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不懂我的心吶
第188章,不懂我的心吶薄雲纏繞著陽光,一層又一層。
吉普車在城市的街道里穿梭,坐在駕駛席的路邵衡,開車技術特別好,一路勻速的行駛,四平八穩的將車子朝著小區方向行駛著。
「真的?」
在她說出來要搬回去跟他一起住時,他俊容上的表情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扯動了半天薄唇才發出聲音的問她。
見狀,並排跟他坐在後面的秦蘇側過些身子,點了點頭,「真的。」
在她點頭以後,整個過程里,他一路上都始終保持著兩道濃眉高高挑起的樣子。
吉普車漸漸減速,小區的大門口已經就在眼前,有物管的警衛員已經提前將放下的欄杆緩緩的升起來。
眼看著行駛入小區,所住樓棟也漸漸駛到,司徒慎轉過俊容來,好似還不敢相信的求證著,「你確定嗎,搬回來?」
「嗯,確定。」秦蘇再度的點了點頭。
「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瞥了眼前方的好友,司徒慎很不解的問。
她也是剛好瞥向駕駛席坐著的路邵衡,自然的問著,「怎麼,你不願意?」
「當然不是。」司徒慎挑眉否定,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表情變了變,又緊盯著她詢問,「那我們的事,你這樣算是考慮好了麼?」
聞言,秦蘇沒有說話。
抬眼間,正好和前面後車鏡里路邵衡的眼神交匯到,她的心臟剎時惴了起來。
她用力互握著手,對著他輕輕應了句,「嗯……」
司徒慎表情就更加的明亮,黑眸里滿滿的興致勃勃和充滿希望。
吉普車停穩以後,秦蘇率先下車,然後在小心的攙扶著他從裡面走下來,主動的伸手繞上他的窄腰,往大樓裡面挪動著腳步。和出院時一樣,行李全部都有路邵衡一個人包辦。
等著從電梯裡走出來,防盜門也應聲而開,還是以病號司徒慎為主的先扶著他進去,然後再將行李都拿進來。
「謝謝你啊,路隊!」秦蘇看著路邵衡風風火火的將一個個行李箱搬進來,出聲道謝著。
「不客氣。」路邵衡大方的笑著。
等著對方將最後一個行李箱也都放下時,秦蘇忙微笑著張羅,「快去坐下來歇歇吧,我去燒點水喝!」
「別忙活了,我也還有事,就不多待了。」路邵衡擺手,阻止著她。
「不喝口水再走?」秦蘇愣了下問。
「不了,改天有機會的。」路邵衡搖頭,笑著說。
「好的。」秦蘇也沒多挽留,也笑著說。
路邵衡眉毛挑了挑,似是刻意不讓坐在沙發上的司徒慎聽見一樣,不留痕跡的朝她湊近了一些,還壓低著聲音,眼神特別嚴肅的看著她,「我作為司徒的朋友,就把他拜託給你了。多照顧他,多陪陪他。」
「放心。」秦蘇也跟著對方一樣,壓低著聲音,表情鄭重。
「嗯!」路邵衡強自著情緒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戰友間的互慰一般。
隨即,對著一條腿搭在茶几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揚聲說道,「司徒,我走了啊!」
「嗯。」司徒慎表情懶懶的應了聲。
只是在路邵衡轉身往玄關處走,收回目光的那一瞬,他垂在一旁的手略微抬起,比出了個剪刀手。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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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臨消失前的冬日晚陽最為醉人。
從車上下來以後,剛下幼稚園的小傢伙在電梯裡也一直是踮著後腳跟一竄一竄的,嘴裡不知哼著什麼。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拉開,秦蘇牽著兒子的手往所住房子走。
「媽媽,你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嗎?」小傢伙仰著小臉問。
因為不是雙休日,還要上幼稚園,所以小傢伙沒辦法參與到陪爸爸出院以及搬家到這邊。不過下了幼稚園以後,就也還是能回到這裡了,心情很是興奮。
「嗯,都搬過來了。」秦蘇笑著點頭。
