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我喜歡你你別煩惱
對於容少的突然歸來,任翔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方以真道,「是林小姐的好朋友,那位曾小姐的派對,為了慶祝她在商標設計賽上得獎。」
「不過是一個商標設計獎,容少竟然會當天從英國飛一個來回?」就連趙非明都感到匪夷所思。
方以真卻也是皺眉:這根本就不像是容少往常的行事作風,他居然也會丟下公事半路而回?
……
尉容當天就返回英國去,通話中並沒有一句提及有關於那天派對的事情。
而蔓生照舊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不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是在討債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在回海天大廈的路上。
只是自從那天參加完派對後,方以真明顯感覺到林小姐的變化。
每每提及容少的時候,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熱切詢問。偶爾也有關懷,但是卻有所避忌。
最為怪異的是,兩人之間竟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再維繫過。
偶有一日,方以真和容少匯報近日的債務進展,為了方便起見,她也會喚一聲,「林小姐,要不要您和容少直接談?」
林蔓生站在廳裡邊,那隻大魚缸被搬到此處後就一直放置著。金魚養活的很好,她站在魚缸前瞧著魚兒在游。
一聽到方以真的呼喊,蔓生卻是說,「不用了,你們談吧,也是一樣的。」
……
英國倫敦——
別墅外一片的大雪茫茫,連日來的積雪已經覆蓋了道路,放眼望去,都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書房內尉容坐在大班椅上接聽電話,等待中是方以真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有些為難,「容少,林小姐說,我直接向您匯報就行……」
就在方才,隱約中好似聽到屬於她的聲音,很輕,也很遠,只是此刻確認後,尉容劍眉皺起!
她,居然拒絕他的電話?
「你說吧。」尉容沉聲吩咐,方以真便開始訴說近況。
直到匯報的事宜結束,也沒有再聽見另一道女聲的隻字片語。
「容少,大致就是這樣。」方以真已經做了總結,等待著他回復後就掛線。
尉容抽著煙,白霧繚繞里突然問,「她最近都在做什麼?」
「您是問林小姐?」方以真似確認了下,又是說道,「間隔幾天會去公司報到,每天都在追討債務,還有最後幾筆比較棘手,所以一直在想辦法……」
「不是工作上!」尉容打斷她,又是詢問,「是私底下!」
方以真又是回道,「一切都好,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結果,問了也等於白問!
「沒事了,就這樣吧。」尉容應一聲後,直接結束通話。
他的身體往椅子裡沉沉靠去,幾乎陷入其中,星火還在明滅,唯有一點朦朦朧朧的光。是她揮散不去的聲音,不知是第幾次在耳畔迴響,讓他猛抽一口煙,平復心緒。
「咚咚!」敲門聲響起,是宗泉進來,「Jason先生那邊的電話剛剛又過來了,我看他們撐不了多久。」
「意料之中的事。」尉容回道。
宗泉又是低聲說,「容少,時間差不多,年關也要到了。」
書房內亮起白織燈,落下慘澹冰冷的燈光,像是在預示一場即將而來的風暴。
足下輕輕一點,大班椅轉動背過身,尉容已經正對向前方的落地窗。這個位置,剛好能瞧見外邊的雪景,白雪光潔,十分刺目,卻也空曠而且寂靜。沒有一人身影的雪地里,唯有他在別墅中遙遠眺望。
「加快這裡的進展,我要在一周內收尾!」
「是!」
……
一月宜城,天氣寒冷無比。
天空更是陰沉,像是籠罩了一層巨大的暗藍色帷幕,眼看著一場大雪就要降下,但是卻遲遲沒有到來。
出門的時候寒風刺骨,錦悅大樓外有人迎風而來。
「林經理!」保安立刻開門,正是林逸凡一行。
林逸凡是匆忙趕回來的,因為收到一則消息,來自於獨立董事威特。
威特的一通緊急電話,讓林逸凡感到莫名,「威特先生,您不是跟隨林主管一起,負責項目規劃嗎?」
威特卻是直接說,「很抱歉,林經理,我想今後我無法再繼續輔佐林主管。」
「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是我能力不足,過些日子我會來到錦悅辦理辭呈手續。」威特並沒有多言明,只是一句話就說明來意。
林逸凡更覺得突然,好端端的,怎麼就會辭職?
