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男人極淡的問,「那我想你怎麼辦。」
墨時琛也不怒,他輕咬了下她的耳朵,微微淺笑著,「好在還沒有全身癱瘓,」男人的右手臂環了上來,用一種很平常的語調道,「我這半個廢人如果把你弄高一潮了,你就答應當我女朋友,怎麼樣?」
「……」
溫薏已經不知道應該拿張什麼樣的臉對著他了。
她不想理他。
她不理,墨時琛還得寸進尺了,繼續舔咬著她的耳朵,低低的道,「寶貝兒,你回個話,嗯?」
溫薏偏過臉看他,笑著,「我要想這個事兒,我為什麼不去找個肢體健全的,再怎麼樣也會比你個半廢的伺候我爽吧?」
「……」
他親了親她的臉,「別想了,會被我打成全廢。」
「好了,你起開,我要下床穿衣服了。」
男人嗯了一聲,跟著又低醇的道,「晚上睡這邊?」
溫薏沉默了會兒,「我想回家睡。」
他的臉貼著女人柔軟的面頰,「那你明早過來?」
她抬眸看他,眼睛裡還有訝異。
答應了?
溫薏還真沒想到他會答應,以他近來的性子跟作風,她以為他不把她磨到住過來不會罷休呢。
墨時琛挑起眉梢,「我答應你,讓你失望了?」
「……」
「並沒有,」她只是意外。
他又用低沉而親昵的語氣重複的問了一遍,「明早過來?」
她抿了抿唇,「如果沒事的話我就過來。」
墨時琛的唇輕貼著她的肌膚,「嗯,我等你。」
溫薏有些不自在,從男人的懷裡掀開被子出去,踩在厚軟的地毯上很快的穿好了衣服。
「等吃完晚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溫薏沒反對,「好。」
…………
天黑以後,溫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後拾起進去時隨手仍在床上的手機想看時間,屏幕一亮就顯示著一個五分鐘前的未接來電,是她媽媽的。
溫薏把電話回撥了過去,問道,「媽,您剛才給我打電話有事兒嗎?」
「我是想問問你,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回家裡來吃個午餐?」
「明天中午?」
「是啊……那墨時琛,不是已經出院了嗎?」
溫薏握著手機好一會兒沒說話。
【明早過來?】
【嗯,我等你。】
等了一陣都沒等到她的回應,溫母在那端喚道,「薏兒?」
「好,我有時間,我過來。」
「哎,那行,你哥跟你爸都會回來吃飯,別遲到了。」
溫薏掛了電話後對著手機屏幕發了幾分鐘的呆,心裡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混在一起,可來來去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要不要給墨時琛打個電話跟他說她明早不去了呢?
轉念又否決了這個想法,算了,明天再說吧。
…………
自己家裡果然是要比醫院舒服上許多的,墨時琛一夜好眠到天亮,睜開眼睛醒來差不多就是七點左右,他懶懶散散用遙控將窗簾打開,清晨時分還很淡涼的光線便透過玻璃投了進來。
他慢慢的坐了起來,心情頗為不錯,然後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想,那女人大概什麼時候過來……嗯,她肯定不會趕著來見他的,多半點九十點。
昨晚他倒是想留她下來睡,可又想到自從他住院開始,軟硬兼施的逼了她一路,偶爾松一松似乎也是必要的。
何況,他希望他「放」了她之後,她還能主動的走來他面前。
只是……醒來時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覺很好,等著她來時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墨時琛雖然傷上加了新傷,但好在也只是外部皮肉這一層,所以勉強能下床自理,只是動作很慢,洗漱完後蘇媽媽把早餐端了上來,他吃完後差不多是八點左右。
他穿了件偏休閒舒適的居家服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前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
「吃完早餐了嗎?」
「剛剛吃完。」
男人的聲音低了低,「什麼時候到?」
靜了片刻,溫薏道,「我可能要下午才能過去。」
墨時琛皺眉,「你有什麼事?」
他受了槍傷之後,溫薏連他們溫家的公司都沒去上班了,專門照顧他,難道他這一出院,她就又迫不及待的回去工作了?
「我媽昨晚給我打電話,叫我過去吃午飯。」
他淡淡的道,「那你現在過來,午餐前過去,午餐後再過來,我派司機接送你。」
「……」
毛病。
溫薏直接拒絕了,「我不要,這麼來回跑我得耽誤多少時間在路上,你又沒什麼大礙,我半天不在也沒有影響。」
事實上,她不在他都沒有影響。
男人又用一種極淡的語調問,「那我想你怎麼辦。」
溫薏淡定的道,「哦,你想吧,我又沒有不讓你想。」
「……」
「跟你這女人說情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墨公子,我早就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情話是可以錦上添花,不過,你受傷這段時間都是我在照顧你伺候你,我還沒意見你竟然好意思吐槽我?」
「……」
幾秒後,男人的嗓音低軟了下去,轉而哄道,「那你吃完了過來,我讓司機在你家門口等著。」
「……」
「我媽說我哥跟我爸中午會特意回去。」
話里蘊含的意思,墨時琛當然聽得懂。
他昨天出院,今天溫家的人就把她召了回去,這段時間他「因為」她受傷他們估計是不好說什麼或者表態,這餐飯多半是要攤開了說「他」這個事情。
墨時琛半響沒吭聲。
溫家的人對他意見不淺,他很清楚。
而溫薏,毫無疑問……如果她家人不讓她再跟他來往,以她目前對他可有可無的狀態,這段時間營造出來的一點點曖昧都會煙消雲散。
那她跟他,就又會回到原點。
還有一個沈愈擱在那裡。
半天沒聽他說話,溫薏於是道,「沒事的話那我掛了……」
「薏兒。」
「嗯?」
墨時琛坐在黑色的真皮椅里,他不喜歡書房裡過於明亮,因此窗簾是合上的,只有檯燈散開的光線在一片安靜的昏暗裡獨辟出一方天地。
他垂著眼瞼,低緩清晰的道,「如果他們不讓你跟我在一起,你可以不用忤逆他們,但不要就這麼不理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