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於盡
邵博寅走了,唐心嫵躺在*上,腦子裡卻全無睡意,心頭全是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人總是矛盾體,突發事之下,總會往最壞的方面想去,唐心嫵在這點,也如此。
所以躺在*上的她腦海里全是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事,輾轉難眠。
唐心嫵的腦海里全是安安會不會出意外,是否會像上次救兩個孩子發生所謂的槍戰,或者更嚴重的事?
但轉想到何新良不比蘇浩然,他手上應該沒有槍,縱使這樣,唐心嫵還是靜不下心來,畢竟何新良是個亡命之徒了,什麼事也敢做出來的。
唐心嫵躺在*上,將最壞的打算也都算進去了,於是這這般折騰,直到凌晨三點時分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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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博寅趕到了江滌城所說的位置,信德也恰時趕到,江滌城將何新良的位置大概說了一遍,得到確切的信息後,邵博寅吩咐信德帶著人往江滌城所說的方向搜尋。
他跟隨在信德後頭,最終,目標鎖定在一間農家莊,信德朝手下的人做了個手勢,他們猶如黑夜中的幽靈般,無聲無息往前游去。
只稍片刻,一切準備就緒,黑暗中,邵博寅和信德,江滌城三人佇立,目光望向手中的紅外光探測儀。
「裡頭沒人?」黑暗中,傳來信德的聲音。
「沒人?」邵博寅的聲音森冷。
「怎麼會沒人?」江滌城的聲調提高了。
「這個不清楚。」信德指著手頭上的探測儀屏幕,江滌城的目光投了過去,只見上頭透明的房間裡沒有任何人存在。
「怎麼回事?明明是看見了何新良在這兒出入的。」江滌城嘀咕著。
一旁的邵博寅沉息無聲,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老大,怎麼辦?」信德突然問道。
「何新良一定還在這附近,滌城,你派人在附近搜查。」邵博寅說,隨之,轉對信德。
「信德,你帶著人也在附近探查探查,要做到隱蔽。」
......
江滌城和信德往兩邊散去,邵博寅則是自已一個人往其他地方走去。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港市的郊外的小村莊。
因為深夜,村莊萬賴寂靜,偶爾傳來狗吠聲,他沿著小道移動。二十分鐘後,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老大,我們剛剛發現有一撥人在這村莊出現。」那頭傳來江滌城的聲音。
「現在人呢?」他的聲音依舊冷靜。
「不清楚,但是我看的出來,對方人數不少,會不會是何新良找來的人?」那頭江滌城的聲音有些急。
「何新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的人,或許是?」邵博寅說到一半時,突然停住了。
「是什麼?」
「能找到那撥人現在的位置嗎?」邵博寅突然轉問。
「現在我發現那撥人正往正南方向行走,兩輛越野車。如果現在要追的話,完全可以追。」
耳旁的話剛落,一束強烈的光打了過來,邵博寅眯起眼睛,身子隨即往角落閃躲,緊隨著,那束光變的越來近,伴隨著轟隆隆的車鳴。
「他們向我的方向來了,你跟信德聯繫,立即趕過來,我負責截住他們。」
話落,掛掉了通話,隨後的身子往車燈照不到的地方走去,他到了有一定的距離後,瞧了瞧四周,發現在一家農莊的大門口,放著一輛壞了的拉泥拖車,腦海中即生出辦法,他快速的將拖車往路中間拉去。
放下拖車後,轉身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
車子逼近,因為拖車的阻擋,車子只得停下,「下去看看。」突然從車上傳來一聲男音。
隨後,打開車門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再者是拖車輛走的聲音。
「誰?」一聲驚慌的驚喊。
「喵。」