這邊剛剛結束和威特的通話,立刻又致電給林憶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威特先生會請辭?」
「那位威特先生太愛說教了!我看他的本事也就那麼一些,不用管了,他要走要留,都隨便他!反正我們錦悅,也不差他一個人!」林憶珊卻是不屑說道,更是帶著欣喜的女聲傳來,「還有,我這邊正忙著呢,馬上要簽合同,回頭再說!」
「等等——!姐?」可是林逸凡的著急呼喊沒有挽留住林憶珊,她已經掛線!
……
卻在三天之後,林憶珊這邊發生了巨變!
林憶珊手中所持有的投資商巨資,在項目合作期間本應該在冰城購買指定的開發地皮。但是簽署合同後才發現,心儀的地皮卻並非是公司所需求的那一塊。合作方竟然偷龍轉鳳從中做手腳,文書入帳地皮轉賣後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如此一來,資金付諸東流不說,更欠下投資商歐佬開發所需要的地皮!
這件事情一出,傳達至宜城總部後,林逸凡大驚!
而在同時,高層也全都知曉此事。
蔓生接到通知的時候,她正在外辦事,也是驚愕不已!
「林主管這次,算是栽了!」方以真在旁輕聲說。
正如方以真所說,林憶珊這一次,怕真是難逃一劫!
……
宜城城西的一家咖啡館,蔓生一行輾轉在店內休息。
外邊是余安安急忙趕過來,和他們碰面。
余安安原本留守在公司,此刻她是來匯報內部情況的,「林總監!消息雖然藏得很深,沒有透多少口風,但是財務部那邊潘總監已經在問林經理怎麼解決了!這是財務部的同事告訴我的,絕對不會有錯!」
「你的小道消息倒是挺廣的,公司里安插的眼線還算靈通!」任翔挑眉回了聲。
余安安驕傲道,「那是必須的!」
內部必須需要人脈,所以蔓生事先有叮囑余安安前往各個部門打好關係,以便不時之需。而現在,正是到了那些眼線發揮的時刻。
蔓生問道,「還有呢?」
方才電話里還不是特別清楚,現在面對面了,余安安將打探到的來龍去脈詳細說明,「……錢是用來去買地皮的,但是被人做了手腳,買的不是需求的那一塊!現在算是人財兩空!」
林憶珊是被人狠狠算計了!
商場上還真是陰謀不斷,可這就是現實。
如今聽聞,蔓生雖然吃驚,但是不感到慌忙,只是望向趙非明問,「趙律師,這屬不屬於欺詐?」
「那就看合同了。」趙非明很是縝密道,「這類的訴訟案層出不窮,但是如果對方安排高明,合同細節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也只能是買方問題。為什麼賣方的合同,事先沒有看清楚。」
「對方應該有口頭承諾,不具備法律效益?」蔓生又是問。
「那要看賣方是怎麼承諾的了。」趙非明低聲道,「一般而言,能精密計劃過的,就會想到一切法律漏洞。」
「就算是上法院起訴,也很難打贏這場官司?」蔓生又是詢問。
趙非明如實道,「不是沒有勝訴的可能,但是前後時間太長,等待期也太久。這個精力和時間,所耗費的人力也需要很多。」
所以,現在對於林憶珊而言,也就是作困獸之鬥!
蔓生沉思著,突然想到隨行的項目隊伍里應該有智囊團,「身旁的人呢?怎麼都沒有阻止?那位獨立董事威特先生不是也一起跟過去的?」
就算林憶珊是商場新手,還不懂得規矩,但是隨行的企劃部經理以及另外一位獨立董事,他們可都是老江湖。
「聽說是林主管自己做的決定!」余安安回道,「經理根本就勸不住,全都聽她的。至於那位威特先生,人力資源那邊的消息說,他早在三天前就提出請辭了!」
方以真凝聲道,「這就是一意孤行的結果。」
「哈!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任翔倒是笑了,「這位林主管,現在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企劃部經理架不住林憶珊這一點,蔓生倒是心裡有數。以林憶珊的性子,一定不會聽從,更是會頤指氣使。
只是沒想到,就連外聘的獨立董事,她都不放在眼裡!
