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
這種搞笑的事情要是出現在她身上,那真的死了都沒臉見人,哦,不,那時見到的可能就是鬼了,沒臉見閻羅王。
男人英俊的臉慢慢柔和了幾分,沒有剛才那麼暴戾,嘴角勾起一絲絲笑意,接著還不放過她,繼續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舌。
這一次的吻跟剛才的完全是天差地別,他很輕柔很仔細,像是對待呵護在掌心裡的寶貝,那麼溫柔的他。
芯悠睜開了雙眸,有些不明白此時還在溫柔吻她的男人,明明眉眼如剛才,心境卻大不同。
她不喜歡這樣的岑莫深,這樣的他會讓自己的心動搖,會讓她自欺欺人的懷疑從靜卉口中得到的事實,是不是並非如此棼。
他是不是沒有背叛他,沒有和那個叫陳美研的女人結婚,她腦海中閃現的過往,他和女人在沙發上激吻,被在門口的她看到,那些畫面都是假的。
突然,有人從小巷那頭走過來,但岑莫深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的吸允她的唇。
而那個腳步聲沒有要停止,越來越往他們走來搓。
不過……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從他們身旁過去,像是見慣了這種事,毫不在意。
芯悠則害羞的將臉蛋埋在莫深的懷裡,真是丟死人了,該死的男人。
「好了,人走了。」岑莫深低沉著聲音,額頭卻抵著她的額頭,一向沉寂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溫柔,似乎還有些笑意,看著她。
芯悠看到有些痴迷,溫柔的笑意嗎?她是不是出現錯覺?
眼睛閉上再睜開看他,他還是這幅柔情的凝望著她,難道她是在做夢?
「你放開我。」她想要掙脫開,但身子被他擠在牆上根本動彈不得。
「小悠,我做到了,我試過了做不到。」莫深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帶著顫抖。
他是真的試過,試過忘記她,試著不去找她,或許那樣就可以忘記她,或者厭煩她。
可是沒用,真的一點都沒用,不去見反而越發的思念,莫深感覺自己要發瘋了,隱忍這麼久才忍住沒有去見他,明明近在咫尺,明明看到她跟別的男人進出嫉妒的發瘋,卻隱忍著最後一道防線。
到現在她還不止跟一個男人有關係,甚至是沈暮年都牽扯其中,該死的這個女人,總是去招惹別的男人,他隱忍不住了。
本來想要見面好好的懲罰她,質問她為什麼這般水性楊花,可是看到她什麼話也問不出口,想到這些年她所受的苦,心就疼了起來。
「做不到什麼?」芯悠則是被他弄的很是糊塗,這沒頭沒尾的來一句,她怎麼知道他做不到什麼。
「做不到將你推給別的男人,只想要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的心你明白嗎?」
莫深狠狠的將人擁入懷中,像是這樣就能夠鑲嵌入血肉里。
「傻瓜,我愛你啊。」他,終於鼓起勇氣表露了內心。
對於有些情侶來說,這三個字是多麼容易就出口的,但對於他,是很難的,說不出口的,更是以前的他厭惡的。
以前的岑莫深是不相信愛情的,所以不管父親給他安排什麼都沒關係,都只是為了事業,他不在乎。
但是遇到她之後突然一下子就變了,將她從海中救上來絕望到讓他不自不覺就心疼的她,第一次肯開口說話的她,第一次對他微笑的她,第一次對她撒嬌的她,總是一次次浮現在腦海。
將她從海里救上來是無意的,或者從那個時候心裡就有了她的位置,只是他沒發現,到最後被父親利用,感情就變得不願意承認。
一個不相信愛情的男人,突然讓他愛上一個女人,就算當時他們已經結婚了,但是他從未開口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因為他最不屑的就是這三字。
父母的感情很不好,再加上豪門中有多少真感情,他從小就不相信,一切在他眼裡都是虛假的。
芯悠是他救起來的,當時的她全部依靠他,全部信任他,他一直守著那好笑的信仰,最後失去她了,才追悔莫及。
後來的一段婚姻也是母親安排的,他無所謂的接受了,以為也會如和她這般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她,卻沒想到那個他無關心的妻子那麼狠毒,將她們母子逼到絕境。8
直到聽到她們的消息,直到她為自己生了個兒子,那時候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喜悅,這些年沒有她的空白日子仿佛一下子就溢滿了喜悅的泡泡。
後來她被自己那個後娶的妻子給害了,兒子恨他,藍天麟的話讓他徹底的明白過來。
他是愛她的,很愛,不管她有什麼過去,就是這麼印在心上了,卻傻瓜似的不願意承認。
現在她還在,他會跟她說這三個字,以後也會,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愛她,不需要那些沒用的東西。
