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別無選擇
房間裡，程海安已經換洗掉濕透的衣服，披著一個毛毯坐在床上，頭髮還也是半干不濕的。
lisa忙幫她倒著水，「程小姐，你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
程海安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並沒有說話，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lisa遞上水，「剛才把顧先生也快嚇死了，看的出，他很緊張，很害怕！」
說起這個，程海安才有了一絲的動容，纖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抬眸，「不都說他動了手術嗎，怎麼還能下海？」她問。
程海安一說完，lisa便住了嘴，自知是騙她，也不好說什麼。
程海安並非拿她出氣，只是把她當傻子，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抿唇，「你先出去吧！」海安開口。
lisa她看著她，不敢走開，程海安再次開口，「放心，我不會再出什麼事情了，因為我還要活著離開這裡！」她說。
她還要見到陸一琛，還有宮曜宮悅。
她很想他們。
聽到這個，lisa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走了。
程海安就坐在床上，目光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她知道，顧白會來的。
一定會來的！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門口終於有了一絲動靜，門被推開，顧白從外面走了進來。
此事的他，並沒有換衣服，還是一身濕漉漉的。
看到程海安，怔了下，還是走進去。
同樣，能感覺到是他走進來，但程海安並沒有回頭。
「怎麼樣，好點了嗎？」顧白依舊關切的問。
程海安這才慢慢的回頭，看著他，「你呢？」
顧白垂了下頭，知道她什麼意思。
抿著唇，「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也沒多早，只是從哪些飯菜開始！」說著，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顧白為了把她留在身邊竟然給她吃那些有藥的飯菜。
「對不起！」顧白內疚的開口。
「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程海安冷聲開口。
顧白不說話。
程海安眸子直直的看著他，可能想破腦袋，她都想不到，顧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我想知道，在a市的那一槍，也是你設計好的嗎？」程海安看著他問，在心底，還為他保留著那麼一點點的界限。
這時，顧白抬眸看她，幽深的眸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你覺得呢？」
程海安搖頭，「我不知道！」
她一直堅信的，信任的，都變成了這樣，此刻，她已經沒有了判斷。
顧白嘴唇揚起一抹蒼白而無力的笑，「隨便你怎麼認為吧！」
見對話如此蒼白，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對話，還有什麼意義。
索性，她直接開口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走？」程海安看著他問。
顧白握著拳頭，並不說話，這問題，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他假象過很多的畫面，卻怎麼樣也沒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場面。
看著顧白不說話，程海安繼續開口，「難道你就要這樣一直囚。。禁著我嗎？」
「如果這樣能夠讓你留在我身邊的話，那麼我情願讓你恨我！」他低聲說完，轉身就走，因為到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顧白！！！」程海安喊住他，「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恨你嗎？」
顧白背對著她，身形顫抖，身側兩邊的手都緊握了起來。
「如果恨能讓你留在我身邊，那你就儘管恨吧！」說完，不再說其他，直接走了出去。
程海安坐在床上，表情呆滯住了，她可能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她會跟顧白走到這種地步。
更沒想到，他們會有如此深沉的談話。
難道，她跟著出來，真的是一個錯誤嗎？
可就算是錯誤，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收回目光，重新放到窗外去，似乎要通過那一望無際的海水看到另一個地方去……
……
「老大，程小姐到現在還是什麼東西都不肯吃！」影子說。
聽到這些，顧白拳頭緊握了起來。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她不吃不喝是用來懲罰她，也是為了逼自己。
「不吃就給她灌！」
「可是……」
「按照我說的去做！」顧白低吼。
看到他這樣，影子還能說什麼，點了點頭，退出去了。
他走後，顧白站在窗前，臉上的猙獰可現。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堅持下去，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哪怕她恨死他，他也情願，只要她在身邊……