「林總監……」余安安扭頭瞧見林蔓生沉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輕聲問道,「您該不會是想要幫忙吧?」
雖然說是姐妹,可是這位林家二小姐對林總監從來就沒有好脾氣過!余安安為她叫屈,更怕她心軟!儘管,心裡邊這麼想的話,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可對於余安安而言,林總監才是她的自己人!
眾人也都是望向林蔓生,以她的性子,這樣溫和柔軟的人,還真是難說!
然而,蔓生只是捧起咖啡杯,輕輕攪動湯匙,那樣淡然的說,「我能幫什麼忙,這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
……
商場風雲變幻,哪怕是極力隱藏,但是沒有一道牆是不透風的。特別是對於失敗的醜聞,更是會爭相流傳,在十分火速的時間裡被諸家公司的高層知曉。此刻,無一例外的,都在拭目以待。
林氏錦悅這一次攤上這樣的事情,又要如何脫離困境!
溫氏嘉瑞處,秘書正在匯報晚上應酬的客戶,這邊溫明禮同時敲門而入。
溫尚霖吩咐秘書道,「你先出去吧。」
溫明禮走近到他面前道,「差不多都知道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溫尚霖微笑,「就算能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了一世!」
溫明禮問道,「您這邊的意思是?要不要聯繫錦悅?」
「著急什麼,先看一看再說。」溫尚霖倒是絲毫不擔心,他的好心情顯露在飛揚的唇角。
溫明禮又是低聲問,「那威特先生那邊?」
「都先緩著。」溫尚霖笑著應聲,「最後的時刻,才是最關鍵的。」
溫明禮點頭道,「您這次為了堂嫂這麼費心思,她要是知道,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溫尚霖俊彥一沉,冷聲喝道,「混帳!誰是為了她?」
「是明禮錯了!這次林氏錦悅,一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了!」溫明禮立刻道歉,改口說道。
溫尚霖始終微笑著,幾乎是在倒數計時,期待著等候結果,更期待著見到另一個人。
林蔓生,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
此時的林家,卻已經猶如風聲鶴唳一般!
林父最近頤養天年,身體還算是康健,只是聽到這番消息後,整個人都驚住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林父質問著林逸凡,「你以為自己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公司就真的屬於你?我的耳朵還沒有聾,聽得見別人都在議論什麼!」
林逸凡站在父親面前,低聲說道,「爸,事情總是能解決的!」
「真能解決,你現在能站在這裡跟我這樣說話?」林父瞪向他,又是追問,「你那個沒用的姐姐,她現在在哪裡!」
「她……」
「你還不說!難道是要我派人去把她給綁回來!」
林逸凡也是愁眉不展,「爸,你別這樣生氣,姐她已經回宜城了,但是她不敢回家!」
林父又是一想,高長靜今天不在家中,「你媽是去找你姐了?」
林逸凡眼看事情都抖出來了,無奈說道,「媽也是擔心她……」
「還不快讓她們兩個滾回家!」林父怒聲命令!
……
林憶珊是由母親高長靜陪伴著回到林家的,只是進別墅大廳的時候,她還在猶豫,「媽……」
這一刻的林憶珊,哪怕平時再受父親寵愛,她都是害怕擔心的!
高長靜拉住她,輕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爸爸!別怕,有媽在,媽會幫你說話!還有,一會兒進去以後,媽對你說的,你都還記得?」
林憶珊點頭,在母親的安慰下這才拖著步伐,被高長靜拉進了大廳。
一進去,就看見林父板著一張臉坐在前方,還有林逸凡憂心忡忡,望著她使勁在使眼色!