「我想,我們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失憶前和你離婚了,那現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我怎麼接受你?」
芯悠的一番話讓莫深心痛,但他也知道自己帶給她傷害是不能彌補的,不過愛她這件事已經說了,那他就會堅守一輩子。
就是這麼一個倔強的男人,以前是不肯承認,現在他會大方的承認,他愛這個女人。
「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告訴你以前的事情嗎?」莫深雖然被拒絕了,但還是不捨得放開她,或許只有這刻的溫暖是屬於他們的,他不捨得放開,即使不被喜歡,即使找許多話題,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找話題的男人。
芯悠沉默,自然她也想知道……
雖然她會以為肯定是這個男人以前對她做了許多傷害的事情,所以不敢告訴她以前的事情,怕是對他自己沒好處。
不過,還是想聽聽他的回答。
「不只是因為我自私的心,雖然我們以前有過許多誤會,我也讓你受傷受苦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想起遇到我之前的記憶,你因為那個人太過痛苦,你甚至為了那個人跳海,他奪走了你一切,我還嫉妒,嫉妒他奪走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讓你記起關於他的。」
「他……是誰?」怎麼突然又多了一個人,那個讓自己痛苦甚至跳海,還奪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會是誰?原來自己第一個男人並不是他,不知道他當初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和自己結婚的,而且自己還害他爸爸入獄,他們離婚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心,不自覺的柔軟了許多,第一次他們面對面說那麼多的話,他這是願意向自己坦露心扉了嗎?
「就是因為不想讓你痛苦我才不要告訴你,不要問好不好?更不要問那個人是誰,忘記他們,忘記我們過去的不好事情,我們重新開始,跟著你的心走好不好?就算你忘記了所有過去,可是你的心依舊是你的。」
雖然,他說的沒有錯,她的心依舊是她的……
擁抱還持續著,他們兩人沉默,卻是感覺到彼此的心。
「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我有許多做錯,再給我次機會,我是真心的想要給你,還有咱們的孩子一個幸福的家。」
他是真心的,可現實卻是無奈的,譬如他的母親,能接受這個媳婦嗎?
但是只要他岑莫深下定決心的事情,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動搖的,這就是他,單靠自己的力量將當初破產的岑家公司挽救回來。
「你們在做什麼?」突然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巷口傳來,巷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只是站在那裡,聲音剛好足夠這裡聽到,卻沒有走進。
芯悠聽得出,那是蘭澈,怎麼被他看到這樣的事情,好囧。
「你快放開我了。」芯悠從他懷中掙扎著要出來。
但是,岑莫深哪裡肯放,特別是面對蘭澈的時候,那股傲氣越發的強盛。
「你喜歡他嗎?是不是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你跟他有關係?」男人突然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的說,聲音卻是低沉而霸道。
但看在外人眼裡就不只是說話那樣,太過曖昧,只要是個稍懂眼色的都會自覺讓開。
「沒有,我們只是朋友。」她不自覺的解釋,心裡不想被誤會。
「那跟沈暮年呢?」
「靜卉老公?我跟他能有什麼啊,都是那些同事亂傳的。」
芯悠被逼問著忘了旁邊還有個觀戰的男人,他沒有識相的離開,反而向他們走來。
「真的?」
「我只是進了一次他辦公室,還是那個男人問我關於他老婆的事情,我和他能有什麼事情。」
岑莫深滿意的勾起嘴角,輕輕的在她唇上應上一吻。
「要乖。」吻完後才鬆開了芯悠,從另一邊小巷的出口走了。
而蘭澈沒幾步就趕到這裡,一向陽光溫馨的笑臉完全不見,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憤怒的瞪著,自然還看到芯悠被吻的紅腫的唇瓣。
該死的,竟然那麼快就下手,真是過分,他都不捨得。
芯悠則是被蘭澈給盯的臉紅,特別是這個傢伙的視線是在她的唇上,想到剛才岑莫深吻的那麼用力,太丟人了!
