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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像疼女兒一樣捧在手心

    他這麼說了,寧悠然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掛了電話後,她又重新熬了點粥。

    …………

    池歡再醒來的時候,就是醫生到了。

    她問站在病床邊的寧悠然,「悠然,你找醫生過來的嗎?」

    寧悠然不會說謊,老老實實的道,「不是,我跟你男朋友說你感冒發燒了,然後他就找了醫生過來給你看病。」

    「……哦。」

    他知道她感冒發燒了,都不親自來陪她看她嗎?

    她又想,可能是真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

    醫生給她量了體溫,吊了退燒的點滴,又開了感冒藥,囑咐完寧悠然到時候記得拔點滴餵她吃藥,這才離開。

    吊點滴的時候,池歡又迷糊的睡了過去。

    寧悠然吃完飯在床邊守著池歡玩手機,玩著玩著她也睡著了。

    大概九點多,臥室里突兀的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

    兩人同時醒了過來。

    寧悠然邊打呵欠邊拿起手機接聽,「怎麼了?」  

    手機那邊響起男人低沉淡然的嗓音,「歡歡的點滴該拔了。」

    寧悠然一怔,抬頭看點滴瓶,裡面的藥水果然快空了……他還生怕她不記得,踩著時間來提醒她啊。

    「哦,我知道了,這就拔。」

    「嗯,她吃東西了嗎?」

    「還沒呢,我給她溫了粥,打完點滴就端給她吃。」?靜了片刻,男人又問,「她身體好點了嗎?」

    「……」

    寧悠然:所以你直接打個電話問她是會怎樣?

    她抬頭覷了眼池歡,乾咳一聲,道,「不好,都燒到要吊點滴了,能好到哪裡去。」

    那邊又靜了好一會兒,「我知道了,你去給他拔點滴,我晚點過來。」

    寧悠然掛了電話後,忙起身小心的把池歡手背上的針頭拔了出來。

    池歡靜默了很長時間,還是問了出來,「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事無巨細的盤問你的情況,我事無巨細的回答,然後他說他晚點會過來,」寧悠然覺得他們不是吵架了就是冷戰了,倒也沒有多問,只是感慨般的道,「歡歡,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簡直像疼女兒一樣捧在手心。」  

    像疼女兒一樣捧在手心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

    「你把粥端來給我吧,我現在有點兒胃口了。」

    …………

    喝了粥,池歡又泡了個熱水澡,吃下醫生開的感冒藥,「悠然,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自己睡著就好。」

    「你睡了一天你睡得著嗎,要不我等墨時謙來了再走?」

    「感冒藥一般都有催眠的效果,我看會兒書,可能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寧悠然聽她這麼說,也就點點頭答應了。

    歡歡雖然燒的挺嚴重的,但打了點滴又吃藥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池歡扯出虛弱的笑,「路上小心,到家給我發微信。」

    「好,拜拜。」

    樓下。

    寧悠然上車,倒車離開,沒有注意到停在她車不遠處的黑色古斯特,更看不到坐在車內的男人。

    墨時謙親眼看著寧悠然的車開出小區,這才掐滅了手上燃了一半的香菸。  

    伸手推開車門,下了車。

    709,池歡公寓的門外。

    …………

    池歡睡了一天,即便是吃了感冒藥,也沒什麼睡意。

    她拿著手機,翻來覆去的看,可其實什麼都沒看。

    直到屏幕上突然顯示來電。

    她看著跳出來的「木頭墨」三個字,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等他。

    等他回來,或者等他的電話。

    伸手就準備滑動接聽,但在指尖碰觸到屏幕時,還是頓住了。

    一直等了十秒鐘,她才接了電話。

    將手機放置在耳邊,她並沒有出聲。

    低沉溫柔的嗓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歡歡。」

    她眼睛突然就酸了。

    「歡歡?」

    她咬著唇,「嗯。」

    「身體舒服點了嗎?」

    「你晚上不過來了是嗎?」

    男人低低的聲音像是耳語,「sorry。」  

    「好,我知道了。」

    「感冒了就早點休息,嗯?」

    她幾度想開口說,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也想撒嬌說,我不舒服,你來陪我吧。

    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心裡荒蕪得厲害,孤獨得厲害。

    生病總是連帶著無法阻止的脆弱。

    明明知道她生病了,為什麼不能來陪她?

    越是質疑,越是無法理所當然的索愛。

    她甚至胡思亂想的懷疑……是不是他因為藥物要了貝絲,她不是他唯一有過的女人了,他也覺得……她對他來說果然一點都不特別了?

    她悶著嗓子,極其壓抑的回了一個字,「好。」

    掛了電話後,她把手機順手擱在一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出神,沒一會兒,感冒藥的催眠效果還是陣陣的襲來。

    不是藥效沒有催眠,只是她在等人,所以才覺得沒有睡意。

    慢慢的,她還是睡了過去。

    …………

    寧悠然走之前留了池歡床頭的燈和玄關的燈,方便墨時謙回來的時候看路。  

    夜深,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

    池歡的睡眠大多數時候不深,不過墨時謙的動靜也輕到幾乎沒有。

    他站在床邊,借著床頭沒關的那盞燈看著靠在枕頭上的女人的臉。

    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原本白皙的臉蛋還是酡紅的。

    他的手指一靠近她的臉,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吸的熱度。

    皺眉,不是已經打了點滴退燒嗎??男人的手終究是沒有碰觸到她的肌膚,只有她纖長細密的睫毛刷過他的指腹,痒痒的,又好似軟軟的,這軟一直延伸到他的心底。

    收回手的時候,墨時謙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枕頭上那一團小小的深色。

    像是被眼淚打濕,還沒有干。

    …………

    墨時謙在床邊站了良久,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夜,中間可能閉著眼睛小睡了一覺。

    不過天還沒亮,他就醒了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臥室,伸手輕輕的探著女人的額頭。

    溫度基本降了下去,燒退了。

    他低頭注視著在清晨晨光中還睡得很深的女人,說不出的綿延到深處柔軟,又有幾分只能克制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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