跡不斷來瞧,她想要去辨認字跡,但是卻因為實在太模糊,所以認不出到底是何人所寫。可是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忍不住大膽猜想。

    如果說,這是有人特意給她傳遞訊息……

    那麼這個世上,除了林蔓生,還會有誰?

    余安安這下子坐立難安,茫然不解又是困惑遲疑,猛然轉身又是走出辦公室。

    幾乎是將方才這一路重新走了一遍,坐電梯下樓,又來到地下停車場,她慌忙找到那位保安,立即開口追問,「剛才那份快件,怎麼會在這裡?」

    保安愣了下,回憶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早上六點的時候,依照慣例我在停車場巡邏,等巡邏結束,再回到位置上,就發現窗口裡有一份快件,這份快件上寫著余秘書親啟幾個字,就想著是給你的……」

    保安確實沒有說謊,因為他也是有些納悶,「余秘書,那份快件是不是有問題?」

    按照道理說,公司職員的快件都會在前台處,不然也是直接派送到部門。

    可這一份快件的來歷太過莫名其妙,這位保安也是拿起打量了一番,不是紙箱子,所以不會是危險物品,份量也很輕,應該是文書之類。於是,也沒有多想,瞧見余秘書到來的時候就交到了她的手中。  

    「沒什麼問題……」余安安無法透露太多,思緒一定發問,「監控視頻難道也沒有影像?」

    保安回聲,「余秘書,我今天還在這裡值日,監控室不是我負責。」

    「我知道了,你繼續工作……」余安安隨意一句,便將此事打發了。

    但是一離開停車場,她又疾步前往的監控室。

    公司保安部的辦事員瞧見余安安到來,有些驚奇呼喊,「余秘書?」

    余安安卻是直接上前道,「調取今天早上從六點開始的停車場監控視頻!」

    那位辦事員有些驚愕,但是也來不及再詢問,余安安已經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專注望著監控屏幕,調整到早上六點之後的錄像,再開始往下播放……

    距離她到來公司,之間還有三個小時時間。

    這三個小時裡,究竟是誰將快件悄悄放在保安的休息室?

    余安安緊盯著屏幕,「快進!」

    監控畫面開始加快跳轉,余安安眯起眼眸盯著那一處,卻發現出入口並沒有任何可疑身影。七點之後,就有保潔員開始清掃。這之後一直到她抵達停車場,出入的不過是幾位公司高管,還有幾位通宵加班的職員。  

    其餘並沒有任何一絲異樣,竟然瞧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而她太過凝重的神情,卻讓辦事員以為是出了大事,「余秘書,是不是誰的車被偷了?還是被砸了?」

    在反覆看了兩遍視頻後,余安安凝聲道,「之前我就覺得公司停車場的監控安裝不夠,死角很多,有人進出也不能夠完全記錄。所以我特意讓朋友試驗了一下,結果還真是。」

    「一會兒你告訴經理,想個辦法去除這些死角的弊端。」余安安微笑說道,辦事員一聽信以為真,只當是臨時檢閱,「是!」

    當兜轉了一圈後,余安安重新回到辦公室。

    她將小心懷揣在口袋裡的平安符取出,更多的疑問浮現而起,快件被送到這裡,放在停車場的休息室,竟然避過了監控,這個人一定深知錦悅大樓的內部構造,否則絕對不會這樣清楚。

    難道這真是副總所為?

    可她為什麼要以這樣曲折的方式,用一枚平安符來傳達訊息?