「媽媽,這裡的家還和以前一樣嗎。」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再度詢問。自從爸爸媽媽離婚不在一起生活了以後,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這裡,幼小的心現在有些擔心也有些期待。
「嗯,沒有變。」秦蘇彎唇,笑容更加柔。
「媽媽,爸爸已經出院了嗎?已經在家裡面了嗎?」
秦蘇點了點頭後,略微彎下些身子,她撫著兒子的小腦袋瓜,壓過了心裡那一陣陣擰著的難過,聲音更加柔的說道,「舟舟,你也要多陪陪爸爸,我們都多陪陪他。」
「當然要啦!」小傢伙不懂她的語重心長,只是忙點頭著。
密碼輸入了以後,防盜門應聲而開,不等她再去伸手牽,小傢伙就已經拔腿往屋子裡面沖了,光著小腳丫的拖鞋都來不及換,一疊聲的喊著,「爸爸,爸爸——」
坐在沙發上正養傷處優啃著蘋果的司徒慎,見到兒子也是揚起了薄唇,伸著手臂示意著。
小傢伙扭動著小屁|股,撒嬌的撲過去,笑得甜甜的。
跟在後面走進來的秦蘇,拿著拖鞋給兒子穿上,還不忘叮囑著,「舟舟,你要小心些,不要碰到爸爸打石膏的右腿。」
「我知道噠!爸爸的右腿受傷了!」小傢伙很乖巧的說著。
「嗯。」秦蘇笑著點頭。
小傢伙忙再度轉向司徒慎,拍著小胸脯,小大人一般的響亮說著,「爸爸你放心,我會和媽媽好好照顧你噠!」
「好。」司徒慎被兒子的脆聲童音也是柔|軟到。
「我們以後會像是以前那樣,生活在一起嗎?」小傢伙眨巴了兩下眼睛,又脆脆的問了句。
司徒慎沒回答,黑眸朝著秦蘇望過去。
見父子倆同樣漆黑的眼眸都望著自己,她點頭,「嗯。」
「太棒啦!」
小傢伙聽到這樣的確認以後,將兩個小短胳膊舉高,高興的歡呼著。
而一手攬住兒子小肩膀的司徒慎,也照葫蘆畫瓢,大男孩般的重複,「太棒了!」
見狀,秦蘇忍俊不禁,從落地窗透進的晚陽里,嘴角越發的翹起。
地久天長,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爸爸,你也很高興媽媽回來和你住,是不是?」小傢伙晃頭晃腦的對著男人問。
「是。」司徒慎眉峰一動,神采奕奕的點頭。
「爸爸,我知道這個叫什麼?」小傢伙嘿嘿的笑了起來。
「叫什麼?」不等司徒慎問,秦蘇就好奇的出聲。
「是老師教的一個成語噢,叫因禍得福!」小傢伙顯擺般的說著,同時還伸手輕輕戳了戳司徒慎打在右腿上的石膏。
小傢伙只是剛好聰明的將知道的成語對號入座裡面,而秦蘇聽了那四個字以後,想到的卻是另一層,心臟瞬間像是缺了一大塊一樣,更加的難過和珍惜。
而司徒慎也沒往下接什麼,笑的有些心虛。
小傢伙一手抱著爸爸的,一手拉著媽媽的,興奮的說了上一堆話後,末了又脆聲的說了句,「那晚上的時候,我要和爸爸媽媽一起住!」
秦蘇笑著捏了捏兒子的小鼻頭,當然是會應允。
一旁薄唇勾著的司徒慎聽了以後,煩惱的蹙起了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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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被稱為冰城,今年入冬以來卻始終都還迎來第一場雪。
此時夜幕已經是早早降下,準備拉合窗簾的秦蘇,抬眼望著外面尋不到幾顆星的夜空,似乎看起來明天會是個陰天,可估計還是不會像天氣預報報的那樣會下雪。
將窗簾都給合上,她回過身來,坐在chuang上的司徒慎,正低頭抻著身上的衣服聞著自己,蹙眉很嫌棄的樣子。
「還要不要吃水果什麼了,不吃的話去刷牙吧。」秦蘇走過來,說著。
「不吃了。」司徒慎搖了搖頭。
看著他放下了扯著衣服的手,秦蘇猶豫著問,「你要不要洗澡?」
「唔?」司徒慎黑眸抬起來,瞅著她。
「不要嗎?」秦蘇只是問。
「你要給我洗嗎?」司徒慎黑眸眨巴再眨巴,驚詫且不確定的問。
在醫院裡他也是提出來過這樣的要求,可她都是推託給護工,還差點給他找了個男護工來。所以為了避免被一個大老爺們這裡摸摸哪裡擦擦的,他始終都是在洗漱的時候,拿著毛巾簡單擦上一番。
本就是挨過悶棍的,也是放棄了這一茬的,現在聽她這麼一說,瞬間來了精神。而且現在是回到了家裡,根本找不到什么女護工還是男護工,她這麼說應該是要給他洗澡的吧!
