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承認在乎我,有這麼為難你?」
雖然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他否決了,溫薏不是任性無所顧忌的性子,她連要和他離婚都會安靜順從的跟他回家,然後心平氣和的談判……
可理智如此清晰,也抵不住他躍躍要跳出的暴躁情緒。
墨時琛下了樓,逮著個傭人便陰沉沉的發問,「太太去哪兒了?」
「啊?」傭人本就見他臉色可怕,有點害怕,更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個這樣的問題,愣愣的道,「太太不是在臥室睡覺嗎?」
「她不在。」
「可是……吃完晚餐後她就沒再下來了啊……」
男人眯起了眼睛,緩緩道,「她不在書房,也不在臥室。」
傭人也有些無措,手搓了搓衣服,小心的道,「您別著急……我們沒有人看到太太下來過,可能是心情不好藏起來看書,或者去露台上吹風了,我去找找。」
墨時琛皺眉,臉色雖然仍不大滿意,但也還是緩了緩,線條略繃的嗯了一聲。
傭人連忙火急火燎的上樓找人了,上去前又抓著還沒休息的另一個傭人一起找。
書房臥室沒有,衣帽間沒有,上屋頂的露台也是黑黢黢,叫了兩聲人仍然沒有,四處的陽台包括角落也都沒有。
倒是墨時琛,他立在客廳的落地窗凝視倒映在玻璃上的修長身影時,腦子裡突兀的掠過了一個念頭,隨即他喉結滾了滾,轉身回到了樓上。
二樓,主臥,兩間書房,他們各自的衣帽間都占地不小,還有琴房,私人影院,唯一空置的房間是次臥,但也只是臨時次臥,是為了留作將來做嬰兒房的,裡面只擱了一張不太大的床。
墨時琛擰著門把將門推開,走廊的光便照了進去,再加上皎皎的月色,一眼便能看到床上側躺著的人影。
他心落定,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站了好一會兒,才邁著修長的步子走了進去。
溫薏已經睡著了。
月白的光落在她的臉上,睫毛纖細,皮膚細膩。
他站在床邊,俯身彎下腰,盯著她熟睡的面容一聲不響的瞧著。
…………
溫薏是被男人的熱吻鬧醒的,她先是感覺到有什麼沉重的的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想翻身也翻不動,跟著呼吸也不順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迷濛的月色下,還是很快的辨出了壓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樣貌……
溫薏一下沒了睡意,怒意橫生,手腳並用的想把男人從自己的身上掀下去,使了半天的勁兒也沒什麼效果,她索性狠了心去咬他的舌頭。
墨時琛微微吃痛,還是退了出來。
只是雖不再親吻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還是壓在她的身上,一雙幽黑的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勾唇,笑得有些陰柔,「以為換個房間,我就睡不到你了?」
「別壓著我,重。」
他淡淡道,「早該把你壓死了。」
「……」
她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不耐的道,「什麼時候了你還來吵我,煩不煩你?」
「我累死累活沒覺睡都沒吭聲,你整天閒的慌,還跟我發脾氣?」
溫薏手摸了會兒摸到自己的新手機,屏幕一亮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十一點過了一刻,她扔了手機,又去推他,「想睡你就滾回去睡。」
「行,我也累,不想再跟你扯,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想我抱你回去?」
他不想扯,溫薏也不想說多的,「滾。」
墨時琛從她身上起來了,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的掀開被子,然後直接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墨時琛——」
「你再動信不信我把你扔地上?」
溫薏本來是不信的,可一抬頭觸上男人陰冷的眼神,又聽他冷聲道,「最好是把你摔殘了,癱瘓在床,我看你還天天嚷著要離婚。」
她總覺得這男人哪天不管不顧了,什麼缺德事兒也做得出來,當下一時間沒出聲,然後就被他抱著回到臥室,扔到了床上。
墨時琛撒手後也沒再繼續對她做點什麼,一來昨晚滾過了,二來他也的確累,休息沒休息好,還一整天都一大堆事要讓他處理。
溫薏看著他拿衣服準備去洗澡的背影,已經被他鬧得沒了睡意,總覺得他身影里透著股淡淡的疲倦,她動了動唇,「你沒有想過,把她接到家裡,就近照顧嗎?」
墨時琛側身看向她,只看了一眼,隨即就以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收回視線,也沒跟她說話。
溫薏屈膝坐著,「你不累麼,白天上班,晚上看她哄她,回來又要應付我,我沒看著都覺得你很累。」
男人再度轉過了身。
過了一會兒後,他扯著薄唇笑,「你嫌我回來晚了?」
溫薏臉色不變,「你非要自作多情,我也攔不住你。」
墨時琛眯起眼睛,要笑不笑的道,「你覺得我回來晚了,是去陪千蕊了?」
她的確是這麼以為的。
她沒否認自然是默認了,墨時琛看向她的眼神里不知不覺就攜帶上了濃濃的逼視感,「你看到了麼,還是有人親眼看到了告訴你,或者是你有什麼別的猜測根據?還是……你就只是憑空妄想臆測?」
「我……」
「你什麼?」他把衣服扔了回去,大長腿邁向她,似嘲非笑,「你希望我大晚上的陪她去了,這樣你就有理由甩了我,可你又明明心裡梗的慌,所以才睡到那破屋去了,別跟我說你在想我為了陪她這麼晚還沒回來的時候一點兒不介意,溫薏,你做人怎麼這麼虛偽?」
他走到床邊,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一字一頓,「承認在乎我,有這麼為難你?」
溫薏看著他。
無言的對視了半分鐘。
她舔了舔唇,笑了,「我怎麼虛偽了?」她一雙眼不閃不避的看著他,「我昨晚才說過,我愛你,雖然修飾詞是一點點,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男人居高臨下,眼神跟氣場都讓人覺得有壓力。
溫薏的腿隨意的放下,平和的道,「我只是覺得,你一邊連威脅都使上了不准我跟你離婚,一邊又大晚上不回來,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我想的就是這些,還真的沒有因為認為你去陪李千蕊而難以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