    ……

    余安安一瞧時間,九點已經過了,她拿起文件報告,立刻又是前往總經辦。

    自從經歷那一場重擊風波過後,每到九點整,林書翰必定會抵達公司,可謂是風雨無阻。  

    他的認真盡職重新贏得了一眾董事高層信任,也為公司上下樹立榜樣。

    「咚咚!」余安安敲門而入的時候,另一位秘書長正為林書翰送上咖啡,剛要匯報今日行程安排。

    但是因為瞧見余安安前來,林書翰微笑問道,「余秘書,手上的項目策劃這麼快就完成了?」

    余安安近日負責一起項目策劃,今日則是要呈交的期限,她應聲道,「是,林總,所以我就先送來。」

    秘書長為林書翰接過文件,交由給他過目。

    可是余安安卻發現,林書翰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神色如此安然,所以他並沒有收到平安符的詭異傳訊,也沒有經歷這般蹊蹺之事。

    當林書翰簡明扼要過目文件後,他溫聲道,「我想今天可以召開項目會議。」

    眼見如此,余安安就要轉身離去,終究還是試探口風,「林總,程助理就要回來了……」

    這已然說明,三個月時間又過去了,可是尋找結果依舊是無影無蹤。

    林書翰眸光黯淡幾分,「讓他休息兩天。」

    「是……」余安安終於退了出去。

   

    從總經辦離開的一路上,余安安愈發不寧,為什麼將平安符送到她手中,但是林總卻一無所知。林總可是副總的親生弟弟,又那樣疼愛他,怎麼會沒有告知此番訊息。

    余安安無法想明白其中奧義,此刻她唯有找向一人商議,那便是高進!

    另一處辦公間內,高進接過那道平安符,拿起於陽光下來瞧,的確如余安安所言,是真的清清楚楚留有一行訊息,「余秘書,這是副總的筆跡?」

    余安安一直陪伴在林蔓生身側,理應是最清楚,「我不能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樣歪歪扭扭的寫。」

    高進卻記起當年,就在副總離開之時,「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海城尉家的祖宗祠堂里,那個村民曾經說過,副總是被出家人接走!」

    余安安怎麼可能忘記,回憶當時,又對比今時,「副總被關在一座浮生塔里?」

    難道她是被人囚禁?

    或許這其實不是平安訊息,而是求救訊號!

    ……

    事不宜遲,余安安和高進兩人心中起疑後,就立刻聯繫程牧磊。

    而程牧磊已在歸來的途中,聽聞之後也是加速返程。  

    宜城一處茶樓里,這裡是林蔓生先前尚在錦悅之時最喜愛前來的茶樓。此刻,他們三人聚集於此。

    程牧磊風塵僕僕,一回到宜城後就趕來此處會面。

    安靜的雅間裡,余安安以及高進早已等候多時。

    程牧磊疾步入內後,便詢問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里也沒有太過說明原委,直到三人面對面,余安安才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出,「事情就是這樣……」

    程牧磊這下徹底聽聞,也是感到震驚,「真的是副總?」

    「還不能夠肯定!」高進應道,「只是現在看來,林總並不知情!」

    「為什麼副總只給余秘書傳訊?」程牧磊已然拿起那枚傳訊的平安符,果真是有一行字。

    余安安也在想這個問題,而可能有的結果只是一個,「或許是因為,林總是副總的至親,也許怕被人監視了。」

    他們三人一直跟隨在林蔓生身旁,雖然是心腹下屬,卻沒有血緣關係。

    依照正常思維,旁人要是在監視一舉一動,會對最親的人出手,而不是對他們這些外人。

    「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快去找?」程牧磊接著道,卻像是有了方向。  

    這個世界這樣大,找一個人不容易,可是找一座塔就沒有那樣困難了。

    更何況,還得知這座塔叫浮生塔!

    實則高進也是同樣意思,但是他們必須要謹慎小心,「余秘書,你還是留在公司待命。程助理,你負責搜索所有名叫浮生塔的地方在哪裡。依照慣例,接下來又該輪到我去找。」

    他們也深知此番行動不能大舉前往,只怕會打草驚蛇被旁人發現。

    余安安凝聲道,「高組長,那你就先出發!」

    高進早將行李準備齊全,告別了兩人,他立即出發。

    桌子上,一張全新地圖被平整攤開,上面零星有一些標識,正是聽聞有浮生塔的地方,余安安的手指指向一處,「高組長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去這裡!」

    程牧磊看著地圖板塊被全新開啟,不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標識,這一次是真心希望不會再無功而返。

    高進這一走,就飛奔於各座塔廟之間。

    第一個目的地尋找後,回執消息當下傳來,「沒有找到副總!」

    於是高進繼續往第二處尋找,程牧磊則是盡一切可能打聽有關於浮生塔的地名。  

    余安安依舊留在錦悅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面上安然無恙,心底卻越來越焦灼。

    就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搜索行動卻陷入了僵局!