林憶珊不容父親開口,她立刻哭了起來,跪倒在父親面前,「爸!是我錯了!一心只想著要拿下地皮去做項目,但是沒有想到被人給騙了!」
林憶珊一邊哭,一邊喊著,林父卻鐵青了臉色,「你還有臉到我面前哭?做出這樣沒頭沒腦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資格進林家的門!」
「家棟……」高長靜又要呼喊。
但是被林父一口打斷,「還有你!悄悄出去,是想對策去了?從小就寵著護著這些個不爭氣的,簡直是慈母多敗兒!」
高長靜被這麼一批,也是神色惶惶,心頭恐慌,「憶珊是有錯,但是別人作假給了她一個圈套,她能怎麼辦?她只有二十五歲,還小,還是個孩子啊!」
「我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外邊闖了!她是在家裡當著小姐的日子太舒服,偏要進公司經商!」林父此刻想來當時同意林憶珊入主公司的決定,當真是懊惱後悔,「現在可好,我們林家被人笑掉大牙,錦悅也成了業界的笑柄!」
林憶珊喊道,「不會的,爸,逸凡已經將事情壓下不讓外傳的……」
「姐!不要說了!」這下連林逸凡都出聲制止,事實上,事情比他們想像中更加棘手麻煩,也更加的難以招架!
「不然我們打官司吧!憶珊是無辜被害的!」高長靜也哭起來,她更是勸說。
林逸凡卻是直搖頭,林父怒喊,「你一個女人懂什麼!給我住口!」
「爸,你別怪媽!都是我的錯!」林憶珊痛哭不已,滿臉的淚水,「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
林逸凡也是道,「爸,先別著急!雖然很棘手,但還是有辦法的!我會立刻聯繫投資商歐佬!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林父瞧著哭泣不止的高長靜母女,又是望著林逸凡,一開口如下最後通牒一般說,「這件事情,你們要是處理不好,林憶珊,你不用再回林家了!還有林逸凡,錦悅總經理這個位置,看來你也不合適!」
這一刻,三人都是震驚失措!
……
有關於林憶珊的事情,蔓生沒有再多過問。
她不想去理會那些本就和她無關的,然而這一日蔓生和林文和出來相聚的時候,林文和卻是提起,「大姐,二姐的事情你有聽說嗎?」
今日是早就約好的,年關將至,學校已經放假,林文和一早就想和她見面,但是奈何蔓生太忙。好不容易騰出空來,話題卻還是要談及林憶珊。
蔓生為他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面前道,「當然聽說了,那麼大的事情,家裡現在怎麼樣?」
錦悅內部還算安穩,至少對於普通職員而言,並不會覺得是大事。但是對於負責該項目的部門團隊,卻猶如服下一劑毒藥,這樣忐忑不寧。
而林家這裡,蔓生因為沒有特意去探知,所以並不知道。
「家裡鬧翻了!」林文和立刻回道。
蔓生凝眉,「爸爸他知道後一定很生氣,不過他那麼疼憶珊,也都是小事。」
「不是小事!」林文和這次卻是搖頭,「大伯這次真的生了好大的氣,把二姐給趕了出去!還當面說了,如果處理不好現在這個事情,她就不用再回林家!而且就連逸凡哥的總經理位置,都要再考慮定奪!」
林憶珊被父親趕出家門?
這倒是從小到大印象中的第一次!
「氣頭上說的氣話,不能當真的。」只是,蔓生並不當一回事,更是催促道,「你快喝湯。」
林文和倒是詫異於此刻她這份冷靜淡然,「大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變了。」
「有嗎?」蔓生笑笑,「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林文和想了想道,「變酷了!」
……
因為負責的項目失利不說,還導致錦悅陷入困境,林憶珊被暫時擱置職位。可是林憶珊也被林父趕了出來,高長靜則是因為不敢再惹怒林父,所以還留在林家。
林憶珊最近都住在錦悅名下的半島五星酒店。
雖然衣食不愁,還有人每天照料打理,可林憶珊卻是提心弔膽,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後林逸凡到來,林憶珊立刻問,「怎麼樣?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人家說了,只要地皮,而且是等值的地皮!」林逸凡告知商議後的結果,同樣也是皺眉,「不過有一點好,我們這次和冰城合作,本來他們也要在宜城開發!家裡不是還有地皮嗎?」
林憶珊一怔,慢慢反應過來,「你是說林蔓生手上的地皮?」
「你去找大姐說說,讓她把地皮拿出來!」林逸凡又是道,「實在不行,你就去求求她!」
讓她去求林蔓生?