要是此時有個地縫可以讓她鑽進去,那她會立馬當縮頭烏龜的。
「我要回家了。」芯悠越過蘭澈就要走。
蘭澈卻站在原地有些失落,聲音有些悽然的問:「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解釋?解釋她跟岑莫深的?貌似沒有必要吧,畢竟她也沒允諾蘭澈什麼,他們只是朋友的關係,或者說鄰居?上司?
對,他經此而已……
「沒有。」芯悠細小的聲音應該剛好他可以聽到,她也十分的清楚自己這是在拒絕他。
她也打算這麼做的,蘭澈是個好男人,不應該這樣跟著她打轉。
這樣說你就死心吧,離開這裡吧,回去原本他自己的世界。
原來,她沒有什麼要解釋的,自己對於她來說根本還不夠有解釋的資格。
蘭澈失落的臉上哪裡還有往日的笑容,沉痛落寞,像是這漆黑下來的夜,照不進一絲光亮。
他還以為這次會有所不同的,她忘記了所有,忘記了那些傷痛,甚至不願意和岑莫深來往,這一切良好的條件都像是老天在眷顧他似的。
但是她不愛他這件事實還是無法改變,從前是,現在也是,她的心已經在那個男人身上了,他怎麼也拔不回來了!
他多希望這世界有後悔藥,那在她們熱戀的時候,不管遇到多少艱阻,他都不會放手。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放手之後,就找不回她了,即使找到了她,也是屬於別的女人,連心都是別人的了。
該死的,上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所有的一切都對他如此不公平!
巷子裡男人足足站了幾個小時,直達天上下起了小雨,他才亦步亦趨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任憑雨打在他的身上也沒有感覺,這一切都是報應嗎?老天對他的報應,他當初拋棄她的報應!
***
公司里,一大早靜卉又來芯悠這裡串門,還給她送來了豐盛的早餐。
「靜卉,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芯悠一早看到靜卉就開心的一臉,是真的開心,不是平日裡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有那麼明顯嗎?」
「是,很明顯。」真拿她沒辦法,明明她年紀也不小了,可還是這般可愛,難怪那個沈暮年會如此寵她。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靜卉拉著芯悠在她座位上說悄悄話。
「什麼好消息?」這人搞的那麼神秘。
「我跟你說啊,昨晚我跟他交易成功,他終於肯讓那個聖女從我們部門給調走了,真是太好了。」
他?沈暮年?原來是這樣。
芯悠壞心眼的問:「你是拿什麼跟他交易的?」
這麼一問,靜卉就紅了臉蛋,不知道怎麼說了。
芯悠忍不住笑她,看吧,肯定沒什麼好事,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看來昨晚沈暮年得到很大的滿足。
再看看這丫頭雖然穿了高領襯衫,但隱約還可以看到被疼愛過的痕跡。
「不跟你說了,壞丫頭,上班去。」靜卉臉紅的跑回去了她自己辦公室。
芯悠無奈的笑笑,這一天又要開始了,可是經理辦公室的門還沒有開。
蘭澈一向來的都很準時,今天怎麼那麼晚還沒來上班?奇怪。一直到下午。
GG部迎來了一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他們接到了一個好的案子,大家可以忙了,自然薪酬也會漲起來。
壞消息就是,他們的蘭澈帥經理生病請假了,所以這次的GG要GG部的幾個人合力完成。
還有,這次還請來了大明星「夏雪」前來拍GG,要是招待不好那全部GG部的都得打包回家。