「原來是只貓。」拖車的男人自言自語,緊接著拉著手中的拖車往路旁走去。
邵博寅在黑暗中看著男人放下拖車,他隨後在身旁拾了個石子,接著又往男子的身旁擲去,『咚』一聲響。
「誰?」
之後,車上的有人跳下車,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眾人四處轉眼打量,一分鐘後沒有任何的響動。「狗東西,沒人你窮緊張個鳥?」
「我剛才聽見身後有聲響。」
「剛才不是貓竄過去了了?你這個膽子的話,滾回你娘胎去?」
男子嘴裡罵罵咧咧的轉身,身後的一撥人也隨著往車上走去。躲在暗處的邵博寅見狀,低頭再執起個石子,對著剛才罵人的男人頭頂彈過去,「哎喲!」一聲叫喊,隨後那個男人轉過頭來。
「狗娘娘的,你竟然用石頭丟我?」
話落,一臉惡狠狠的朝著剛才那個男子走了過來,男子朝他搖了搖手,「青哥,我沒......」
話未說完,臉上已經傳來了啪啪聲,那個男人的臉上受了兩巴掌。
「你憑什麼打人?」被打的男子氣炸的斥責了一聲。
「老子想打你就打你,怎麼?不服氣?」
男子朝他吼一聲,「別以為東哥器重你就可以對我們動手動腳下的,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怎麼著,想打架?」話落,步子往挨揍了的男子身邊邁步過去。
看著逼近,臉帶兇狠的對方,被打的男人也捋起來衣袖,一副準備干架的趨勢。
也許是男子的動作惹怒了對方,隨即,那男子沖了過來,對著對方的臉就是一拳,之後兩人扭打在一起了。
場面一片混亂,有些人過來紛紛勸架,但是兩人打的激烈,沒能分開。直到身後傳來一陣狗吠,他們才撒手,只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
信德及江滌城帶的人馬已經撲了過來,信德手下的全是部隊裡的精英,兩下就將人制服,有些還在車上的,看見形勢,立即啟動車子,想逃跑,可是信德手下的人拿出槍,瞄準,射擊過去。
槍裝了消音器,無聲無息的解決準備竄逃的人及車。
邵博寅從暗處竄出來,他並沒有加入這場的打鬥中去,而是在車內尋找安安,在前邊這輛車裡,沒有安安的身影,他往後走去。
剛要打開後車門,車門卻自動開了,只見是何新良拿著一把刀,架在了安安的頸部,他慢慢的走了出來。
眼內泛狠,「誰也不要過來,不然,我一馬捅死他。」
車燈的照射下,邵博寅那張平波無瀾的臉,此刻是冰冷如霜,「何新良,我勸你還是要三思為好,給自已留條後路。」
「後路?我一旦放開他,就是死路一條。邵博寅,你果然是夠狠,我說過別耍花招,可是你卻耍花招了。」
何新良猙獰著臉孔,語氣譫妄。
「何新良,你真要給自已找死路?」他的聲音已逼近地獄般的陰冷。
「走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邵博寅的目光落在安安脖子上的刀,他的腳步只得往後退去,被緊緊攥住的安安,睜著大眼,望著邵博寅。
邵博寅往後退去,何新良的步子隨著他慢慢的往一旁移去,他的同夥已經全部被制住,江滌城和信德邁了過來,瞪著何新良。
「把人放了,還能饒你條狗命。」江滌城惡狠狠的說。
「把人放了,我還能有命?」何新良冷哼一笑。
「都往後退去,讓我離開,否則我跟這個小鬼同歸於盡。」何新良的聲音狠絕譫妄。
邵博寅朝兩人使了個眼色,會意他眼色的兩人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用勁。
何新良慢慢的往後退去,十分的謹慎,只是剛要往一旁的玉米地竄去時,『倏』一聲,隨一道影子,何新良握刀的手突然插上一把小刀。
「啊!」
何新良跌落了手中的刀,說時遲,那時快,邵博寅快步的衝上了去,扼住了何新良的喉頭,隨後,何新良仰著頭,掙扎。
緊接著便是面色發白,攥住安安的手,也失了力氣,正當安安要跌落於地時,邵博寅即時撒手,一把接住了安安的身子,而信德快速的撲上來,制住了何新良。
「沒事吧!」邵博寅抱著安安後,低頭察看著安安的臉色。
安安盯住他的眼睛,那雙黑黑圓圓的眸子泛著一抹霧光,邵博寅看著他和唐心嫵相似的眼睛,聲音柔了幾分:「哪兒傷著了?」
安安聽到邵博寅的柔語,低下頭,瞬間傳來哭嚎聲,「你是不是報復我那樣對你,所以你才把我丟在那個瘋子身邊好幾天,也不管不問。」
安安一邊哭,一邊頭往他的懷裡鑽。