這簡直讓林憶珊生不如死!
……
林憶珊立刻拒絕,「不行!我不去!」
「你知道我為了你的事情,這幾天打了多少通電話?求了多少人?」林逸凡責問道,「好不容易對方現在同意了,要是再反悔,那才真是麻煩!」
林憶珊一想到林蔓生,讓她坐立不寧,「逸凡,有沒有別的辦法,我真的辦不到!」
「爸都氣成這樣了,媽在家裡的日子也一定不好過!」林逸凡哪裡會不知道她萬般的不願意,可是現實情況容不得她挑選,「這種時候你去找她說一說,又有什麼難的?要是處理不好,我的位置都不保了!」
聽著林逸凡的話語,林憶珊臉色慘白,形勢逼得她不得不低頭!
……
「最近大姐都在追討債務,她應該都會在城西那一片,晚上也住在公司的酒店,我給你地址,你直接過去吧……」
林憶珊最終還是聽從了林逸凡的話語,來到錦悅名下的便捷酒店。
林氏二小姐到來,這讓酒店經理又驚又喜,先前董事長長女到來,已經讓人不敢怠慢。眼下又來一位,想想這其中關係,只覺得這位二小姐更要周道對待。
林憶珊對於旁人的阿諛奉承,此刻只覺得麻煩,「我來找人的,找我大姐,她在不在?」
正是詢問著,經理眼尖喊道,「大小姐不就在這兒?」
林憶珊尋聲望去,只見林蔓生一行從電梯內緩緩而出。以她為首,全都是西裝革履,大衣套裙,卻清一色都是黑衣黑裙,一眼瞧過去,氣勢驚人!
林憶珊一剎那看的僵住……
「是林主管!」方以真輕聲提醒。
蔓生已經看到來人,就在正前方,林憶珊已然望著自己。她上前去,看見了她,便打了聲招呼,「憶珊,你來這裡巡視的?」
可林憶珊卻還在怔愣中,蔓生又是望向經理道,「林主管來一回,酒店可要配合檢查。」
「是是是,這是一定配合的!」經理連連點頭。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蔓生微笑著回了一句,帶著眾人離開。
……
眼見林蔓生走遠,已經走出酒店大廳,林憶珊這才像是回過神,不再理會一旁的經理還在說話,她大步追了出去!
「站住!」就在酒店外的廣場上,林憶珊喊住他們。
可蔓生並不停步,繼續往前面走!
林憶珊更是追上去,擋在她面前道,「我讓你站住,你是耳朵聾了?」
有人攔住了去路,蔓生這才止步,她淡淡道,「我還有事要忙,沒時間陪你閒聊。」
林憶珊凝聲道,「誰找你閒聊了?我是有事情找你!跟我進酒店裡邊再談!」
「談倒是可以。」蔓生也沒有一口拒絕,卻是說道,「不過,我現在沒空,等我忙完回來再說。」
被再次拒絕,還是這樣冷傲的態度,林憶珊已然不悅,「你是有多忙!不就是去要債嗎!」
「這是我的工作,你有意見就去找上級!」蔓生回的很輕巧,卻不容人反駁!