    幾乎是找遍了所有名字里有「浮生」兩個字的古塔,到後來只要是有相同的字,哪怕是相同的音,也會一併去尋找。可是卻一無所獲,根本就沒有林蔓生,誰也沒有瞧見過她。

    三人原先都不死心,可是當輾轉了這樣長的時日,馬不停蹄卻又屢次無果,縱然是他們也不免感到灰心喪氣。

    他們不知道這個世上是否真的有一個地方,是否真有一座叫浮生塔的古塔,可是已經想方設法去請教去找尋,而今那份好不容易盼來的希望眼看又要成空。

    這邊,是高進再次來電,「這座寺廟的方丈大師告訴我,蒼斗峰和葉泉峰的雪山那裡聽說有一座浮生塔,我現在就趕過去……」

    ……

    蒼斗峰和葉泉峰位於海城千里之外,但是這裡卻是佛堂廟宇聚集之所。附近的雪山,更是被稱作神山。前來雪山參拜的信徒那樣多,這裡實在不像是一處避世之所。

    事實上,高進曾經也到這裡找尋過副總的下落。

    附近山上的庵堂,他一座一座拜訪過,但是根本就沒有音訊。  

    今日前來,也是因為那位方丈大師所言,然而高進幾乎沒有抱有希望。果然,一連詢問了幾所寺廟後,誰也不知浮生塔。

    雪山就在遠處後方座落,高進走得累了,他就在台階上坐下休息。

    一旁有位師太帶著女弟子剛好下山,許是也因為累了,所以半路停下來歇息。師太瞧見男施主愁眉不展的模樣,出於善心詢問,「這位施主為什麼愁容滿面?」

    「師太,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座塔,可是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高進如實相告。

    「請問施主,你在找哪座塔?貧尼如果知道,或許可以告訴你。」師太又是微笑回道。

    高進於是詢問,「請問師太知不知道,這裡附近有沒有一座浮生塔?」

    「浮生塔……」師太仔細回想,可似乎也記不起。

    高進一瞧見師太的神情,也料到會是如此,他並不責怪,依舊道謝,「感謝師太好心想要幫助我。」

    然而,師太卻突然道,「這裡是有一座浮生塔。」

    高進一下愕然,「在哪裡?」

    師太像是終於記起,她的手一指,指向了後方那座雪山,「就在雪山的後方,那裡有座庵堂,庵堂附近就有一座浮生塔……」  

    高進瞠目不已,這座雪山又要如何翻越?難道要派直升機過來?

    可是就算真是如此,恐怕朝聖之地,也不會允許如此。

    「師太,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那座浮生塔?」高進急忙追問。

    師太微笑告知,「你從這裡走,是翻不過這座雪山的,你只能繞過雪山,再去問問路。那座庵堂的住持師太,叫定慧師太,我和她有過幾面之緣,你可以再去向她打聽。」

    高進當下喜出望外,連番道謝後就匆匆下山。

    離開了蒼斗峰和葉泉峰的外圍,再從外圍行走繞過了這座雪山。過了兩三日之後,終於來到了雪山的後方。

    高進一路不斷打聽浮生塔以及定慧師太,起先無人知曉,但是越往雪山山背的深山老林里走近,當來到一處村落後,終於有了音訊。

    一位村民那樣尊敬道,「你是說定慧師太?她是山上那座庵堂的住持師太!」

    真的有一位定慧師太,真的有那座庵堂!

    高進整個人一凜,「我還想請問一下,那山上有沒有一座浮生塔?」

    「是有一座七層塔,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浮生塔……」村民不曾知曉太多,瞧見來人如此著急,好心說道,「你不要著急,庵堂里的小尼姑妙玉就在村子裡的學校念書!」  

    ……

    小尼姑妙玉又是哪一位?