而芯悠最苦逼的要做許多工作,由於她是蘭澈的助理,熟悉他的一切工作,還讓她接待那位夏雪小姐。
「完了,芯悠,聽說那個夏雪很大牌,不是誰都可以請的起的,你去接她的時候可要小心。」
「是啊,我聽說那個夏雪去年獲得了金馬影后,可拽了。」
「而且緋聞還特別多,聽說勾.引男人可是一絕,許多男明星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突然關於這個夏雪的女人消息將芯悠圍的團團轉,芯悠也不自覺擔心起來。
不說她要代替蘭澈處理他的事情,還要接待那個大明星,真是太苦逼了吧。
而那位沈氏總裁,沈暮年先生竟然完全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靜卉那丫頭自然早就幫她去找親親老公說了。
但那男人竟然說,這件事只能芯悠去做,靠,太不夠意思了,就不怕她把這位大明星給得罪了。
***
這天機場擠滿了人,芯悠就負責來接她了。
在眾多粉絲中,芯悠被擠的氣都喘不過來,終於露出了個頭,看剛看到那位的背影,又被不知道擠到哪裡去了。
所以在正式見到這位大明星的時候,是在她來沈氏公司的時候,她負責去接待她。
「夏雪小姐,你好,我叫佟芯悠,是GG部的,你要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說。」芯悠將所有禮貌都做到了,要是這位大明星不領情也沒辦法,畢竟外界將她傳的神乎其神。
而一旁有許多男同事都忍不住借著各種藉口來看這位大美女,這可是很少見到的,她可是許多男人的女神。
不過男人的眼光跟女人的就是不同,在女人眼裡,她只是長的好看點而已。
夏雪是很漂亮,就她那白皙的皮膚,真的零毛孔啊,高挑的身材,豐盈的曲線,真是讓女人羨慕嫉妒恨。
「你說你叫什麼?」大明星夏雪拿下了大墨鏡,那張超小標誌的臉蛋全都露出來,特別是那雙大眼睛很是漂亮。
芯悠也看的一怔,確實有讓男人瘋狂的資本,什麼都完美的女人。
「我叫佟芯悠。」芯悠以為她沒有聽清楚,再次禮貌的說明。
夏雪將她全身打量一遍,看著這張臉蛋有些不像呀,可是眼睛和感覺又很像。
難道是同名同姓的?在她們那個圈子裡這樣的很多,她還曾見過一個長的跟她超像的女人。
夏雪傲嬌的將墨鏡帶了回去,再次問話的時候口氣帶著傲嬌,「沈暮年呢?」
「沈總今天沒在公司,他讓我負責接待您。」這個女人怎麼一來就找沈暮年?難道真的像是娛樂新聞里說的,她跟沈暮年有一腿?
要是真這樣,那靜卉呢?沈暮年將靜卉放在哪裡?想到或許有這個可能,芯悠接待她的心情就不是十分好。
「那我去他的辦公室等他,你去通知他,讓他快點回來。」夏雪像是知道總裁辦公室怎麼走,自己過去了,他們這些接待的人只能跟在身後。
「那個……夏小姐,沈總他很忙,可能今天沒時間,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交代我。」
她這麼執意的去找沈暮年讓芯悠更加擔心,怎麼說呢,這個女人確實有那種讓男人喜愛的資本,看那些男同事恨不得上前抱著嬌人兒的模樣,真是夠了。
「你?」夏雪停住了腳步,不屑的看了芯悠一眼。
夏雪不悅的將墨鏡摘下,蹙著秀眉問跟在身後的助理要了手機,自己打電話給沈暮年。
「喂,阿年,你在哪裡?」
阿年?芯悠心裡更加不平,這麼親熱的稱呼,泥煤。
「快給我滾回來,這個叫什麼佟芯悠的,GG部的是吧?我覺得你可以辭退了。」
什麼?要將她辭退?泥煤,這個女人也太狠了吧,她哪裡招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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