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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他就像條狗一樣眼巴巴的等著主人來看他一眼

    「論無恥你們真是不相上下。」

    「所以我才能揍到他,」唐越澤斜睨她一眼,邊低頭彈著髒了的襯衫的灰塵,懶洋洋的道,「我是商人,又不是拳擊場上的選手,打架還得守規矩,只要贏了就是贏了,不管怎麼贏的。」

    他撐著沙發慢慢站了起來,身上掛了不少傷,也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倒是眯著眼睛看了一旁站著的池歡,嗤笑,「你不會是捨不得他被打吧?」

    池歡站得筆直,抿著唇看向一側,淡淡的道,「你別到時候被他事後報復,還要找我幫你擺平就好了。」

    唐越澤眉梢又是一挑,「這你都知道?」

    池歡眼皮跳了跳,還沒等她再說什麼,那邊已經動手了。

    墨時謙的確是有點吃虧,因為唐越澤之前出其不意的那一拳讓他撞到了矮櫃的角落,受了傷,之後打了幾分鐘又掛了不少踩,從體力上來說就消耗了不少。

    尤其那幾個保安手裡拿了警棍。

    他是靠著病床站的,身形筆直,身上的襯衫也因為剛才打架而被扯得鬆散,還有褶皺,看著有幾分落魄。

    可他站在那裡,身形太筆直,氣場也太駭然,很難讓人把他跟落魄狼狽這樣的詞聯繫到一起。  

    尤其他一雙眼睛盯著池歡,深沉寂靜,又布滿了某種濃稠的情緒。

    他看著池歡,只是池歡沒有看他。

    唇角微末的勾了勾。

    她怎麼可能關心他呢,五年前在1999他傷得那麼重她都沒看他一眼,何況是現在。

    不過,他再也不可能跟五年前一樣了。

    吃虧歸吃虧,墨時謙不像是五年前那樣因為車禍傷到連下床都困難,所以也不可能只能被群毆。

    幾分鐘後,三個拿著警棍的保安全部被放倒。

    只不過他也挨了狠狠一警棍,就敲在他的背上,可能還好死不死的就在他撞傷的那一個地方,棍子敲打在骨頭上的聲音,很重,池歡聽著就心跳了一下。

    她抿唇站在唐越澤的身邊,看著那距離她幾米已經結束了戰鬥的男人。

    地上躺著幾個哀嚎的保安,隔在他們中間。

    男人眼底是濃稠的墨色,剛剛那一棍讓他的肩膀有些看不出來的微末佝僂,俊臉是平靜的淡漠,眯起眼睛看著她,「你是自己過來,還是等我有力氣了去逮你過來?」

    池歡還沒做出反應,肩膀突然被扣住,跟著一股大力將她往前面重重的推了一把。  

    她嚇了一大跳,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被這麼大的力氣推一下摔倒在地上她的膝蓋都會被磕碎。

    一隻有力的手臂橫在她的腰肢上。

    她整個人幾乎都是掛在男人的手臂上,沒有摔下去。

    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有種讓人恍惚的安心。

    但清醒過來後就知道,這只是錯覺。

    池歡驚魂甫定,喃喃的喚道,「墨時謙……」

    男人嗓音淡漠緊繃,「捨不得站起來?」

    她這才扶著他的手臂站了起來。

    結果還沒站穩就被男人拖進了懷裡,手臂圈住了她的腰,然後一言不發,帶著她就要往外走。

    池歡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唐越澤一把將她推到了墨時謙的懷裡。

    她掙扎著在男人的懷裡站定了腳步,轉過身惱怒的看著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唐越澤,「你幹什麼?」

    唐越澤攤手,眯著漂亮的眼睛笑得人畜無害,「你反正會被他擄走的,為了避免待會兒風行過來的時候,他說句替他報仇,那我不是要白白挨頓揍,何必。」

    池歡,「……」  

    她惱道,「揍你也是活該!」

    話才說完,她人就被男人攥著手腕走出了病房。

    他步子不大,速度也跟平常一樣,但池歡跟著他還是有幾分吃力,手腕的骨頭更是陣陣的鈍疼,彰顯著他此時巨大的忍耐著的怒意。

    「墨時謙,你放開我!」

    「鬆手……」

    「你弄疼我了……」

    她的手都要斷掉了。

    男人突然鬆了鉗制她的手腕,掐著她的腰將往旁邊一帶,背脊跟肩膀就猝不及防的撞到了醫院走廊的牆壁上。

    他低頭盯著她,雙臂將她禁錮在牆壁跟自己之間。

    「疼?捏你一下就叫做疼了?你還真是嬌生慣養不知道疼字怎麼寫。」

    池歡的背貼在牆壁上,夏末的天只穿了一層衣服,所以能清晰的感覺到牆壁的冰涼,她抬眸避無可避的對上他又冷又暗,且淨是譏誚和嘲弄的眼睛。

    她無法避免的心悸著,深呼吸一口氣偏過臉看向旁邊,才冷冷的道,「是你自己先動的手,先叫人撞傷了尹承楓,現在還想來打人家,他都沒喊疼,你就被敲了一棍子,有什麼資格喊痛?」  

    男人的手指強制性的扳過她的臉,唇息和鼻息都落在她的肌膚上,嗓音冷漠而沙啞,「我當然不痛,車禍我也出過了,揍我也被群毆過了,那時候我可沒有兄弟跟女人死死的擋在面前,男人受點皮肉傷,能有什麼好痛的?」

    池歡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手腳冰涼。

    她想起來了,五年前在1999,他拖著車禍後沒有痊癒的身體去找她,被蓋爾的手下傷得很嚴重,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她動了動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記恨我?」

    他的薄唇瀰漫出森冷的笑,「我該忘記麼?」

    她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很輕的笑,嗓音也很輕,「你該忘記的,你不應該記得跟我有關的一切。」

    墨時謙的嗓音無限制的壓低,低得模糊,卻又一字一頓,「可男人不會輕易忘記自己這一輩子最狼狽不堪的時候。」

    那的確是他這三十年來最狼狽的時候。

    不是因為他車禍,也不是因為他被人打到不能還手。

    而是因為當時這個女人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他就像條傷到不能動的狗一樣眼巴巴的等著主人來看他一眼。

    可就是沒有。

    池歡看著他,用陳述的語調自言自語般的問了一個問題,「所以你才讓人去撞尹承楓,所以你今天才動手說要打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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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他就像條狗一樣眼巴巴的等著主人來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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