見她雖然是沒有再出聲,可沉默的表情已經是默認的樣子。
司徒慎因為好不容易讓她搬回來住,第一晚他都還沒想好要怎麼度過,就被兒子提議要在一起睡。鬱悶無比的心情,在這一瞬,一下子激動了。
他甚至想到了一會兒她給自己洗澡,脫|光光了以後……
秦蘇看著他黑眸里不停的光亮閃爍,沒有多說的轉身去了浴室,再走出來時手裡多了兩條很大的毛巾。走回他身邊後,直接半蹲了下去,然後將拿著的毛巾分別都纏在他打著石膏的腿上,仔細的系好。
「走吧,去洗澡。」她伸手去扶他。
「嗯!」司徒慎不用她費力,猛地竄了起來。
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只有一隻落地的腳,熱血沸騰的往浴室里倒蹬。
秦蘇見他蠢蠢欲動的樣,只是雲淡風輕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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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空還是難找到一顆星,屋裡面的燈光暖暖的。
窗戶正對著的大chuang上,已經換了乾淨的chuang單和被褥,坐上去都舒舒服服軟軟的。整個臥室里在夜晚的時候看起來都會很溫馨,有吹風機的嗡嗡聲在迴蕩著。
剛剛洗過澡的司徒慎坐在那,一點沒有進去前的精神抖擻,反而像是打了蔫的茄子一樣。
而站在他面前,正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吹風機的小傢伙,特別興致勃勃也特別認真的在給他吹著頭髮,小嘴巴不適的還會問著,「爸爸,你的頭髮好硬呀!我有沒有拽疼你呀!」
司徒慎聳耷著濃眉黑眸,沒什麼力氣的偶爾回上一句,尤其是想到整個洗澡的過程。
進了浴室以後,浴缸里已經被她放著水,水流嘩嘩的在那裡流淌著,撩的他也是心猿意馬的。
等著一站定,他便去抓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貼,催促著她快點給脫衣服,同時不停的湊向她,對著她耳邊火|熱的吹氣。上衣脫下來以後,他正想提醒著讓她將浴室的門關上時,小傢伙蹦躂的跑了進來,還特別興奮的大聲說著,「爸爸,媽媽要我幫她一起給你洗澡!」
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目光,直接一桶涼水澆了下來。
他再怎麼心癢難耐,有兒子在,他想占什麼便宜或者做什麼壞事,也根本沒辦法有那樣的心情了好嘛!
