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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怡甩了甩漂亮的長髮,半闔著眸,唇緊抿了抿,“夜少,你沒理由留在這裡了吧。呆會等大家休息了後,我會悄悄送你回去。”
聽她的口氣,好像他多麼見不得人,巴不得他趕緊消失似的。宥瀾夜湊過去,倏地一笑,“兩位大叔的話你沒聽到嗎?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呵呵,不好意思,我沒打算離開。”
“你……”芯怡秀氣的眉越攏越緊,“我的房間可沒有位置!”
宥瀾夜存心要報復她之前的囂張,故意戲謔的撫過她的臉頰,“呵呵,你的床就行。”
盯住他的眼睛,芯怡瞳仁的顏色在慢慢變幻著。
“收起你的催眠吧。”宥瀾夜的大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你知道的,那對我沒用。”同一時間,他又按住她的右手,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幾根銀針。
“銀針不是這樣用的,再有一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到你。”
芯怡冷漠的一巴掌拍了開,“住在這裡是吧,沒問題。”
看著她挺直的脊背,宥瀾夜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也意外自己會答應留下來。想到凌菲還不知道睡沒睡醒,有沒有吃過晚飯,他就開始後悔剛才的決定。
跟在芯怡身後,他掏出電話,“喬,她醒了嗎……嗯,好,我知道了。”聽到她剛吃了十幾隻雞翅,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心也慢慢放下了。
芯怡側頭瞥瞥他,“既然那麼擔心,你就回去好了。”
“前面帶路吧。”
有一種人,他的叛逆心理,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只會掩飾在他成熟的外表下。
芯怡翻了翻眼皮,“真不知道你堅持個什麼勁。”
沒好氣的推開自己的房門,“進來吧。”
打量了下乾淨樸素的房間,不過十幾坪,除了床、衣櫃、書桌和一把椅子外,沒有多餘的擺設。看得出,她在密宗的待遇,並不算好。
芯怡打開衣櫃,拿出一套乾淨的長T恤,扔給他,指了下旁邊的小門,“那裡是浴室。”回過頭,見宥瀾夜擰眉盯著手裡的女式衣服,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大少爺,不用派人進去伺候你吧。”
宥瀾夜抬眸掃過她,將她眼中閃爍的揶揄盡收眼底,他二話不說,直接脫掉身上的西裝,扔到了床上,然後拿著衣服,大大方方的走進浴室,“如果親愛的未婚妻你能親自伺候,我倒是沒有意見。”
對著他的背影撇下嘴,芯怡扭身就去找被子了。
不多時,裡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這時,一陣敲門聲。
她走過去拉開門,看到穿著長衫的瞳月,“阿月?”
瞳月逕自走進來,目光落在宥瀾夜脫下的外套,還有多出的一套被褥上,眉宇擰成山川狀。
“你真的讓他住在這裡?”
芯怡也沒招呼他,回身繼續該幹嘛幹嘛,“你也聽到了,關大叔和林大叔是怎麼交待的,我可不想被他們念死。再說了,就是一晚上而已。”
“不行。”瞳月咪起黝黑的眸,難得對她近似強勢的執拗,“我不會讓他跟你睡在一個房間的,你去我的房間睡,我們換房!”
“換房?”芯怡抬起頭,認真想了下,“好吧,反正我跟這傢伙也不熟,你跟他睡倒也不錯。”
兩人正說著,浴室里傳來宥瀾夜不緊不慢的聲音,“阿顏,進來給我擦背。”輕鬆愉悅的口吻,好像根本沒聽到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第248章 這是我的床!
( )瞳月全身上下瞬間怒氣飆升,一對冷眸燃燒著烈焰,不由分說的就要衝過去,卻被芯怡給拉了住,“阿月——”
“他是存心的!”瞳月攥緊雙拳。
“我知道,”芯怡無所謂的一笑,“所以,你何必要去理呢?一個人的獨角戲,不是那麼容易唱的。”
瞳月回過頭,盯緊她,“芯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又要答應他?”
敏銳的目光直視她,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自從她再次甦醒後,他只感覺到,她離他越來越遠,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抓住的恐慌,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
芯怡也不閃躲,靜靜的看著他,“不用擔心我,沒事。”
一抹失望,划過瞳月的臉龐。是無法信任,還是她不再依賴?
“咚咚咚”門被推開,一身黑色的影魘朝兩人微微頜首,“少爺,林老請您過去。”
兩位大叔的用心,這幫人怎麼會看不出來?現在,擺明了是林大叔不想他來破壞芯怡和宥瀾夜。
瞳月的眉緊了又緊,淡漠的神情不在,慢慢被一層冷酷取代。芯怡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阿月,你過去吧。林大叔不比關大叔好說話,你不能怠慢的。我的能耐你又不是不清楚,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低頭凝視著她,耳邊是浴室“嘩嘩”的水聲,他垂下眸,“芯怡,到底要過多久,你才能徹底的放下那段往事呢?”
芯怡別開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自己,同樣沒有答案。
瞳月勉強笑笑,“我只想看到你無憂無慮的樣子,那比什麼都重要。”轉身,走出房間。
無憂無慮……多少奢侈的字眼啊。
芯怡自嘲的揚起紅唇,把頭髮隨便挽了下,繼續給宥瀾夜打地鋪。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宥瀾夜腰間圍著浴巾,頭髮上的水滴順著臉頰淌下來,他抱著雙臂,倚靠在門邊,俊逸的五官透出沐浴後的舒慡。
芯怡背對著他,跪在地上,渾圓的臀部翹了起來。嘴裡還不滿的嘟囔著,早就知道他是個大麻煩,就應該趕緊丟出去,現在可好,還要反過來伺候他。
宥瀾夜挑起眉,看著她這會引人遐想的姿勢,嘴角似笑非笑,“你這是在引誘我嗎?”
聽到他的聲音,芯怡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正對上他沾染旖旎春光的眸。意識到自己的尷尬,立即站起來,臉色有著不正常的cháo紅。
“夜少是在說冷笑話嗎?可惜,一點也不好笑!”她轉身,用腳把被子踢了開,“留在我這裡,就要遵守我這兒的規矩。我睡床,你睡地上。晚上不許隨便起來,連上廁所都不可以。”
宥瀾夜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赤著腳走進來,如寶石般熠熠的臉龐,湊近她,“不好意思,我喜歡這張床。”說完,不顧芯怡的抗議,高大的軀體直接窩在了她的單人床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這是,我的床。”芯怡的臉皺成了一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現在就用幾根針扎殘他。
“呵呵,是嗎?”他側過身子,一隻手支起頭,另一隻手拍拍旁邊那一小塊空地,“那你就上來一塊睡,我是沒意見。”
越是看她氣到抓狂,他的心情卻是說不出的好。這幾天,一直都是被她占了上風,處處挖苦他,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不趁這個時候反擊,他怎麼對得起自己!