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243.她真是冷靜得可怕,誰都能看出是秦珩單方面悔婚吧?
當秦珩被問及此問題的時候,他凝眸看著頭紗之下蘇西溪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微微彎起的眸子,從笑意盈盈變成了不解,以至於久久聽不到秦珩的答案時開始心慌意亂。
雙方的四位家長在下面看著臉色都要白了。
梁韻蓓使勁給秦珩使眼色,瞪著眼睛有點威逼的意味,但統統被後者無視。
這時候,相比之下,稍微沉得住氣的秦父示意自己的摯友再重複一遍誓詞。
證婚人便再次複述了一邊誓詞,正要莊嚴問道:「你願意嗎?」的時候,話筒被秦珩劫走,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我不願意。償」
蘇西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餘光里、耳朵里都是人們的指指點點和交頭接耳。
蘇窈也被秦珩的反應震驚了一把,下意識就凝眉看向陸東庭,「我什麼也沒說過。」
陸東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沒多問,只道:「我知道。」
一邊讓她安心,一邊擺出了信任的最高姿態。
今天他說的話,許是讓蘇窈意識到了萬一出了事,結果的嚴重性。
如果秦珩不是因為知道了蘇西溪和祁靖朗的事而悔婚倒還好,如果真的是……真的不敢保證蘇西溪會不會將事情怪罪到她頭上,畢竟那晚,只有她和那兩人打了照面。
蘇西溪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用盡全身力氣維繫著最後一絲理智,盯著秦珩的眼睛說:「你再說一遍。」
「我不願意。」秦珩沒有絲毫的猶豫,複述道。
梁韻蓓和宋曉瑜幾乎同時出聲:「秦珩!」
一個是怒其不爭,一個是怒意滔天。
蘇西溪的指甲掐進捧花的根部,綠色黏稠的汁液滲進她的指甲里,看著秦珩冷靜的眼底,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她仍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會兒笑一會兒吁氣,說:「秦珩……」
她拿開他手中的話筒關掉了開關,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祈求道:「秦珩,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了?你……你現在先把誓詞說完,說你願意,有什麼問題,等我們,等我們結束後再討論好不好?」
她慌亂的環視了一下婚禮現場滿滿的賓客,抓著他的手說:「求你了,這麼多人都在呢……」
秦珩拉下她的手,用幾乎讓蘇西溪覺得了冷淡到刺骨的語氣說:「那你這半年來跟祁靖朗翻雲覆雨的時候,早該想到有今天了。」
蘇西溪瞳孔驟擴。
「是不是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婚前你這樣做頂多是劈腿,你要是後悔跟我結婚了想跟他在一起,沒關係,咱們和平解除婚約,」他笑了笑,還是那般溫潤得體,在蘇西溪看來,卻刺目到了極點,「可你一邊跟他保持底下關係,一邊想要跟我結婚,就算你覺得我戴綠帽很好看,但是我並不喜歡,懂嗎?」
蘇西溪退後了一步,聲音艱難的從喉嚨里發出,又沙又輕,只有她自己聽得到:「你是故意的吧?」
她呆呆的望著他:「你打的什麼心思啊?你要是早就知道了,何必等到此時此刻才說這種話,」她近乎喃喃自語,「你覺得我玩弄了你,所以你也要當眾撕破我的臉?」
秦珩看著她,面無表情,那樣默認的深情,讓蘇西溪當即冷笑出了聲,眸子猩紅一片。
她咽了咽喉嚨,努力保持住了鎮定,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固執地說:「你先把誓詞說完,把婚禮完成,反正我們還沒扯證,婚禮不過是個形式,我們,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向外界宣布分手。」
秦珩吁了口氣,好笑的看著她,「你知道嗎,我對著你說不出我願意三個字。」
蘇西溪死死咬著唇,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卻站在台上,動不了身。
「你知道你這樣做會被千夫所指嗎?悔婚?你有沒有想過後果?」蘇西溪揚著下巴,不讓自己顯得狼狽。
「若是不顧後果,我就直接把證據拿出來,這是給你留的最後一絲臉面。」
蘇西溪一把掀開頭紗,雙目通紅,臉色蒼白,雙頰的腮紅看起來便顯得詭異。
秦父這時候上了台,拿過蘇西溪手裡的話筒,對來賓說:「抱歉,今晚的婚宴可能要提前結束了,浪費了大家的時間,不好意思。」
蘇西溪等秦父話音落下,又拿回話筒,聚光燈就在她的頭頂,一切浪漫的婚禮布景,對她來說都是諷刺,她的理智卻讓她必須時刻保持風度,千萬不能失控。