秦蘇收拾完浴室走出來,看到的便是打著一條腿石膏的男人,垂頭喪氣的在那裡,她強忍住心裡的竊笑和嘴角的抽搐。
「好啦,爸爸我給你吹好頭髮啦!」小傢伙關掉了吹風機,特別有成就感的說著。
「嗯,謝謝你。」司徒慎看著等著表揚的兒子,努力勾了勾薄唇。
「不客氣噢!」小傢伙馬上回,還得意的說,「媽媽說了,頭髮吹到這樣就好啦,剩下的讓它自然干,不然會對頭髮不好噠!」
「嗯。」司徒慎不走心的應了聲。
秦蘇看著完全被敷衍了的兒子,忍住笑的招了招手,「舟舟,過來媽媽給你換睡衣。」
「好噠!」小傢伙一聽,丟下毛巾和吹風機,蹦躂的跑過去。
兩截式的睡衣睡褲都穿好,是小傢伙最愛的海綿寶寶,不過因為最近好似長高了一些的關係,顯得有些短了。秦蘇將袖子和褲腿都拽了拽,和兒子溫聲細語說著哪天有時間上街再去買兩身。
等著將睡衣都掖好在睡褲里,秦蘇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同時抬眼看到垂頭喪氣的男人正挪著石膏的腿,要躺下去的樣子。
「要睡了?」秦蘇挑眉著問。
「嗯。」司徒慎有氣無力的回。
「爸爸,我和你一起睡!」小傢伙見狀,忙撅著小屁|股爬過去。
剛剛才平躺下去的司徒慎,看著湊過來的兒子,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遍,薄唇也跟著扯了扯,最終還是不甘心般的開了口,「舟舟。」
「怎麼啦,爸爸?」正拿著他手指玩的小傢伙,眨巴著眼睛看他。
司徒慎蹙了蹙眉,支撐著身子重新坐了起來,很有必要的樣子看著兒子,同時醞釀著,再很有必要的開口,「舟舟,你已經五周歲了,接下來很快也就六周歲了,明年就要上一年級了,是大孩子了對不對?」
「對的呀!」小傢伙猛點頭,還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撓了撓頭。
「所以,你更應該嘗試一下,自己能夠獨立。」司徒慎又緩緩的繼續說。
「嗯,要獨立!」小傢伙提高後,再度認同的點頭。
見狀,司徒慎覺得鋪墊的差不多,所以開始往主要問題上去引導著,「是的,獨立就是說什麼事都可以自己去做,比如說是睡覺……」
「睡覺?」小傢伙歪著頭,重複著問。
「對,一個人睡那種。」司徒慎點頭,挑著濃眉說。
小傢伙聽了以後,小腦袋瓜更加歪了一些,黑又亮的眼睛眨巴又眨巴,然後又微微垂下了腦袋瓜,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爸爸問題的樣子。
司徒慎看到以後,心中暗暗愉悅,濃眉越發高挑。
等著兒子再度抬起頭來,以為能聽到有效果的話,聽到的卻是,「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一起睡?」
小傢伙抿著小嘴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聲音委屈極了。
「不是。」司徒慎忙堅定的否認。
黑眸望著自己的兒子,大手在兒子的腦袋瓜上溫柔的撫|摸了許久,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扶著兒子重新的躺下,然後認命般的說著,「陪爸爸睡吧。」
哎——
兒子,你不懂我的心吶!
「嗯嗯!」小傢伙歡快的答應。
目睹全過程的秦蘇,憋著笑的問,「那我關燈了啊?」
「嗯……」傳來一聲悶悶的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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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發的深,屋子裡也越發黑黑靜靜的。
小傢伙躺在正中間,已經是睡的很熟,還會發出那種可愛的鼾聲。兩邊分別躺著的男女,距離不過一寸的距離,呼吸聲都能感覺得到。
司徒慎當然是睡不著,又挨著一條腿打著石膏,翻身都會弄出來一些動靜。
喉結滾動了幾下,他終是忍不住的將手越過兒子伸了過去。
大手才碰到她的皮膚,就被她敏銳的一把給抓住。
「秦蘇,我想要。」既然被抓包,他乾脆的承認著。
說完後,他還故意滾動著喉結,大口的吞咽著唾沫,好表示著他有多麼的饑渴難耐。不過卻也是沒有敢抱什麼太大希望的,畢竟兒子還在中間,她又未必輕易肯從。
都怏怏的準備撤回手時,卻聽到她應允般的很輕一聲「嗯」。
司徒慎黑眸頓時一亮,燃起簇簇火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