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兩邊為難
「怎麼樣，洛拉如何了？」陸一琛看著宮曜問。
「槍沒有打到要害，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現在已經被小白給囚禁起來了，至於關在那裡，到底怎麼樣，我也不清楚！」宮曜搖頭說。
「現在顧白到底怎麼想的！」花語在一邊氣惱，誰說女人複雜，在她看來，男人更複雜。
沒人說話。
因為現在沒有人可以猜的出，顧白到底怎麼想的。
因為悅悅，因為程海安，顧白差點殺了洛拉，但是現在卻又把她囚禁起來，誰也不讓見，讓人難以看懂。
「只要洛拉沒死，悅悅就還有救！」程海安說，抬眸看著他們，「我相信，顧白不會對悅悅見死不救的，只是……我怕悅悅挨不到那個時候！」
「那很難說……」花語剛要說，卻被宮曜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花語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悅悅不會有事兒的！」
程海安並沒有把花語的話放在心裡，畢竟她有口無心，直爽的人，總是不會被多疑的。
程海安看著躺著的小人，還那么小一點，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相比較同齡孩子，宮悅真的要可憐太多。
她拳頭握了握，轉身，「我去找顧白！」說著，程海安就要走。
宮曜卻擋在了她的跟前，「媽咪，沒用的，現在他誰都不見，我剛從那邊回來！」宮曜無奈的說，怎麼也沒想到會跟顧白走到這一步，或者說，想了一萬遍的決裂，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見不見，是他的事情，去不去，是我的事情！」程海安堅定的說，她不相信，顧白可以這麼狠心。
說著，程海安就要走，可陸一琛卻從身後抓住了她。
程海安回頭，看著陸一琛，眼神中除了心疼還有無奈。
「我陪你去！」
程海安搖頭，「我一個人去就好！」
「可是……」
「一琛，相信我！」程海安看著他說。
陸一琛也自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最終，這才慢慢放了手。
「媽咪！」
「你們在這裡看著妹妹，有什麼事情，立即通知我！」程海安說。
宮曜知道，一點程海安做了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於是，程海安走了。
花語在一邊看著，隨後看著陸一琛，「你就這麼放她去了？」
「她會有分寸的！」
「可是……」
花語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宮曜拉了拉花語，示意她不要多說，花語這才閉了嘴，只是，還是有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
……
到了顧白所在的地方，就如宮曜所說，顧白誰也不見。
影子出現在她面前，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不過對程海安，多加了一份客氣，「程小姐，你回去吧，老大說了，誰也不見！」
「我知道，那我就在這裡等，他想什麼時候出來見我的時候，再來！」程海安站在他面前說，那堅定的樣子，不見顧白她是不會離開的。
影子皺眉，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於是，程海安從上午等到下午，一直站在那邊等，連位置都沒有移動一下，就那樣直直的站著，等著。
影子出現了幾次，看著程海安依舊站著，最後吩咐人去送了點東西。
「程小姐，你喝點水吧，你已經等了一天了！」這裡的傭人說，程海安也見過，是一個精通漢語的外國人。
程海安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不用了，謝謝，我不餓！」
「可是你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
「我沒事兒！」
程海安始終不為所動，最終那傭人只得放下，離開了。
可程海安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依舊站在那邊等著。
其實在心底，程海安是明白顧白對她的感情的，只是她從來不正面回應，對顧白，她只是把他當成獨一無二的親人。
因為從小到大，除了她的母親之外，沒有一個人對她那麼好，所以她特別珍惜。
所以明知道顧白對她的感情，她也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因為她不想失去這份「親情」。
然而現在……
她不確定這份感情是不是還跟之前一樣，但是她在賭。
就賭他們的過去，賭那段快樂的時光，賭顧白對她的感情……
當她自私也好，說她利用顧白的感情都好，程海安都不介意背上這樣的罵名，此時此刻，她只是一個母親，一個想要救自己女兒的母親……
也不知道是老天可憐她，還是天公作美。
到下午的時候，開始下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本的濛濛細雨也開始慢慢變大，而程海安依舊站在雨里，並未移動位置，就那樣直直的看著顧白所在的地方。
就算她的欺騙，真的惹怒了顧白，就算他真的不在乎過去那段相處的時光，那麼程海安還是要等，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