    高進可真是不知道,聽聞的時候更是狐疑,如今的尼姑都要到村子裡念書?

    那位村民一邊帶著高進前往村落附近的學校,一邊娓娓道來,「妙玉是定慧師太收養的女孩兒,聽說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師太看她可憐,不忍心看她就這樣被遺留在荒山野嶺里,所以就將帶她帶回庵堂撫養……」

    「依照庵堂里女弟子們的輩分,正好排到妙字輩,取名叫妙玉……」村民笑著說,十分淳樸,「這兩年妙玉已經是上學的年紀了,師太就囑託村長,讓妙玉到村子裡的學校念書……」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高進這才明白事情始末,對於那位即將見到的妙玉小尼姑倒也是有了一絲驚奇。

    跟隨在村民後方,沿著山路不斷行走,村民一直下地耕作常年在山上行走,所以腳程很快。也幸虧是高進,換了余安安絕對是受不住,就算是程牧磊,也會感嘆於這座村子的寂靜深幽。

    「你能找到這裡,也真是個奇蹟……」村民笑盈盈又道,「這些年能來這裡的人不多,就算是去見參拜定慧師太,也是附近幾個村子裡的村民,還有一些外來求經問道的男男女女……」  

    「就要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村民忽然指著一處喊道,「就是這座學校!」

    高進站在一處山坡上,他往下方去瞧,果真瞧見一座簡易整潔的學堂座落其中。紅磚綠瓦,卻是十分朝氣,是當地的村民們用了最好的磚瓦為孩子們建造的一所學堂。

    這一刻,高進回想這一路尋到此處的不易,實在是感到慶幸。

    若不是那位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師聽聞相告,若不是在雪山途中又偶遇了一位好心的女尼師太,任是高進怎樣尋找,也絕不找到這樣一處地方。單是來到村落的路,就這樣的曲折複雜。

    高進心想,怪不得當時去雪山尋找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那座擁有浮生塔的庵堂。

    誰又能想到,雪山的山前參拜的信徒這樣多,可是雪山的後山卻是一處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

    村子周圍全是樹木,一路的桃花盛開,是桃花季走到了尾聲,那些花瓣落下,滋潤了土壤,更有許多被收起。

    正是午後下課,孩子們在學校里玩鬧,他們收集桃花,一口一聲喊著要拿回去給自己的母親,再讓母親做桃花糕吃,待桃花酒釀好,老老少少喝上一小杯,真是美不可言。

    高進由村民帶領著,剛要走近,突然瞧見前方一個小女娃。  

    小女娃穿著一身素衣袈服,是庵堂里女尼們才會穿的裝扮,這樣的打扮和一旁村民們的兒女一對比,呈現了明顯反差。但是那些孩子們並不在意,他們這樣高興的和小女娃一起玩耍。

    小女娃背對著高進,所以他瞧不見她的模樣,只是聽見她喊著,「阿彌陀佛,我的師姑做的桃花糕也很好吃,回了庵堂後,師姑也一定為我做好了……」

    「妙玉!」村民喊了一聲,那女娃轉過身來。

    高進這才瞧清楚,一張白皙的可愛臉龐,天真而純善。

    這樣一張臉龐,不禁會讓高進想起副總的孩子,副總離開的時候,寶少爺好像約莫也是這個年紀……

    ……

    村民一喊,小妙玉就朝他們走來,「施主叔叔,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這樣的稱呼讓高進又是一怔,再瞧向小女娃,雖然戴著一頂僧帽,可是卻露出了一截黑色的秀髮。

    原來不是一個出家修行的小尼姑!

