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她不要在這種時候跟他發生什麼
催一情藥分很多種。
藥效輕的,藥效重的,發作慢的,發作快的,藥效短的,藥效長的。
會產生幻覺的,和不會產生幻覺的。
墨時謙放在紅酒里的,就屬於,藥效輕,發作慢……但效果綿長的類型。
池歡聽著手機被掛斷的嘟嘟聲,腦子裡也沒什麼想法,手機隨時扔到旁邊,掀起眼皮看了眼李媽,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待會兒自己會沖。」
李媽對她不放心,她雖然嘴上答應了,但那副憊懶得冷淡的神色讓人放心不下。
「可是……」
「行了出去吧,我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光著身子。」
「哎……那我下去給您煮薑茶,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希望您已經弄好出來了……不然,我會再給墨先生打電話的。」
池歡沒說說的,只簡單的嗯了一個字。
李媽連著看了她幾眼,還是帶上門出去了。
直到隱約聽到臥室的門也被帶上,池歡才伸手搭在浴缸的邊緣,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冷水裡站起來。
剛剛泡進去的時候覺得刺骨扎神經的疼,泡了一個小時,她的血肉已經麻木得沒有感覺了。
胡亂的擦了擦身體,她隨便裹著件浴袍就走出了浴室。
還是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和不舒服,只是沒那麼強烈,在勉強能忍耐的範疇里。
李媽端著薑茶再敲門進來的時候,池歡已經蜷縮在被子裡,閉著眼睛的樣子像是睡著了。
李媽把薑茶放在床頭,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涼得她立即一驚。
「池小姐,你剛剛洗了熱水浴嗎,手怎麼還這麼涼?」
她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回應,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李媽擔心她著涼,想了想還是伸手去推她,「池小姐……您先起來把薑湯喝了,不然著涼了會感冒。」
就在李媽以為已經叫不醒她六神無主的時候,床上的女人又睜開了眼,慢慢的看了她一眼,「放著吧,等涼點兒我待會兒自己喝。」
「可是……」
「我想睡覺,出去吧,別打擾我。」
她態度如此,又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李媽也不敢過多的干涉什麼,準確下樓再給墨時謙打個電話,因為池歡看上去像是病了。
「那您好好休息吧。」
李媽出去後,池歡睜開的眼睛很快的閉上了。
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還是很難受。
滿腦子都還是那個男人的臉。
淡漠的,溫柔的,寵溺的,還有他掰開她的手……讓她不要無理取鬧的樣子。
如走馬觀花般交織著混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蝕骨的想念,還是酸楚的怨怪……
…………
李媽剛拿起沙發旁邊的座機準備撥墨時謙的電話,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
她擱下電話,準備出門去看,剛出門就看到從車上下來,長腿邁著步子迅速的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他俊美的臉極其的緊繃,沉沉的陰雲密布。
墨時謙進門,換鞋的時候瞥了眼李媽,聲音也格外的沉,「她怎麼樣了?」
「池小姐說她想睡覺……叫我們不要打擾,我給她煮了薑茶,不知道她有沒有喝……」
等他說完,換好鞋的男人已經大步朝著樓梯口走去了。
…………
推開臥室的門,墨時謙一眼就能看到床上凸起的一塊,心頭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幾分。
雖然他知道,她人就在臥室。
但親眼看到,他還是覺得一顆心回到了遠處。
隨手帶上門,墨時謙走到了床邊。
床頭擺著的薑茶還冒著氤氳的熱氣,空氣也飄著淡淡的姜味。
女人的臉埋沒在柔軟的枕頭裡,眼睛緊閉,眉心也是緊緊蹙著,不知道睡眠中做了什麼噩夢,還是身體很不舒服。
她的手臂在被子外,男人伸手握住。
柔軟無骨,涼的沒有溫度。
兩個字從男人的喉嚨里溢了出來,「歡歡。」
她沒有醒,眉心也沒有舒展開。
墨時謙擰著眉,執著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唇邊,溫熱的薄唇在她每根手指上一一輾轉著。
池歡的意識是混沌而模糊的,但她仍能感覺到有什麼濕軟的東西刷過她的手指,觸感痒痒的,並且試圖一點點的勾出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瘋狂的衝動。
她眉心蹙得更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墨時謙看著她收回去甚至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回到被子裡面的手,起身附身下去,清冽得有辨識度的男性氣息將她籠罩住。
池歡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但她的眼眸渙散,像是焦距根本沒有集中在他的臉上。
男人微微粗糲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啞啞的哄著她,「乖,歡歡,你先起來把薑茶喝了……李媽說你泡在了冷水裡。」
「墨時謙……」
他低聲道,「sorry。」
男人邊說著,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試圖摟入懷中。
她的身體很柔軟,柔軟有時候會給人柔弱的錯覺。
她的身體還很涼,而這過低的溫度就像是在清晰的指責著他的錯誤。
他突然想起不起來自己離開的時候在想什麼。
就算她真的沒有喝下那杯有料的紅酒,她已經低聲下氣的希望他留下……即便真的是在說謊,那又如何。
她要他留下,他就應該留下,而不是去找別的女人。
他曾親眼看著莫西故犯過這樣的錯誤。
也明知道這樣的錯誤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就像她當初對莫西故的感情……外表看上去不動聲色,早已從內部開始坍塌。
這樣的念頭越是清晰,他抱著女人的手臂就越是格外的用力。
像是恨不得將她生生的勒入自己的骨血。
池歡覺得疼,也覺得難受……出於本能的就大力的掙扎著想推開他。
「放開我……」
她的確是疼,因為他力氣真的太大了。
她也是真的難受……
屬於他的氣息,聲音,甚至這樣毫無縫隙的貼合距離,讓她被刺骨的冷壓下的欲一望和空虛再次洶湧的躁動不安起來。
意識模糊,但思維又清明的滴出水——
她不要在這種時候跟他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