邵博寅皺起眉頭,什麼叫不管不問?為了救他,費盡腦汁。本想訓他一頓沒良心,但是見著嗷嚎大哭的兒子,還是開不了口,任由他在他的懷中哭泣,只是安安一哭,停不下來了。
其實別看安安電話里的聲音淡定,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只為了不讓唐心嫵擔心,其實心裡害怕的要命。
現在被救出來了,心裡頭鬆了,再也裝不住了,情緒崩一聲,裂了。
看著哭不停的安安,邵博寅即時有些不耐煩了,皺起眉頭,冷冷的丟一句。「男子漢,哭成這樣,不怕人笑話。」
「我還是孩子。」安安一邊抹淚,一邊反擊。
「孩子也是男孩,男孩要有勇氣。」邵博寅冷冷的丟了一句。
「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擦了淚水的安安嘀咕一句。
......
父子倆在鬥嘴的同時,江滌城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制住,壓到一邊。
望著對話的父子倆,何新良眼裡生出恨意,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邵博寅親手毀了他的女兒,先是娶了他的女兒,最後卻也拋棄了他的女兒,不僅如此還黑他女兒名聲。
往後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他還沒有為他的女兒做過一件事,怎麼麼著他也要讓邵博寅也嘗嘗失去的滋味。
隨後,他的眼睛往江滌城的身上瞄去,只見江滌城的腰間插著一把手槍,而這時,江滌城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人影復蓋在他的上方時,他的手快速往江滌城腰間伸去,速度快到江滌城沒反應過來,最主要是江滌城沒想到何新良會來這一出。
隨後,裝了消聲器的槍口對準了父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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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嫵躺心神不寧的入睡了,只是入睡後,腦海里依舊是各種各樣的遇外,她突然夢見了安安被何新良掛著樓頂端,是十幾層高樓。
她站在樓底下,驚慌的捂住嘴,她怕害安安會被何新良從樓頂摔下來。
只是當她看著安安的時候,突然邵博寅從樓上跳了下來。
「啊!!」
隨後,她整個人從夢中驚醒過來,隨之的是她的手機鈴聲奏響了。
她探身,伸手勾到了擱在*頭柜上的手機,瞅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即時按下了接聽鍵盤。
「餵。」
「什麼?我馬上過來。」
她擱下手機,整個人是慌了。那個夢。
她快速的換好衣服,然後跑去邵博煙房間,扯著邵博煙,「煙煙,快起來,跟我去醫院。」
邵博煙迷糊嘀咕:「去醫院做什麼?」
「你哥受傷了。」
這下,邵博煙的清醒了,幾分鐘後,姑嫂兩人快速的往樓下奔去,由邵博煙開車,直往醫院趕去。
唐心嫵整個人就是慌的,除了擔心邵博寅的傷勢,還擔心安安,電話中,江滌城並沒有說的很清楚,只說邵博寅為了救安安受傷了,讓她馬上到醫院。
馬上兩個字,唐心嫵認為,嚴重了。
***
市立醫院
唐心嫵趕到醫院,看著江滌城和信德站在急救室的門外,突然一個腿軟,幸好一旁的邵博煙扶住她,安慰。
「嫂子,哥會沒事的,別擔心。」
兩人火急火燎到了江滌城跟前,邵博煙提高嗓子問:「我哥怎麼樣了?」
江滌城丟了一個嚴肅的眼神,伸手指著裡頭:「在裡面。」
「傷的很重?」唐心嫵睜大眼睛,眼裡有擔憂,又帶著一絲期盼,這點,江滌城自然看出來,即刻故意嘆息一聲。
「說重也不重,說不重可是醫生正為他取子彈。」
唐心嫵的臉頓時煞白,一旁的邵博煙惡狠狠的說:「給我說清楚,我哥傷哪兒了?」
「煙煙呀,女孩該有女孩的斯文,你這樣大吼的兇巴巴,會把男人嚇跑的。」
一旁的信德邁上前來,淡淡的丟了一句:「老大的傷沒大礙,只是傷了手臂,正在裡頭取子彈。」
「只是傷了手臂膀?」唐心嫵突然問道。
信德點點頭,「其他地方沒傷著?」邵博煙又問。
信德依舊是點頭。
姑嫂兩人呼了一口氣,總算沒什麼大礙。
........