    村民朝妙玉道,「這位叔叔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他來找定慧師太,想要問一些事情,你要是知道,就告訴他。」

    小妙玉點頭,眸光清澈,更是安慰對方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訴你。」  

    「你好,妙玉,我想問你,你住的庵堂附近有沒有一座浮生塔?」高進立刻詢問。

    小妙玉回答道,「是有一座浮生塔。」

    「那座七層塔就是浮生塔?」村民素來都稱呼那座古塔叫七層塔,所以也不知真名。

    高進卻是愈發急切,「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林蔓生?」

    「阿彌陀佛,我沒有見過。」小妙玉又是回道。

    沒有見過?怎麼會沒有?高進接著問,「難道你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小妙玉想了想,還是那個回答,「沒有。」

    「這幾年還真是沒有聽過叫這個名字的女人……」村民也是在思量,卻不曾聽聞。

    高進有些著急,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副總真的住在那座庵堂,在那座古塔里,一定不會再叫林蔓生,肯定是換了一個名字!

    他喊道,「等一等,我這裡有照片!」

    差一點,他就忘記了,他隨身帶著副總的照片,只為了尋找的時候方便認人。可他這幾年來,還從未遇到像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竟然向一個小女尼詢問。從背包里將照片取出,將那一絲褶子撫平。  

    高進將照片拿到妙玉面前,給小女娃辨認,「你有沒有見過她?」

    小妙玉低頭去瞧,瞧照片上的女人。

    村民也是好奇望了過去,只見這張照片上的女人,生了一張清冷美麗的容顏,他無法形容,只覺得雍容華貴,一定是富家千金,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上山那麼多次,我都沒有見過她……」村民已經先行開口。

    高進眉宇微皺,他將希望寄託於眼前的女娃身上,他再次詢問,「你見過她嗎?」

    忽然,小妙玉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又看後道,「有些像,可是也不像……」

    高進卻是急忙追問,「是哪個人像?又是哪裡不像?」

    會不會是她……

    會不會就是副總!

    「師姑沒有穿這樣的裙子,也沒有戴這些金銀……」小妙玉指出照片上不同於自己所見之處。

    師姑?

    高進震驚了,「你師姑是誰?」

    只見面前的小妙玉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的師姑叫無憂。」

    無憂。  

    高進放眼望去,目光找尋深山裡不知座落於何處浮生古塔,這難道是她的出家法名。

    ……

    高進來不及再繼續斟酌思量,朝妙玉開口道,「你可以帶我去見你的師姑嗎?」

    小妙玉一聽,朝他回道,「阿彌陀佛,我今天還要念書,不能帶你去。」

    高進只能瞧向那位帶路的村民,又是說道,「抱歉,我現在就想上山去那座庵堂!你能告訴我,上山的路要怎麼走?」

    不管如何,都要前往庵堂,再找到那座浮生塔一瞧究竟!

    村民則是道,「高先生,這件事情還要去問村長。」

    每次有外邊來的男女香客要進山,因為不認得路,總要問一問村長,而村長儼然就像是這座庵堂對外把關的門神一般。

    高進告別了妙玉,立即前往村長家。

    待來到村長家之後,高進又被告知,「這個月前來進香的人已經很多了,最後幾個人還在山上,不能再帶你上去。」

    「村長,拜託你行個方便,我一定要上山去!」高進請求道。

    村長也不是不願意幫這個忙,只是因為從前的時候,庵堂曾經遭到前來偷盜的賊人。結果將庵堂里的玉佛盜走,而且還險些對女弟子們動了壞心思。  

    出家人以善待人,可是總有人不安好心,做出一些不敬之事。雖說後來,那些賊人被拘捕,也被繩之於法。師太對於此事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無論是男女香客,依舊寬容待人以禮相待,但是女弟子們還是遭受了驚嚇。基於此事後,村長帶領所有村民,立誓要守護這座庵堂。

