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跟我說和朋友出門吃個飯,吃到醫院裡來了?」
這件事情,溫薏最後都沒有明確的表示什麼,只是在方淮一系列迂迴的暗示下,勉強的算是答應了,會試著跟墨時琛提一句。
她對Muse的事情實在談不上上心,何況讓她說,即便墨時琛是為了她……那也是Muse自己作出來的。
明明知道他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情,也放了話說不準她再打擾,還非要上去挑釁他。
她是以為那男人脾氣真的很好,還是當他失憶了她自己也是特別的?
她也不介意跟墨時琛提一嘴,但也保證不了什麼。
Muse大約是覺得她很敷衍,一再的想提起,但都被方淮不動神色的眼神壓了下去,所以吃飯的過程由方淮為主導,氣氛還算是輕鬆活絡。
飯後各自分別,溫薏自己開車過來的,自然是拒絕了沈愈順口說要送她的好意,去餐廳外的停車坪取了車,準備直接回家。
沒想到出門時那男人有意無意的叮囑了句開車小心,她還真的出意外了——
車子打完方向盤,準備提速上主道時,一個身影就毫無預兆的衝到了前方,張開雙臂作勢要攔住她的車,可是天知道她剛才踩下油門。
她臉色大變,少見的慌亂了心神,當即就猛踩剎車。
輪胎摩擦地板的尖銳聲音在被拖長了一截後戛然而止。
溫薏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然後大腦都暈乎了過去。
…………
半個小時後,醫院。
溫薏半閉著用眼睛,護士小姐熟練而小心的給她額上的傷口消毒,清洗,再擦藥。
一旁是沈愈跟醫生低聲交談的聲音。
「溫小姐的傷應該沒有大礙,頭部做了CT,其他身體檢查的各方面都顯示正常,只有額頭撞傷了點,傷口也不深,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留疤。」
沈愈點了點,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簡單的致歉後回到了溫薏的身旁,盯著她的傷口看了會兒後出聲問道,「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通知墨公子?」
溫薏沒睜眼,只抬手擺了擺,「不用了,就這點小碰傷沒什麼大礙……」
墨時琛自己那點傷都來的比她嚴重,萬一他知道了又跑來醫院,她還覺得頭疼……嗯,不過說起他一定會來醫院,好像就有點自作多情了。
剛這麼想著,醫生辦公室的門驀地就被推開了,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男人陰沉到極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看你是腦子都被碰傻了。」
有些人真是出場就自帶氣場,墨時琛這句話這句話聲音也沒多高,但好像就是令人發憷,護士小姐拿著棉簽的手生生被嚇得一抖,疼得溫薏直接叫出了聲。
「……」
墨時琛本就壓著的眉心被她這一叫,立即皺得能夾死蒼蠅,邁著長腿大步的走了過去,先是擰著眉頭盯著她額頭血糊糊的的傷口看了眼,隨即低頭冷瞥了眼護士,「擦個藥手也抖,現在護士的門檻越來越低了?」
溫薏看了眼無辜的帶著腦袋的護士,抽了抽氣還是出聲了,「人家是被你嚇到了,才會手抖。」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男人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英俊的臉龐格外冷漠,「跟我說和朋友出門吃個飯,吃到醫院裡來了?」
竟然還是……跟沈愈在一起。
他真是小看這女人了。
溫薏看著他,「只是出了點小意外。」
「只是?你還想出什麼大意外?」
溫薏沒說話了。
他沒法彎腰俯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的她的抬起了一點,更清晰而直觀的看到她的傷口,末了收回手,又瞥了護士一眼,「要麼上藥,要麼換人,傻坐著幹什麼?」
護士又是小小一驚,即刻反應了過來,重新拿起棉簽給溫薏擦藥。
靜了一會兒後。
墨時琛看向沈愈,眯起眼睛不咸不淡的開了腔,「請問沈公子,我太太的情況怎麼樣了?」
溫薏想睜眼,但額頭的傷疼得她想閉眼逃避,因為沒辦法看清楚男人此時的表情,只從他的語調里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不悅,還有某種隱晦的獨占意味。
沈愈倒也不介意他的態度,語調淡淡的轉達了剛才醫生的意思。
雖然溫薏看起來的確沒什麼大礙,但聽完這個答案,墨時琛緊繃的下頜線條算是舒緩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都緩和了不少。
墨時琛看了眼溫薏,又轉而問了沈愈,「再請問沈公子,我太太好端端的出門跟朋友吃個飯,發生了什麼讓她磕得頭破血流進了醫院?」
溫薏,「……」
她就點小蹭傷,至於用頭破血流來形容麼?
沈愈看了眼身旁的溫薏,條理清晰的回答,「飯後她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車子剛提速,Muse當時著急想攔她的車……所以出了事故。」
溫薏雖然不知道墨時琛是怎麼知道她出「車禍」的事情,但她覺得他未必不知道她是因為誰才出的事,至少他應該知道,她出事的時候跟誰在一起。
男人冷漠了重複了這個名字,「Muse?」
剛念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轉過身,看著坐輪椅被推進來的Muse,和推她的方淮。
方淮見墨時琛已經到了,臉色微微一變,但面上沒露出什麼端倪,「墨公子到了,」他擔憂的問道,「墨太太沒什麼大礙吧?」
墨時琛冷漠的視線筆直的落在輪椅里的Muse身上,而嗓音比臉色還要冷上幾分,「我讓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也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你是教訓吃的不夠還是腦子不好使?」
當著沈愈,方淮,溫薏,還有醫生跟護士的面,對Muse而言,墨時琛這番話,不僅重,而且難聽。
Muse傷的本來就比溫薏重,又被方淮拉著來給溫薏道歉,結果話還沒說,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刻薄的罵過。
看著墨時琛冷漠得絲毫不近人情的臉,臉色蒼白的厲害,手指僅僅攥著自己的衣服,呼吸全都堵在喉嚨里,險些要掉下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