她面帶遺憾,但依舊擠出從容的笑,對來賓說:「不好意思,我跟秦珩的計劃和想法有了變化,給大家造成的不便十分抱歉。」
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拿著話筒的手在顫抖。
她說完,轉身挽著秦珩的手臂,假裝和睦,硬生生將他拽下了台。
下面賓客見狀,只有紛紛離席。
蘇窈聽見旁邊有人在說:「蘇西溪真是冷靜得可怕,誰都能看出是秦珩單方面悔婚吧?」
蘇窈跟陸東庭對視了一眼,陸東庭牽著她起身,離開了婚禮現場。
陸東庭當天晚上回去就讓公關部那邊時實注意著各路媒體的動靜,一旦發現有對東盛和蘇窈不利的緋聞立刻公關掉。
雖然不知道真實元原因為何,但是未雨綢繆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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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西溪一路將秦珩拉進了休息室,雙方父母緊跟在後。
蘇西溪進了休息室之後,也不管秦父秦母也在場,一個巴掌甩在秦珩臉上。
「幹什麼呢?」梁韻蓓儘管也是氣,但卻不滿意動手的那個是蘇西溪。
秦珩舌尖抵了抵腮幫,冷著眼瞧她。
「你夠狠。」蘇西溪指著他的鼻尖說:「你不就是想看我丟臉嗎?滿意了?」
蘇淮生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小輩,這事不僅是讓蘇西溪難堪,更是讓蘇家沒了臉面。
蘇淮生和宋曉瑜才是最氣的那個,蘇淮生倒是稍微理智一點,臉色很難看地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珩你必須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宋曉瑜瞪蘇淮生,蹭一下的擋在秦珩面前,指著鼻子罵道:「秦珩,你可真是不知道義二字啊!我一個乾乾淨淨的孩子,就在你這兒被毀了名聲,你給是不給個交代?」
秦珩看了一眼宋曉瑜,淡漠的說:「該說的我已經跟蘇西溪說過了,你們一切可以問他。」
蘇西溪從頭到尾都在觀察著秦珩的表情,除了決絕就是冷漠,她連連點頭,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秦珩,你真是讓我……」
她難受地擰緊了眉心,似乎找不到形容詞。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呵,這一切的變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冷暴力,不耐煩,到後來幾乎不正眼看過我。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喜歡就別招惹我……你是不是覺得,就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就是那個做錯了所有事的人?握著我的把柄,就等著這一天給我難看,這就是你對我……」
她數度哽咽,看著這個幾乎已經完全陌生的男人,「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畢竟我曾經真心對過你,你如此不講情面,圖什麼?」
「那我問你,如果我沒有發現你和他的事,你是不是就要跟我結婚,然後再繼續跟他玩兒著地下情?」
蘇西溪嘴唇顫抖,眼神閃爍。
雙方父母一聽,同時頓住了,詫異的看向蘇西溪。
秦珩呵笑了一聲:「所以,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講情面?你要是在婚前反悔說不想結婚了,事情就好辦多了。偏偏你一邊想同我結婚,一邊想勾著別人,你不得不承認你就是這樣,眼大肚皮小,還想吃著碗裡瞧著鍋里。」
宋曉瑜指著秦珩,語不成句,尖聲尖氣的說:「你你你,你給我說清楚!無憑無據你憑什麼這麼說?」
秦珩輕飄飄的瞧她一眼,「我要是將證據拿出來,那可才真是毀了您女兒的名聲了。」
宋曉瑜還是不相信,蘇淮生卻要緊了牙關,厲聲問魂不守舍的蘇西溪:「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蘇西溪默不吭聲。
梁韻蓓見她這樣子也是八
九不離十了,火起蹭的躥起來,兩步上前就想要掌摑蘇西溪,「你可真是不要臉!」
不好事的秦父秦晉安拉住她,「有事好說,別動手!」
梁韻蓓『哈』的氣笑了,抖著手指著蘇西溪,「別動手?是她給你兒子戴綠帽子了,她不忠在先,還想瞞天過海嫁給到我秦家來,那巴掌都打秦珩臉上去了?你難道想我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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