    於是每年前來進香的香客們,就會計算人數,再由村民親自護送上山。待進香完,再由村民護送下山。

    雖然這樣一來會麻煩一些,可是庵堂再也沒有遭遇過不法之徒。

    高進當然也明白村長保衛庵堂的心意,然而他實在也沒有辦法,只能左求右求,請求村長能夠破例。

    村長卻是個老頑固,定下了規矩就不能破壞,卻也大抵是因為見到這人實在誠心,又是這般著急,不忍心道,「你要是個女孩子,我還能破例讓人帶你上去,可偏偏你不是。」

    「只要是女孩子就可以?」高進急忙詢問,瞧見村長點頭應允。

    高進趕忙抓住機會,「村長!我現在就讓我的朋友過來,她是女孩子!」

    不再停留,高進立刻離開村子,前往雪山外圍。

    等出了那座深山後,手機才有了訊號,他方才拿出撥通余安安的號碼,「余秘書!你現在馬上就過來,浮生塔找到了,副總可能就在那裡!」  

    ……

    余安安在接到電話後,就輾轉飛機巴士趕來和高進碰面。兩人沒有一刻耽擱再次進山。

    車子連夜開在山路上,從出發到趕至,直到第三日的早上才抵達。

    這一天正好是周六。

    余安安來到村子裡的時候,恰逢小妙玉要回庵堂。

    村長見到是女孩子一人,終於同意放行,讓其中一位村民陪伴上山,「只能這個女孩子一個人上山,你不能上去。」

    高進已經深知無法一同前行,余安安回道,「謝謝村長。」

    這邊又要出發,三人組成了臨時隊伍,以村民為首,小妙玉以及余安安同行。

    從山下沿著崎嶇山路往深山而去,高進送他們到山腳,瞧著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他的目光也是默默相送。

    不知道此行究竟會是如何,是否又能見到副總。

    ……

    山路比起進村的路更加艱難,雖然已經穿了遠足登山的裝備,但是余安安畢竟是一直住在城市裡的小白領,她哪裡會有這樣好的體力。連番爬了兩個小時後,就已經不行了。

   

    村民倒是習以為常,因為任何一個第一次進山的外人,都會如此。

    小妙玉常年在山內上下,雖然有些累了,但也已經習慣。

    余安安幾乎沒有力氣說話,也沒有心思在此刻閒聊,她要保存所有體力,才能一口氣爬上山找到那座庵堂。

    休息片刻,她又是起身繼續前往。

    連續攀爬了數個小時,余安安沒有再停歇過,終於爬上最後一個台階後,她看見了前方處的那座庵堂——

    那只是一座平凡無奇的庵堂,卻座落於這樣幽靜的地方。

    村民道,「妙玉,你帶著她去拜見師太!」

    「可不可以讓我先見……那位無憂師姑……」雖然知道不妥,她本該先拜見師太,可是余安安確實急於想要見到那位師姑。

    小妙玉道,「今天庵堂里有香客,師太和師姑一定都在裡面,你跟我來。」

    余安安便跟隨妙玉入庵堂。

    廟堂內有佛音環繞,那樣的清幽寧靜,不知名的香氣,是樹香花香如此清新迎面而來,身心驟然感受到那份安和。

    余安安的步伐漸漸緩慢,她瞧見妙玉來到了一座殿堂前方,她也是上前,聽見她輕聲道,「裡面有幾位施主在,師太和師姑正在見他們,你不要說話,跟我來……」  

    妙玉說著,又往前方而去,余安安瞧見她跪在殿堂入門處的蒲團上,自己也跟隨一起跪在一旁。

    余安安望向殿堂內,幾位善男信女誦經念佛。她一言不發,在這樣的清靜之地不敢出聲。可是卻分明看見,前方處有幔帳落下,白色的幔帳後方,分明有兩道身影正在其中。

    左側那一道身影正在敲打木魚,那應該是師太。

    而右側那一道雙手合十的纖細身影,竟像是久違的她,依稀之間重疊成林蔓生……

    佛音還在繚繞,這般超凡脫俗,忽然忘卻今夕何夕。

    這一刻,余安安如此恍然,眼中卻深深映入那一道身影。一路焦灼而來,只想要快些抵達,甚至忘記詢問一句:是真的出家了嗎……

    就在失神之際,誦經聲緩緩停止,在這片寂靜中,善男信女紛紛閉目靜心。

    可是余安安卻不由自主開口,喃喃呼喊了一聲,「副總……」

    終於,她來到這裡。

    在她離開的第四年,而今只是一幔之隔,紅塵往事還能相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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