林憶珊幾乎是瞪著她道,「逸凡知道我來找你,他就是你的上級!」
「可以。」蔓生微笑說,「你立刻聯繫他,讓他通知我的秘書,我一定會提前挪出時間。」
「林蔓生!你不要太猖狂!」林憶珊親自來找她,那已經是低人一等到不行,她根本就不情願,現在瞧見她這樣的態度,更是心中有怒。
「如果我猖狂,現在就不會對著你說這樣多的話,直接讓你從我面前滾走!」蔓生卻是一笑,讓林憶珊措手不及,她又是說,「你擋著我的路了,讓一讓吧。」
「我偏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林憶珊卻占著道不動!
此時,後方處突然響起一道車子喇叭聲,那是誰按動方向盤的鳴音,「嗶——」一聲猛地響起,讓人紛紛回頭!
一輛車子正駛入酒店前方的停車場地,而車內駕車的人,卻讓方以真等人意外!
居然是宗泉!
所以,容少也回來了?
就在眾人注目中,後車座的車窗徐徐降下,一張絕世容顏也隨之顯現。車內正是尉容,他微笑瞧著眾人,目光溫和而悠遠,視線掃過林憶珊,又是望向林蔓生。突然,定格住不動。
蔓生站在原地,看著他近在咫尺。
可又是這樣的突然,他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每一次似乎都不在預料之中。如果說前一次是驚喜,可現在卻被更多旁的情緒覆蓋,茫然過後還有一絲不知所措。
當她那樣表白後,自己又要怎麼面對他?
而他又要怎樣面對自己?
一切都像是困境,將蔓生困住在感情的迷霧裡!
「怎麼停在這裡不走?」直到他出聲問,「上車。」
蔓生直接繞過林憶珊,宗泉已經為她開了車門。方以真三人陸續坐上另外一輛,兩輛車駛離酒店。
只留下林憶珊獨自一人,反應都不能,倍受冷風吹!
……
「容少,總是這樣突然襲擊,驚喜太大,心臟受不了啊!」眾人抵達這次追討回的投資商別墅後,任翔忍不住喊道。
尉容瞧他一眼,笑著回道,「看來你該好好鍛鍊心臟。」
該不會又讓他繼續做相關的鍛鍊吧?
任翔立刻求助於方以真和趙非明,可惜兩人都不理會他,只能求助於最後一人,「林小姐,你說是不是驚喜太大?」
可若是從前,眾人見到的林蔓生,還會是靦腆中帶了一絲羞怯的笑容,可現在她冷靜自持的應聲,「嗯,很驚喜,我們該盤點了。」
對於她這般的鎮定,眾人再次意外!
尉容定睛看了一眼,回了句,「都做事吧。」
……
評估工作都交給任翔和方以真,趙非明則作記錄,蔓生里外都兜轉一圈後,又回到別墅大廳。大廳里擺放了一幅巨大的畫作,尉容就站在畫框前駐足觀看。
宗泉本來是隨側的,可是一瞧見有人下樓,他立刻喊,「林小姐。」
蔓生獨自走下來,看見他們兩人都在觀賞畫作。
等到蔓生也來到大廳,卻是同樣走到他身邊後,靜靜駐足觀賞。
宗泉微愣,林小姐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可容少居然也不出聲?
氣氛僵持而微妙著,最後宗泉受不住,默默的離開了——
那幅畫作前方,他們兩個人,一男一女還在無聲駐足。
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蔓生的雙腳都快要麻木。
突然,他先動了動,轉過身來望向她。
可是他並不說話,只是瞧著她。
蔓生看清了他的俊彥,依舊是這樣雍容,依舊如美玉無瑕,可為什麼輕蹙眉間?
在面對面對視之時,四下無人更是靜的出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會這樣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可又是為了什麼而這樣沉默?
是因為她的表白?
「我那天說的話,讓你很煩惱麼。」終於,蔓生動了動唇問。
尉容看著她,溫漠的眼底,也不知道是何種情緒,卻是回道,「確實有一些。」
所以,是她打破本該有的平衡,當只是單純的肉體歡愉參入情感後,他們是否還能回到從前一樣?
只在一瞬,蔓生輕聲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沒有想過,你也要同樣回應我。所以,你別煩惱。」
或許,喜歡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
所以,尉容,你別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