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怎麼跟我鬧,我也不會分手的
墨時謙看著她的背影,他眯著眼睛,聲音里的沙啞未退,「你不是要等姜嵩的電影開拍?」
「閒得慌。」
池歡去了浴室洗漱,然後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又化了個精緻的妝,眉眼嫵媚,唇紅齒白。
她起來,男人自然起來了。
等她化妝搗鼓完,墨時謙替她煮的面都糊掉了。
平常她都是現吃早餐,吃完再回去化妝,可剛才他煮好面上樓,她也只不耐煩的回了句等她弄完再吃。
他又重新做了簡單的吐司,但池歡看了一眼就淡淡的道,「今天不想吃吐司,我待會兒去公司的路上隨便買點吃的就好。」
說罷就往玄關處走。
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紅唇懶洋洋的勾起,「你昨晚不准我出去,白天不會連工作也不讓我做了吧?」
「歡歡。」
「怎麼?」
「你怎麼跟我鬧,我也不會分手的,即便這樣,你還是非要鬧?」
她看著他。
男人俊美的臉深沉如水,晦暗而波瀾不驚。
靜靜望著她,卻像是捕捉住了她,用視線將她捆得牢牢地。
她手裡拿的一個紅色的手包,她隨手一拋,落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她抬腳走到了他的跟前。
池歡仰著臉,紅唇勾勒出來的弧度嫵媚又涼薄,「墨時謙,你覺得我要跟你分手,是因為太愛你,還是因為不愛你?」
昨晚她說,他已經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情竇初開的少年,這話是錯的。
他的確是二十五歲了,但也的確是情竇初開。
何況有時候女人的心比人性更難以琢磨。
而越冷靜理智的人,越難以篤信愛情。
墨時謙低頭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靜靜的道,「因為愛我。」
她凝著笑的眸鬆動了短暫的一秒。
隨即錯開他的眼神看向了別處,臉上卻綻開了放肆的笑。
男人眼神一暗,上前一步就低頭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
他吻她,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推他。
一吻結束後,他任由她想要掙脫他懷抱的動作,極深的眼神盯著她,低低啞啞的道,「歡歡,你別這麼笑,我不喜歡。」
她冷笑著對上他的眼睛,「你不是喜歡我這樣笑我就不能笑了嗎,我不喜歡你吻我,你下次可以不要再抱著我了嗎?」
池歡往後退了一步。
她抬手用手指將長發梳理到後面,「我知道我現在跟你分手,為給你一種我是被勞倫斯逼著跟你分手的錯覺,可是墨時謙,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你坐牢的時候我不提,你受傷住院我不提,你妹妹被綁架我也不提,非得等一切都過去了風平浪靜了我才提?」
男人雙眼更深的直視她,淡淡的道,「你跟他做了交易,用西西換跟我的分手嗎?」
沐溪向所有人說了謊。
無論是池歡,哥哥,爸爸,還是媽媽,她的說辭全部相同。
她從人販子的手裡逃了出來,在墨西哥街上飄了幾天終於遇上了一個好心的中國人,並且跟當地的政府有點關係,剛好他解決完手頭上的事情就要回國,所以替她弄了個假的身份證和護照,帶她回國,但在機場就分道揚鑣了。
她又怕哥哥查到那個男人進而知道他對她做的,索性連「恩人」的名字是謊報的,自己假護照的名字也沒注意,記不齊全了。
恨,無疑是恨的。
他占了她的清白,那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沒有哪天晚上放過她的,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她也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以半點談不上憐惜,全憑著自己的喜好和欲一望來。
尤其是初次的時候,整個過程她都在痛和後悔中煎熬過去的。
純粹被當了半個月的床一伴。
可是就像他說的——
【我可以選擇無償救你,但我也沒有義務救你,就像你可以選擇陪我上半個月的床,然後我安全帶你回國,你同樣也可以選擇離開……你情我願,我不強迫女人。】
但凡她是在國內,她都寧願等哥哥來找她,可墨西哥太遙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麼時候,甚至能不能等到。
墨時謙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勞倫斯扣了西西,也是他派人送她回來的……因為池歡答應了分手。
可沐溪怕他查,怕他知道那些事,尤其那個男人本來就是蘭城人。
所以一再強調她是在被人販子追的過程中隨手抓了一個人,偶然性很大。
陰差陽錯,造成了某種程度的誤解。
池歡聳了聳肩,眼睛不閃不避的看著他,「如果你這麼懷疑的話,可以去找勞倫斯對峙……反正我說不是你也不會信的。」
說完後,她就轉身準備出門。
但沒走幾步,她又想起了什麼,站定腳步轉過頭,「對了,我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之前你爸設計我跟裴易……然後你讓人封殺了他,事情查清楚了之後,你沒再對他怎麼樣了吧?」
明知道她是故意惹他不高興。
可他還是忍不住不高興。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淡淡的道,「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他,我是會放過他,還是對他下手?」
「他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我在跟你說分手的時候提一提,你還想對付他不成?他平白無故的被我連累,我替他說一句好話,有問題嗎?」
墨時謙眼神更深,語氣卻也更淡了,「只要你不喜歡他,他不騷一擾你,我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
池歡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拿起之前被扔到了沙發上的手包,沒再看他,徑直出門。
停車坪。
她伸手將駕駛座的車門,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卻在下一秒用力的將它關上了。
她轉頭看他,「你幹什麼?」
男人淡淡的道,「我送你。」
「我不要你送。」
「你不出去的話,我就不用送你了。」
「墨時謙,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陰魂不散的很煩?」
「不知道,」回的波瀾不驚,唇角勾出淡淡的幾分弧度,「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這樣,我可能就真的沒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