海安，別怪我。
……
程海安躺在床上，雖然是清醒的，但是臉色卻是很差。
嘴唇蒼白，臉也是蒼白的，目光看著窗外，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lisa在一邊干著急，「程小姐，你就吃點東西吧，這樣真的會把身體弄壞的！」
「讓顧白來見我！」
「可……程小姐，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最終傷害的，還是你自己，你就吃點吧！」
「讓顧白來見我！」
利用自己威脅，這從來都不像是程海安會做的事情，的確，如果有選擇，這一定不是她的選擇，可現在，她沒有了選擇。
她唯一可以跟他談條件的，就是自己。
儘管知道這樣，會把她跟顧白逼入一個絕境。
可她已經沒有了選擇。
顧白選擇躲著她，她也不能這樣遙遙無期的等下去，因為她知道，時間並不會讓她遺忘了陸一琛，而是會隨著時間，更加想念他……
躺在床上，她慢慢的閉上眼睛。
看著她如此倔強，不肯吃，lisa又怎麼敢真的灌東西給她吃，萬一出點差錯，她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
無奈，她又端著東西出去了。
程海安就這樣。
顧白每日都聽lisa跟影子的匯報。
一直到第五天的時候。
lisa匆匆跑來，說叫不醒程海安。
顧白這才嚇得沖了過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程海安，哪裡還有昔日的神采，整個人蒼白的一個病人。
看到她，那一刻，顧白的心宛如針扎一樣疼。
他猛然走過去，將程海安從床上拉起來，臉上帶著不可遏制的憤怒與猙獰，「你給我醒來，你這樣算是在折磨誰？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不像你了！」
被他搖晃，程海安這才一點點醒來，身體虛弱的不行，在看到他，她才輕聲開口，「如果你真想看到以前的我，那就放我走！」
「你就這麼想離開？想會到陸一琛的身邊？他有什麼好？我又有什麼不好？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顧白竭斯底里的大喊。
程海安卻揚起一抹輕笑，「有一樣東西，你給不了！」
顧白握著拳頭，眸子直直的看著她，「什麼東西？」
「愛……」
「我愛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顧白壓抑著胸腔的低吼。
程海安搖頭，「不，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只是你自己！」
「你說什麼？」顧白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說白了，你就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相比較，你愛的只是你自己！」程海安非常虛弱的，卻也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了出來。
顧白抓住她，手上的力道卻不由的大了很多。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的心？」
「是我不懂，還是你自己不懂你自己？」程海安問。
顧白看著他，雙眸漲紅，「不，不是這樣的！」他喊，手都在顫抖。
程海安看著他，眼眶都濕潤了，「小白，我多希望，能看到以前的你……」
聽到她的話，顧白心尖顫抖了一下，隨後看著她，猩紅的眸夾雜著一絲的猶豫。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永遠是以前的我！」顧白說。
海安搖頭，「對不起……」
這三個字，也宣布了她的答案。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互相折磨吧！」
「小白……」
「你到底吃不吃飯？」這時，顧白看著她問。
程海安不說話，眸子直直的看著她，也在賭，她要知道，顧白對她的底線是什麼。
看著她一直不說話。
這時，顧白扭頭看著lisa，「拿水來！」
lisa點頭，端了水過來。
顧白看著她，「喝下去！」
程海安依舊不說話，只是那樣看著他。
顧白沒有了耐心，直接端起水，自己喝下，隨後抱住程海安，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這一舉動，讓四周的人都驚訝了一下，但誰都不敢說什麼，只是看著。
程海安也沒想到，顧白會這麼做，推著他，拍打著他，可顧白卻不管不顧對著她的唇，硬要把水渡給她。
也不知道兩個人爭鬧了多久，只見顧白皺了下眉頭，鬆開了她。
但嘴唇，卻已經是一片赤紅之色。
程海安帶著恨的眼神看著他。
顧白卻不管不顧，「要麼就好好吃飯，養好身體再跟我談判，要麼就按照我的辦法餵你，你自己選！」
程海安恨的不行，一把抓起枕頭朝他砸過去，「我恨你！」
「恨比沒有感情好！」顧白蒼白的說。
程海安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但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顧白看著她，「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程海安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眼眶紅了起來，眼淚也隨之掉下來。
看著事情鬧到這種地步，lisa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一邊，怎麼都不是。
不過顯然，顧白的辦法是有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