說到邵博寅受傷,是因為邵博寅發覺了何新良的舉動,立即抱著安安轉換了個姿勢,只是改變姿勢後,子彈卻穿進了他的手臂膀中。
......
二十分鐘後,邵博寅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手包紮著,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手臂失血的緣故,唐心無立即走上前。
「怎麼樣了?」
沒受傷的手拍拍她的背,一臉平靜:「沒事,很輕微的傷。」
「都被子彈打進去了,還說沒事。」唐心嫵嘀咕著。
「邵先生還是先進房間裡休息一會吧!」醫生從後頭走了出來,對正說話的夫妻提示。
「謝謝你,醫生。」唐心嫵還是很客氣的朝著醫生說了一句。
醫生離開後,一撥人也往vip病房走去,唐心嫵看著他包紮著紗布的傷口,還隱隱的沁著紅色的血絲。她又想到上次,邵博寅也是為了救孩子,受傷了。
「老大,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撤了。」江滌城在身後跟著的時候說。
邵博寅頓住腳步,轉身,「嗯,你們倆人先回去,先休息,明天再審那些人,一定要探清楚是誰在背後撐著。」
江滌城和信德離開,他們三人邁進vip房間,剛走進房間,看見安安躺在*上,一旁還有護士照看著。
也許是聽到門開的聲音,小傢伙立即抬起頭來,望著門口。
「安安。」唐心嫵看著兒子時,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朝著安安奔過去。
被撇在門口的邵博寅皺起眉頭,步伐也停住了,看著飛奔而去的纖瘦背影,臉色有些不好。
一旁的邵博煙小心翼翼的望著一旁的哥哥,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邵博煙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但還是催了一句。
「走吧!」
邵博寅眸色陰沉的轉看邵博煙,被看的發毛的邵博煙,聳聳肩,往房間裡頭去,也不管他了。
孤獨的邵博寅只好咳嗽一聲,「咳」
可是正抱著安安驚喜交加的唐心嫵根本就沒有留意,倒是安安看向他,發現他的手臂包了很多紗布,而且臉色有些蒼白,推了推將他抱在懷裡的媽咪。
「媽咪,你去扶一下他。」
唐心嫵聽著兒子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門口還站著邵博寅,看過去,只見他停在門口,臉色不是很好,邵博煙則是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打磕睡了。
她急忙起身,邁步到了他跟前,「怎麼不進來,快到*上躺著。」
這是一間大病房,可以容納兩張病*,邵博寅由唐心嫵扶著往他的病*邁去,淡淡的說:「你還關心我嗎?」
唐心嫵被說的皺起眉頭,於是想到剛才她丟他在門口,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將他往*上扶,服伺他躺下,準備轉身離去時,他丟來一句:「我渴了。」
唐心嫵頓時滯住腳步,轉身在旁邊的檯面上倒了一杯水給邵博寅,隨後,插了吸管,拿到他的嘴邊。喝完水,唐心嫵便說了:「我去倒點水,給你擦一下臉。」
邵博寅這才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