……
房間裡。
顧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之前的傷沒有好，現在又加新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程海安騙他之後，一時怒火攻心，傷情更加嚴重了。
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此時此刻的顧白，已經虛弱到不堪一擊了。
「她走了嗎？」顧白看著影子問。
影子搖頭，「沒有，還在外面！」
顧白眉頭皺起，眼眸中划過一絲心疼。
海安，你這是挑戰我的極限嗎？
他拳頭握了握，閉上眼睛，努力的不去想她。
可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顧白越是不去想，程海安的身影越是在他的腦海里，眼前迴蕩。
他甚至都可以想像到程海安此時此刻在外面淋著水。
天越暗，越黑，雨越大。
顧白握著拳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去，不要去！
可是這種自我催眠能力似乎會膨脹一樣，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擔心。
眼看著外面夜色被雨吞沒，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影子從外面拿了藥進來。
「老大，吃藥了！」
可就在同一時間，顧白卻忽然站了起來，直接朝外面跑去。
「老大！」似乎知道他去那裡一樣，影子擔心不已，立即放下藥，跟了出去。
外面。
程海安就站在雨里，早已經被淋濕了，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是冰涼的，儘管早已瑟瑟發抖，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動彈。
拳頭緊握，一直那麼等著。
直到——
顧白的出現。
他慢慢的走進雨里。
看著程海安，看著她小小的身影站在雨里，站在不遠處，顧白一點點的走了過去。
直到走到了程海安的跟前，顧白蒼白的唇慢慢啟動，「海安……」
程海安看著他，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眼眶紅了，隨後留下來的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
程海安看著他，哽咽著開口，「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下一秒，顧白直接將她攬到了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她，「你贏了，程海安，我這輩子註定要輸給你！」
程海安沒有動，而是任由顧白抱著，此時此刻，心緒早就亂了。
影子從裡面飛奔出來，拿著傘，「老大，快進去，你不能淋雨！」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程海安便感覺到身上的力度一點點的減小，隨後，顧白便倒在了自己的跟前。
「老大——」
……
房間裡。
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醫生為顧白診治。
程海安依舊濕漉漉的站在那邊，但是也偶爾聽的到醫生的抱怨。
「本來身體就夠虛弱的，又是喝酒，又是淋雨，這樣一來，根本就癒合不了！」
影子在一邊站著，眼眸中全是擔心和自責。
都是他的保護不利才會這樣。
程海安看著影子，一臉的擔心，「怎麼會這樣？」
「原本老大的傷就沒有好，知道你欺騙他之後，喝了很多酒，那天還吐血暈了過去，所以老大今天才會不見你……」
聽著影子的話，程海安全是自責，內疚，看著顧白在裡面診治，眼淚根本控制不住的掉下來。
顧白。
顧白。
你一定不要有事兒。
一定不要。
顧白在裡面很久，程海安一直在外面等著，透明的隔離室，程海安在外面可以全程看到，一個小時後，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影子立即上去問。
醫生摘下口罩，「現在已經穩定住了，但是這段時間他不可以運動，更不可以受任何的刺激，不然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
外國醫生一般比較直接，但也說的是實話。
聽到他的話，程海安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我知道了！」影子點點頭，醫生這才離開了。
程海安直接沖了進去，看著躺著的顧白，眼睛緊閉，臉色蒼白。
腦海里閃現出他昔日的威風凜凜，跟現在簡直成鮮明的對比。
程海安看著，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她就像是現在一個泥潭中央一樣，前進不得，後退不行。
如果要前進的話，勢必會傷到顧白，可是如果要後退的話，那悅悅怎麼辦？
程海安站在那邊，揪心極了。
現在就算讓她開口跟顧白說，她也無法張得開嘴。
看著顧白，程海安心緒複雜不已，她慢慢的走過去，看著顧白，眼淚一滴滴掉下來，顧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